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一聲令下,所有人全部翻身上馬,做好了出擊準備。
二十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張騫根據無人機觀測到地形,在記事本上畫了個簡單的俯瞰圖,不僅把匈奴人的營地標了出來,還將沿途幾個比較醒目的地形特征也做了標識,方便行軍時判斷距離。
最近這段時間,張騫身為副校尉,在收獲軍功的同時,也在自學繪圖相關的知識。
他帶兵方面不如霍去病,維持軍紀和活力方面不如趙破奴,想要跟這兩人搭檔,就得發掘參謀方面的能力,補充特戰隊的最短板。
霍去病看了看地圖,開始下達作戰任務:
“子文公,你率三百騎兵從左邊包抄,趙破奴率領三百騎兵,從右邊包抄,我帶領剩下的人馬從正面突擊。”
兵貴神速,所有輜重就地放下,等此戰結束再回來取。
分派完作戰任務,霍去病將對講機發下去,三位主將和副將,每人都有一臺對講機,設置好頻道,騎兵特戰隊便在夕陽的映照下出發了。
張騫和趙破奴的行軍距離相對長一些,行軍速度需要加快,霍去病這支人馬走的是直線,距離短,得壓著速度走。
閑著沒事,霍去病用綢布擦拭著周易送的馬槊,見身邊的都尉用的是陳湯轉贈的野豬矛,笑著問道:
“此矛威力如何?”
“稟將軍,匈奴人的鎧甲,一捅就穿,比軍中配發的長矛好用多了。”
野豬矛用的是高錳鋼,非常適合直刺,再加上兩側開刃,不管布甲、皮甲亦或者匈奴人的青銅甲,一矛下去都能捅穿。
霍去病記下來,打算下次去了混元宮,再求師父采購一些。
這段時間一直白拿師父的物資,沒進獻過禮物,今天就借花獻佛,將戰利品進獻給師父。
自打衛青將右賢王所在的河套地區奪到手,讓大漢多了朔方郡,匈奴皇族就不怎么敢往邊疆晃悠了。
今天突然碰到一個,無論如何都要拿下,用他的頭冠換取野豬矛!
夕陽慢慢墜入西方的原野,草原的夜幕逐漸降臨時,霍去病等人也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匈奴人的大營。
這群人的大營緊靠著一條季節性河流,水面很寬,但據趙破奴所說,這條河并不深,可以輕松騎馬渡過去。
三人用對講機聯絡一番,確定好進攻計劃,張騫和趙破奴從河的上下游渡過去,繞到大營后方,搶占有力地形。
霍去病來到河邊,隔河看向對面的大營,匈奴人好像在吃烤肉,還有相互勸酒的聲音,非常熱鬧。
“不會是匈奴皇族跑到這里團建吧?”
霍去病傍晚在混元宮吃豬肉燉粉條時,學會了團建這個詞,這也是混元宮大家庭第一次全員聚餐。
收起心思,霍去病拿出一支激光筆,對著河岸畫了個橫線。
身后的騎兵一看,頓時打馬上前,列成了長長一排……手底下的騎兵太少,為了表現出千軍萬馬的感覺,渡河時的聲勢就得大一些,讓匈奴人在慌亂中向北逃竄,給張騫和趙破奴創造埋伏的機會。
霍去病沒學過兵法,帶兵之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自打出塞之后,他的指揮五花八門,每次都能將匈奴人殺個片甲不留……這就是頂級戰爭天賦的可怕之處。
沒有緣由,沒有道理,總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判斷。
列陣完畢,霍去病舉起馬槊,帶頭沖向了對岸的匈奴大營:
“殺!”
兩側的騎兵同時發出一聲爆喝,縱馬跳入河中,向對岸的匈奴大營殺了過去。
匈奴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喊殺聲嚇得酒都端不穩了,接著又聽到萬馬奔騰渡河的聲音,心中更加惶恐。
去年被衛青追著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現在漢軍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到近前,這些人沒任何抵抗的心思,第一時間扔下酒杯,翻身上馬沖出大營,沒命的向北跑去。
也有人試圖組織兵馬進行抵抗,哪怕固守大營以待援軍也行,但沒人聽,所有人都亂哄哄的,猶如無頭蒼蠅一般。
趙破奴通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在對講機的小組頻道中說道:
“這不是匈奴的正規軍,或許是某個皇族來河邊消遣……生擒還是斬殺?”
霍去病擔心斬殺會毀掉皇族的頭冠,下達了生擒的命令:
“盡量抓活的,若是反抗劇烈,優先攻擊軀干,別碰腦袋。”
說話的時候,霍去病已經渡過了這條季節性河流,到達了北岸。
剛上岸,他便拿起馬背上的戶外超強光探照燈,對著匈奴人的大營摁下了開關,開始尋找營寨圍欄上防守的匈奴射手。
每照到一個射手,大漢這邊就會有四五支箭招呼過去,主打一個全火力覆蓋。
在強光照射下,匈奴射手根本睜不開眼睛,更無法反擊,再加上不知道這是什么神術,只得匆匆跳下了寨墻,放棄抵抗。
霍去病打著燈光給手下弓騎兵練手時,一些匈奴人悄悄拆掉側面的柵欄,騎馬沖出大營,沒命的向北逃去。
“用匈奴話齊喊投降不殺。”
霍去病沒管那些逃走的匈奴人,吩咐手下開始喊話勸降。
壓力給夠了,只要給個投降的理由,就能迅速瓦解匈奴人的斗志。
果然,剛開始勸降,好幾個匈奴人就當場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并聽從漢軍的喊話高舉雙手,很標準的法**禮。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很快,大營中的匈奴人就成片的投降。
沒投降的則是翻身上馬,倉皇的逃出大營……但他們要么給霍去病的手下送了經驗和功勛,要么成了張騫和趙破奴的軍功。
霍去病將無人機升高,用夜景模式看了看,逃走的匈奴人無一漏網,不用擔心放跑大魚了。
他騎馬來到大營前,讓里面的匈奴人排著隊出來:
“有懂漢話的嗎?”
很快,一個匈奴人就舉起了手,用略顯生硬的漢語答道:
“我會。”
霍去病問道:
“你們這是一支什么隊伍?居然還打著皇族狼旗,將這里的高官說出來,我保你今生平安。”
這個匈奴人一聽,立馬說道:
“最近大漢頻繁北伐,幾位小王想要換個封地,便在此地宴請六王子……”
小王?
立馬有精通匈奴官制的將士向霍去病解釋:
“所謂的小王就是匈奴人的裨王,游離于四王和二十四長之外,一般統領一兩千或三五千人。”
匈奴四王指的是左賢王、右賢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這四位是單于的左膀右臂,其中的左賢王一般由太子擔任,是匈奴的繼承人。
不過這個繼承人的位置并不十分穩固,就拿現在的匈奴單于伊稚斜來說,他本是左谷蠡王,沒有繼承權,但他在侄子上位時率軍造反,成功獲得了單于之位。
匈奴的裨王眾多,河西之戰時,霍去病就曾斬殺匈奴的折蘭王和盧侯王,重創渾邪王和休屠王,還生擒了休屠王的兒子金日磾……嗯,這位著名的托孤大臣,曾是霍去病的俘虜。
至于黃金副手趙破奴,也在河西之戰時斬殺過匈奴的速吸王,生擒過稽且王,因而封侯。
此時,聽到王子兩個字,霍去病當即來了興趣:
“王子在何處?走了還是在大營中?”
匈奴人很配合的指了指馬廄的方向:
“只看到他去了馬廄,如今不知是逃了還是躲在了暗處。”
霍去病將探照燈對準營寨,亮度調到最高,這種自帶散熱的超高流明度的探照燈,將半個營寨照得跟白天一樣亮堂堂的,一些躲藏著的匈奴人,頓時無所遁形。
一隊漢軍舉著唐橫刀沖過去,將那幾人押解出來,其中一個頭戴狼頭金冠,大概二十來歲,留著典型的匈奴發式,眼中滿是驚恐和畏懼……第一次見到能讓黑夜變成白晝的漢人,他覺得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神。
霍去病打馬向前,一把將六王子的金冠拽下來,小心用綢布包裹起來,明天補一份敬獻賦,下次去混元宮時帶過去,獻給恩師。
這邊抓獲大魚時,周易正坐在自己房間翻看黑色記事本。
當看到自己的功德時,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功德:八兩八錢】
他知道拆除邪修道場的功德不會低了,卻沒想到直接暴漲三兩多,比很多人的酒量都高。
平復一下心情,周易再次看向記事本頁面,一條條的備注顯現了出來。
【搗毀邪修道場,功德 6】
【超度無辜亡魂,功德 16】
【拆除邪祟廟宇,功德 6】
【霍去病生擒匈奴王子,功德 5】
前幾條周易覺得挺正常的,十六個冤魂每個獎勵了一錢功德,搗毀邪修道場和伐山破廟,分別獎勵六錢功德,只比石仙姑的小廟獎勵高了一點點。
不過想想今天出力最多的人是霍去病和陳湯,這個獎勵數額倒也合情合理。
但最后一條,讓周易有些沒轉過來圈:
“霍去病不是剛吃過豬肉燉粉條沒走多久嗎?這么快就生擒匈奴王子了?這家伙,真不愧是功德印鈔機,兩三個小時干的事兒,比李廣折騰一輩子的軍功都多。”
他又翻了翻其他人的功德,發現每個人都暴漲一截,尤其是霍去病,活捉匈奴王子讓他斬獲二兩功德,收獲頗豐。
除了霍去病之外,公孫大娘居然也有新的功德進賬:
【向李隆基建言獻策,功德 2】
看到建言獻策四個字,周易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什么情況,這丫頭咋突然轉型走謀士路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