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蘇墨低沉的搖了搖頭，心中對于因果和宿命的恐懼再次的浮現，“我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吧，不要影響他.....”

他有很長的時間，他可以慢慢的等待著。

等待著與那些故人的重逢，只需要等那白衣死在九天浩劫之下。

他便能出面，回到他們的身旁了......

逆河而上難，順河而下卻容易。

反正，他有悠長的壽元......

只是，眼下需要知道，此時是何時。

“走吧......”蘇墨起身。

輪回鏡飄蕩在蘇墨的身旁，隨后看到了蘇墨束發之上的那只墨筆。

它緩緩的飛到了蘇墨的束發之上，纏上了蘇墨的發帶，和那蒼生筆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似乎，它就應該待在這里！

“去哪？”玄機問。

蘇墨卷起小玄機，金光閃耀之中，兩人一鏡，消失在了原地......

“去找一個讀書人，他也是這世間的圣賢......”

儒圣！

蘇墨想要去找儒圣，那個改變九天十地地格局之人。

或許，他知道今朝是何年。

儒圣布局，一棋萬年......

......

人間酒館，嬉鬧異常。

來往過客每逢聞到那酒香，便不由自主的想要進來嘗上一口。

酒館二樓之中，一個高臺之上，擺著一張高桌。

高桌之后，是一個遲暮的老者，手中握著一只驚堂木往桌上一拍，手舞足蹈之中，便開始了說書。

“上回書說到：妖界至尊鳳凰凌空展翅，羽翼張開足有萬里，輕而易舉的殺了犯境妖界的禍首......”

“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樹上鳥多音雜亂，河里魚多水不清。上書言畢，咱們且往后聽......”

老說書先生手一把羽扇輕揮，所言之事似如親眼所見。

臺下一眾酒徒茶客，聽得如癡如醉。

這世間之事顯得太過無趣，似唯有這聽書，能渡閑暇余光......

老說書先生一邊說，一邊用余光看向酒樓的樓梯。

那樓梯之上，正慢慢的走來了一個看似有些滄桑的白衣白發之人。

白衣之人手中牽著一個小男孩，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老說書先生似覺得這人面孔陌生，卻并未多想，只是覺得這少年氣度不凡......

蘇墨和小玄機靜坐在一個靠窗的酒桌之前，小玄機四下張望，只覺得這人間要比仙域有意思。

這里有那仙域所沒有的煙火氣息......

蘇墨喚來了小二，點來了酒菜，便靜靜的等了起來。

“師兄，這就是人間嗎？”小玄機問道。

蘇墨點了點頭，看向窗外，神色迷茫而蕭瑟。

“這就是人間！”

小玄機好奇的打量著目光之中的一切，不由自主的呢喃了一聲：“人間真好......”

蘇墨轉頭看向了小玄機，告誡一般的搖了搖頭，“不要過渡眷戀人間，它會讓你難以化神！”

小玄機的境界已到元嬰，在他這個年紀，這番境界已然是人間絕唱了。

不過，關于化神之事，蘇墨自己曾經受過其苦。

不希望小玄機走了他的老路。

他如今也通過小玄機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竟然也算是天機一脈的弟子，是小玄機真正的師兄。

小玄機，如今已然成了蘇墨在九天唯一的相伴了......

聽到蘇墨的告誡，小玄機立刻懂事的點了點頭，卻還是在心中覺得人間好。

至少比仙域好......

沒過多久，小二端著酒菜來到了蘇墨和玄機的桌前，謙卑的將酒菜端放到了桌上，“客官，吃好喝好。”

看著要走的小二，蘇墨開口叫了一聲，“小二哥......”

小二一愣，隨即笑著開口問道：“客官還有什么吩咐？”

“你可知儒圣？”蘇墨問道。

小二看著蘇墨的樣子，緩緩的皺眉搖了搖頭，“從未聽說過，不知客官口中這儒圣，是江湖稱謂還是其名？”

蘇墨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小二哥立刻笑著退了下去，不過退下之前，小二還是說了一句：“客官若要打聽修仙事，可以問問咱們的掌柜。”

他口中的掌柜，正是那說書的老人。

蘇墨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興意闌珊......

小玄機看著蘇墨的低沉，立刻的開口道：“師兄別灰心，只要他在，我們總能找到他的不是嗎？”

蘇墨的神念在九天未曾找到任何相熟的氣息，也不曾找到儒圣。

便只能用這種相對‘愚蠢’的辦法，處處詢問......

只是這一路走來，這世間之人都不曾聽說過‘儒圣’二字！

似乎，儒圣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如今，到底是什么年歲？

忽然，鄰桌的一道聲音傳入了蘇墨的耳中，“你們在找儒圣？”

蘇墨轉頭看去，卻見那是一對眷侶。

女子飄飄若仙，男子脫塵而隨和。

兩人似乎都對于蘇墨的話語十分的感興趣，女子好奇的打量著蘇墨，開口重復道：“你們在找儒圣？”

蘇墨望著那兩人，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們知道？”

女子和男子相視一笑，搖了搖頭，“從未聽聞過，不過敢以‘圣’為稱的人，這世間應該不存在吧。”

“若真有這么一個人，我們應該也會聽說過。”

女子和男子似乎對于自己的話語非常的自信，似乎也表達著兩人的身份不同凡響。

蘇墨看著兩人，終是點了點頭。

他并未以神念查探兩人，他并未在這兩人身上感到惡意。

也就沒有窺人隱秘的想法......

只是，如今世人都不曾聽聞過儒圣之名，那儒圣是還未出世嗎？

亦或者，還未成圣？

高臺之上的說書先生繼續說著：“話說那妖界至尊經此一事，便撒手丟下了妖界的大小事宜，無人知其去處......”

“有人猜測是閉關修煉，也有人猜測是回到了她的鳳巢之中。”

“但是以我之見，極有可能是與那位人間帝皇隱居了起來......”

蘇墨鄰桌的那位男子正喝著茶水，聽到說書老先生的話語，忍不住咳了兩聲......

男子的舉動引來了女子嗔怪的目光。

男子立刻正襟危坐，無奈的指了指杯中溫酒，眨巴了兩下嘴，“太燙了。”

女子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又好奇的打量向蘇墨。

男子立刻有些吃味的凝視著神色蕭索的蘇墨，臉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