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夜眉心也輕攏了攏。
這時候木瓔他們才發(fā)現(xiàn)了宮門口走出來的主子。
木瓔連忙往后退避三丈,直接跟銀川拉開了距離。
然后一臉忠心耿耿的看向林昭月,“殿下,您終于出來了。”
【木瓔這表情堅定的仿佛要入黨】
【生怕被公主懷疑自己叛變嗎哈哈哈哈】
【木瓔輕功都用冒煙兒了,不至于不至于】
林昭月并未說什么,而是直接走向了公主府的馬車。
木瓔立刻上前來恭敬的過來攙扶林昭月。
“殿下。”
林昭月輕嗯了一聲。
木瓔心中咯噔,忐忑不已。
直到林昭月上了馬車。
木瓔才舉起三根手指,指天發(fā)誓。
“公主,奴婢對您那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鑒,絕無二心!”
林昭月疑惑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嗯?怎么發(fā)起誓了?”
木瓔囁嚅了一下,卻又不敢吭聲。
林昭月旋即一聲輕笑,“雖然銀川跟了心機城府極深之人,但他倒是個心思簡單的。私下你若想與他做朋友,也無可厚非。本宮不會惱。記得,公私分明便可。”
聞言,木瓔的容色才放松了下來。
“是,公主!”
木瓔自然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
公私分明,便是要讓她記著,她可以同銀川當(dāng)朋友,關(guān)系熟絡(luò)。
但別忘了自己是誰的人,公是公,私是私。
這點她自然是懂得的。
如今跟銀川關(guān)系緩和,也不過是因為他的主子現(xiàn)在跟公主殿下關(guān)系尚可。
若有朝一日,蕭大人成為了殿下的敵人。
那么他們主仆,都會是自己的敵人。
這一點,即便公主殿下不提醒,她也清楚。
她是絕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公主的事情來的。
蕭庭夜卻并未急著上馬車,而是就在宮門前,看著那輛馬車遠去。
“你跟木瓔關(guān)系如今倒是不錯。”他淡聲道。
銀川立刻道:“那是因為大人跟公主殿下如今關(guān)系好,所以屬下才能跟公主的人關(guān)系尚可。”
這句話似乎取悅了蕭庭夜。
眉眼間都舒展了開來。
他甩開袖袍,踩上腳踏跨上馬車。
一邊吩咐了一句:“陸沉舟的左手,本官不喜歡。”
銀川秒懂。
“是。”
回去公主府的路上,林昭月卻是思緒繁雜。
不是因為蕭庭夜。
而是因為陸沉舟。
他被帶走時留下的那句話,讓她能夠十分肯定一件事。
陸沉舟知道了原劇情中發(fā)生的事情。
之前通過字幕上所提示陸沉舟所說的一些話和做的事情,她已經(jīng)隱隱有幾分猜疑。
畢竟陸沉舟對楚音音的態(tài)度變化的確有些突然。
讓她都有些始料未及。
但如果,陸沉舟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陸沉舟了。
那么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他總說,他們不該是這樣。
說明,他知道,原劇情中他們不會和離。
一廂情愿的認為自己應(yīng)該和原劇情中一樣為了他要死要活。
他知道一切的發(fā)生,但并不知道字幕的存在。
若他看得到字幕,就不可能是如今這般模樣。
并且,他似乎也并不知自己是男主這樣的一個身份。
所以——
他很有可能是重生者,或者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否則,今日他也不會對自己問出那句話。
他也在懷疑,自己知道了什么,所以自己才會做出與他原本記憶里完全相反的抉擇。
還有,對他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
只是……如果他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那么他也知道,自己和楚音音才應(yīng)該最終眷屬才對。
卻為何非要執(zhí)著于自己?
她仔細想了想,原劇情中的自己。
在被蕭庭夜百般折辱后,被自己的親弟弟一刀捅死。
而那時,應(yīng)該也是陸沉舟如日中天的時候,也是跟楚音音感情甚篤的時候。
這些字幕,似乎說過,自己是陸沉舟的白月光。
這白月光的含義,她現(xiàn)在也明白其意。
從未觸碰到,且消失于自己生命之中的人。
在原劇情中,她和陸沉舟的確到最后都只是陌路夫妻。
又在他權(quán)勢龐大之時死去。
莫非對陸沉舟來說,正是因為沒有真正得到過,所以覺醒了記憶以后,才會產(chǎn)生這種執(zhí)念?
若真是如此,那也未免太過下賤。
一想起下賤。
她腦子里便出現(xiàn)了蕭庭夜這個人。
面色也忽然變得有點復(fù)雜,揉了揉額頭。
什么時候她也跟蕭庭夜罵人用同樣的詞匯了。
不過……他看人倒是挺準(zhǔn)。
也幸而一切劇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
而每一件改變的劇情都輻射到了其他后續(xù)可能會發(fā)生的一切事情。
否則,陸沉舟若真覺醒了劇情里的記憶,她簡直不敢想象有多可怕。
光是想想,她便覺得毛骨悚然。
也幸好,他覺醒的時候,比自己獲悉劇情的時間更晚。
而她,已提前布局。
她深吸了一口氣,鳳眸灼灼而銳利。
接下來,她便要想個辦法,將陸沉舟絞殺于其中了。
另一邊。
陸沉舟在回府的路上卻突然遭遇了刺殺。
這一次刺殺也引出了陸沉舟身邊的暗衛(wèi),雙方交手激烈。
可對方卻沒有一絲戀戰(zhàn),目標(biāo)直取陸沉舟的左手。
當(dāng)宿長雪在院中下棋時,便見到了抱著左手回府一臉陰沉的陸沉舟。
宿長雪看著陸沉舟那不斷滴血的左手,眼里也浮現(xiàn)出一絲訝異,“世子,你左手……”
陸沉舟冷聲道:“遇到刺客了。”
宿長雪神色也變了一下,“你如今可是以質(zhì)子之身留在京城,你若出事,朝廷便說不清楚。什么人敢有這么大的膽子?”
陸沉舟看向自己被斷了筋的左手,沉聲道:“對方?jīng)]想要我的命,只是要我的手。”
宿長雪皺眉,“什么?”
以陸沉舟的武功想要他的命并不容易。
但如果只是想要……教訓(xùn)他。
會是什么人?
陸沉舟似乎并未多說什么,只是盯著自己被挑斷了手筋的手,隱忍著痛楚也化作了眼底的陰鷙。
宿長雪以為陸沉舟是擔(dān)心自己的手,便道:“世子倒也無需擔(dān)心,宿某倒是懂一些岐黃之術(shù),接一下經(jīng)脈并非難事。不過要委屈世子幾日罷了。”
神離谷的醫(yī)術(shù),同樣聞名于大陸。
宿長雪,自是得其真?zhèn)鳌?/p>
可陸沉舟卻抬起眸,盯著宿長雪,眼里冰冷。
“我聽說,你前幾日在昭月的馬車前救了楚音音。”
宿長雪移開目光,淡定道:“是有這么回事。”
陸沉舟勾唇,“那你挺有本事,竟然能讓她對你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