老瘋子若有所思的看著蘇墨，良久之后點了點頭卻沒再多問。

一旁殿門之外的九尾仙狐看了蘇墨一眼之后，扭頭離開，似不愿在這里看蘇墨和仙爐一眾敘舊。

“師兄...”白芷看著蘇墨，擔憂的望著蘇墨胸口殘破的傷痕。

她知道，蘇墨真正的問題并非只是身軀之上的傷。而是其神魂之中的殘破。

身軀之傷仙爐易救，可是神魂之傷......

白芷轉頭看向老瘋子，神色之中帶著哀求。

蘇墨當初毅然決然孤身離開祖院之時的背影，如今還依舊在她的腦海之中。

那背影之中是那般的決絕，仿若孤身欲解浩劫。

若非蘇墨，如今恐怕所有人都已然死了。

所有仙爐祖院之中的弟子如今都欠了蘇墨一條命。

蘇墨不在乎，可是他們在乎！

老瘋子皺著眉頭凝視著蘇墨，忽然轉頭對著殿中的所有人開口：“你們先出去。”

宿盞婆婆聽到老瘋子的話，明顯不愿意。

只不過卻還是被一旁的五尋仙君給拉了出去，他們都知道蘇墨真正的傳承實際上是老瘋子。

白芷和小玄機也被幾位仙君拉出了殿中。

殿中只剩下了老瘋子和蘇墨二人，老瘋子一揮手便關上了殿門，并且打出了一道結界。

老瘋子沉吟著走到了蘇墨的面前，緩緩的開口道：“將祖象天地之中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蘇墨點了點頭，對于老瘋子他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很明顯，老瘋子才是仙爐之主！

旋即蘇墨將祖象天地之中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除了有關于柔云的事情和他自身生死簿那禁忌之術的事情。

至于‘魖族’這兩個字，神使鬼差之間蘇墨卻還是沒有說......

關于那七面幡旗，蘇墨只是說自己的修為之中的一道異法將其中六面幡旗傳送離開。

他的神魂之傷便是來自此異法的反噬。

老瘋子知道蘇墨有法則之力，雖然好奇蘇墨口中的異法，卻沒有多問。

這世間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沒有追根究底的興趣。

只要蘇墨對仙爐沒有異心便好，而蘇墨此番為了柔兒臨終托付做到這一步，足以證明仙爐在蘇墨心中的位置。

這世間，還有誰能做的比他好呢？

他能做的都做了，并且為此付出了這般沉重的代價。

最后，當蘇墨說到是虛空獸帶離了最后一面幡旗，并且帶著所有人離開了祖象天地之時，老瘋子忍不住轉頭看向了被封印的虛空獸。

還有最后，裂縫之中那個老者口中那一句‘她竟然相信自己是被自己困在輪回之中’蘇墨也沒有說。

這一句話中事關柔云，蘇墨也是刻意的回避了。

關于他與柔云之間的關系，也不好解釋！

蘇墨說完發生在祖象天地之中的變故之后便不再開口，而是疲憊的看著老瘋子。

老瘋子陷入了沉思，口中呢喃著，“異族，七面幡旗......”

沉默良久之后，老瘋子嘆了口氣，開口問道：“你有什么懷疑嗎？”

蘇墨點了點頭，將自己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

“弟子懷疑，那個異族口中的真相，與除了仙爐、天機、洪流和古卷之外的九大洞天有關，或許與萬古年前四大洞天的消亡有些干系......”

畢竟斷絕祖象天地乃是祖地之外的人動的手腳，而九大洞天卻在這之前不愿自家的洞天之奇進入祖地，這很說明問題。

而如今蘇墨卻帶著所有人離開了祖象天地，顯然如今已經超過了蘇墨所能面對的。

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變故，蘇墨也說不清。

寒蒼洞天似乎也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那另外的八大洞天是否會想要暗中動手抹除蘇墨？

老瘋子看著蘇墨點了點頭，“或許...你猜的沒錯。”

“仙爐如此著急想要立一個自己的奇，便是因為八大洞天與我們五大洞天并非一心。”

“暗中，似乎一直在進行著我們所不知道的舉動。”

“這件事情你先別管了，我會出手......”

聽到老瘋子的話語，蘇墨欲言又止，似乎他并不能做到不管......

老瘋子看著蘇墨的反應，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與九尾達成了什么交易？”

蘇墨點了點頭，“九尾仙狐前輩讓我待在寒蒼的條件就是要我之后和虛空獸帶她去一個她如今入不了的地方。”

“那個地方應該就是萬年之前她姐姐失蹤之處。”

蘇墨立刻又將他懷疑萬年之前四大洞天消亡的事情有可能與五位洞天之主消失有關的事情說了出來。

老瘋子詫異的看著蘇墨，沒想到蘇墨連這個也知道。

蘇墨看著老瘋子的反應，立刻追問道：“難道萬年之前，五大洞天之主真的一同消失了嗎？”

老瘋子點了點頭，“你猜的不錯，確實如此。”

“萬年之前，五大洞天之主一同失蹤，無人知道他們去了何處。”

“至今未回......”

“四大洞天的消亡也正是因為如此，如今的仙爐雖然依舊名為仙爐，卻早已不是曾經的仙爐了。”

蘇墨一怔，久久未言......他們去了何處？

此刻在蘇墨束發之上的蒼生筆已經對蘇墨的推衍之術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個人怎么可以這么聰明？

僅僅是有一些看似毫不相干的線索，卻被其推衍到這般地步。

要是再多一點線索，他是否都已經算出一切的真相了？

蘇墨這腦子，不去天機洞天都白瞎了......

老瘋子沉吟了一番，嘆了口氣。

看來，蘇墨還是要插手這般大事啊。只是這般大事，真不是他如今能夠插手的。

五大洞天之主消失的地方，何其的兇險？

而那忽如其來的祖地變故又預示著什么？

“等你要帶九尾一同去尋她姐姐的時候，我隨行吧。”老瘋子忽然開口。

蘇墨一愣，明白老瘋子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涉仙境。

這么說，便是老瘋子認可了蘇墨與九尾的交易......

而認可這個交易的原因自然是，同意蘇墨暫時要待在這寒蒼洞天。

也就是說......真如他的猜想一樣。

老瘋子對于他的神魂之傷也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