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夜里,肖政留宿昭純宮,晚膳后,強行拉著吃完晚飯便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曲簌在院子里散步,走了不到兩圈,曲簌便耍賴不想走了。
“皇上,奏折批完沒有,我陪你批奏折好不好?”
肖政當(dāng)然看出來曲簌心里打得什么主意,“重要的奏折批完了,剩下的都是不重要的,等會兒批也不遲?!?/p>
“我覺得吧,做事情不要拖,早些批完就不用熬夜批,熬夜對身體不好喔,為了身體好,我們要少熬夜,皇上,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p>
“皇上都說對,走,我們回去吧?!?/p>
肖政拉住欲轉(zhuǎn)身往屋內(nèi)走的曲簌,平靜的說道:“所以朕決定朕明天批?!?/p>
曲簌:“……“
找借口行不通,曲簌干脆停下不走了,雙手抓住肖政的胳膊,“皇上,我累,我不走了?!?/p>
“再走兩圈。”肖政果斷的拒絕。
曲簌生氣的背過身去,“說不走就不走,你再逼我我要告你虐待孕婦。”
莫須有的罪名安下來,肖政哭笑不得,無奈的深吸一口氣解釋,“你吃完飯不是躺著就是睡覺,很少走動,你就沒發(fā)現(xiàn)身子越來越懶了,再繼續(xù)這樣下去,身子總會出問題的,曲太醫(yī)沒囑咐過你要適量活動嗎?”
“沒有,爹爹沒有說?!鼻卮鸬暮芸?,聲音也大,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看她的樣子,曲太醫(yī)肯定是交代過的,肖政也不拆穿她,哄道:“再走兩圈,等滿三月胎相穩(wěn)定了,朕帶你去郊外皇莊上住兩天?!?/p>
“你說的是真的?”曲簌不相信,因為懷孕,肖政連她出宮得權(quán)利都剝奪了。
“當(dāng)然是真的,朕去皇陵祭拜先帝,你可以與朕一起,朕讓人先將你送到莊子上,等朕祭拜結(jié)束再來陪你。”
十月二十是先帝生辰,為了名聲著想,肖政每年都會去皇陵親自給先帝上香。
“我也要去皇陵?!鼻D時來了興致,前世她去景區(qū)看過皇帝陵墓,但都是被破壞后再次修整過得,哪有這原滋原味的好看。
肖政頭疼不已,皇陵地宮陰暗無比,除了非必要去,他都不想,為何她提到去皇陵會很興奮,放在其他時候,帶她去也無妨,但肚子里還有一個,去皇陵沖撞了就不好了。
“皇陵是陰氣重得地方,你實在想去看,等孩子生了朕帶你去。”
“對啊,我不能去?!鼻K于想起肚子里還有一個了,不止是在古代,前世很多地方也有孕婦不能去死了人得地方得規(guī)矩,說是會沖撞了腹中得孩子。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曲簌覺得,還是避諱點好些。
“皇上,明年你帶我去?!?/p>
“好,明年一定帶你去?!?肖政不理解她為何執(zhí)著去皇陵,但依舊答應(yīng)了。
一邊說話,一邊走,不知不覺,圍著院子里走了三四圈,肖政看著合適了,才牽著曲簌進(jìn)屋去,讓太監(jiān)備水洗漱。
往常都是一起沐浴,自從上次一起沐浴差點越雷池后,肖政再也不敢與曲簌一起了,都是等曲簌洗漱好,肖政再進(jìn)去沐浴。
分開沐浴,沐浴時間直接從以前的一個時辰變成了兩刻鐘不到,二人便收拾完畢躺在床上了。
肖政睡得筆直,奈何曲簌喜歡抱著他的胳膊睡,越離得近,曲簌身上桂花香味越明顯,聞著聞著,肖政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一直嘰嘰嘰喳喳說著話的曲簌還沒察覺。
肖政無奈,深吸一口氣,把抱著他胳膊的曲簌推開,聲音沙啞著道:“好好睡,別亂動。”
這樣得聲音曲簌太熟悉了,仗著懷孕有恃無恐的曲簌臉上閃過一抹壞笑,轉(zhuǎn)眼又貼上去,語氣無辜的道:“我睡得很好呀?!?/p>
不敢強行將她推開,肖政只好往外挪了挪,隔開一段距離,待稍微平靜些了,才不輕不重的威脅了一句,“你就鬧吧,以后別后悔?!?/p>
以后?大半年之后的事了,曲簌絲毫沒放在心上,故意裝上可憐,“皇上,你抱抱我嘛,沒你抱著我睡不著,肚子的孩子也想父皇抱?!?/p>
見曲簌一副不抱她就會哭出來的模樣,肖政知道她是裝的,也忍不起心不抱她,無可奈何的將人抱在懷中,“好好睡,別亂動,再得寸進(jìn)尺,就算懷孕了,朕也有的是方法收拾你?!?/p>
說著,肖政捏了捏曲簌的手,又將目光停留在她的嘴唇上,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曲簌想到上次她仗著來月事時故意招惹肖政,被肖政收拾的一次,躺了大半天才緩了過來,手連筷子都拿不穩(wěn),曲簌徹底熄火了,乖乖的縮在被子,只留著一個小腦袋再外面,“皇上,晚安,我睡了,我真的睡了?!?/p>
說完,怕肖政不信,立刻閉上眼睛,呼吸輕緩,裝成一副真的睡著的樣子。
懷里的人終于消停了,肖政長舒一口氣,懷孕后,越來越能折騰,還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哄著,說不來昭純宮吧,又怕她傷心多想,而且自己也不習(xí)慣,沒其他辦法,只能受著。
——
曲簌被封為儷良妃的消息春竹一直是讓福陽宮的宮女太監(jiān)瞞著容德妃的,恰逢這段時間容德妃感染風(fēng)寒,閉門養(yǎng)病,請安都未去,倒是瞞了大半個月,到了九月底,容德妃身子好了,春竹意識到瞞不了多久了,青竹感到心慌不已。
自從世子爺下了死命令,皇上不再寵愛娘娘后,娘娘一天天的,整個人都變了,白天看著正常,一到晚上,總是一個人陰沉沉得笑,還罵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甚至詛咒世子爺。
世子爺給她的權(quán)力,她用來威脅娘娘也越來越不起作用了,娘娘養(yǎng)病這段時間里,除她外,每個在福陽宮服侍的人都被娘娘打過,夫人愧疚,送了一大筆銀子進(jìn)來賞賜與受傷的宮女太監(jiān)做補償。
可是這不是長久之計,春竹打算趁世子爺在寧洲城,寫信向世子爺求助。
任由娘娘如此下去,恐怕會闖出大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