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書覺得外面那些人的話說得一點(diǎn)都不錯,她的這張嘴簡直像是蜜罐里泡大的一樣甜蜜。
她說出的話,無疑是世間最動聽的情話。
后果就是裴宴書又壓著她親了許久。
裴宴書從書中看到女子過早同房對身子不好,九娘的身子骨原本就比正常女子要弱上一點(diǎn),旁人尚且都可能會傷到身子,更何況是她呢?
他緊守住自己的**沒有進(jìn)行下一步。
男女之間的歡好,不必進(jìn)行到最后一步也有許多種快樂的法子,他將從書中學(xué)來的這些招數(shù),盡數(shù)施展到了崔窈寧的身上,哄得她高興。
少女媚眼如絲,喉嚨里破碎的嗓音斷斷續(xù)續(xù),更加堅信他肯定偷偷看了些什么了不得的書。
她立刻提要求:“我也要看。”
“你還小。”
裴宴書耐心地哄她,見少女不服氣瞪來的一眼,便順從地改了口:“好好好不小,可是九娘,你說什么都好,只是這本書還不能給你看。”
他對這件事倒是是意外的堅持。
崔窈寧又撒嬌又威脅了幾句,見裴宴書還再堅持就知道這事沒什么希望了,輕輕哼了一聲,做出毫不在意的姿態(tài),“不就是避火圖嗎?”
“我也有,到時候我自己看。”
上輩子崔窈寧也見過避火圖,只是太過羞人,她匆匆瞥了一眼就沒敢再看,這輩子因為知道避火圖是什么東西,她半點(diǎn)好奇心都沒升起。
可是裴宴書這么一說,就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裴宴書攔她不住。
崔窈寧翻出避火圖,只看了一眼臉頰就紅了,還沒再看第二眼,就被裴宴書從另一邊抽走。
男人揚(yáng)了揚(yáng)避火圖,低聲問:“還想再做嗎?”
崔窈寧立刻聽懂了他話里的含義,紅著臉搖頭,嗓音細(xì)若蚊音:“不…不要,我有點(diǎn)困了。”
他看著清瘦的腰身,卻像有數(shù)不完的力氣。
一次接著一次。
那樣陌生的情緒洶涌,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雖然很快樂,可也得節(jié)制。
明日還要奉茶呢。
“晚了…”
崔窈寧拒絕的話還沒再說出口,便被裴宴書堵住,讓那些抗拒的話都化為了一片細(xì)碎嗚咽。
俯身而下的男人輕輕摩挲了下她的臉,嗓音里溢出幾絲輕笑,“都讓你別看了,還不信我?”
崔窈寧剩下的反抗全都被吞咽了下去。
誰能想到!
他讓她別看是這種意思啊!
次日,崔窈寧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屋內(nèi)窗欞大開,細(xì)碎的日光透過窗紗灑進(jìn)屋內(nèi),光影浮動,映著白底彩蝶瓶里插著的幾枝剛從湖里摘上來的新鮮荷花,更顯得清麗動人。
崔窈寧喚來人梳洗。
裴宴書坐于簾子對面的案桌后看書,他玉冠束發(fā),眉目極淡,看著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世家公子樣,可唯有她知曉,這人有多斯文敗類。
明明她都說了不要,還繼續(xù)纏著她鬧。
崔窈寧想嚴(yán)肅拒絕的時候,正對上他的臉,他生得那樣好看,嗓音像是敲冰戛玉般動聽,她聽著聽著,就不自覺地失去半點(diǎn)抵抗能力。
都說什么女妖精,可她覺得應(yīng)該也有男妖精。
就像裴宴書這種,勾得她放縱。
換好衣裳,簡單用了兩口飯,他們往前院去。
一路上,崔窈寧忍不住揪了下裴宴書的袖口,“這么晚到場,其他人會不會胡思亂想什么?”
裴宴書默了兩秒,輕聲道:“不會。”
崔窈寧覺得他遲疑就是代表會,有些懊惱,又有些羞赧,覺得實(shí)在沒臉見人,咬緊了唇。
裴宴書倒是清楚她在糾結(jié)什么,安撫了幾句,“這個時候母親也才醒,他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這話半真半假。
晉陽大長公主不喜歡和鎮(zhèn)國公府的人打交道,以她的身份又不必看其他人的臉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尋常人家兒媳給婆母請安的事情,到了她這里,直接說自己身子不適就推掉了。
這么多年,她也沒請過安。
經(jīng)由她這么一來,府內(nèi)其他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就算崔窈寧去得遲,也沒幾個人敢怪罪她。
當(dāng)然以她的性子也不覺得有人敢拿這件事來挑她的錯處,只是她好面子,難免覺得不自在。
所幸,裴宴書一早就過去告知晉陽大長公主,九娘身子骨弱會起得很遲,請她遲一點(diǎn)過去。
裴宴書清楚母親一定這么照做。
他能感知到母親對他抱有一些愧疚的心思,許是因為覺得從前傷害了他,又沒辦法彌補(bǔ)。
對此,他其實(shí)有些不太能理解,從前恨不得他去死的母親,為什么又突然之間轉(zhuǎn)變了想法?
可困惑歸困惑,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回應(yīng)。
對崔窈寧的愛已經(jīng)用盡了他畢生所有的情感,任何多余的一點(diǎn),都不可能再分出來給旁人。
裴宴書對晉陽大長公主說:“不必覺得愧疚,我是個怪物,也沒有做到所謂為人子的孝順。”
“我們已經(jīng)兩清了,您不必再耿耿于懷。”
對晉陽大長公主來說,裴宴書作為一個兒子,除了沒有給足情感,無論禮節(jié)還是其他方面,他都是個出挑得挑不出任何錯處的人。
晉陽大長公主聽到這句話,瞬間泣不成聲。
她明明應(yīng)該高興,可心里為什么更沉甸甸了?
她恨了這么多年,糾結(jié)了這么多年,忐忑不安了這么多年,陡然聽到他這句話,好像從前做的那些事全都不作數(shù),這些年就像個笑話樣。
晉陽大長公主捂著臉,難得哭得失態(tài)。
裴宴書頓了頓,望著她又平靜補(bǔ)充了一句:“如果你實(shí)在覺得愧疚的話,就對九娘好吧。”
“您對她好,就是在對我好。”
裴宴書思緒回攏,握緊了她的手,安撫道:“不要擔(dān)心,有我在,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
兩人成了親,可以光明正大地牽手擁抱,就這樣一路到了前院正廳,里面已經(jīng)到了不少人。
崔窈寧到了后才發(fā)現(xiàn)晉陽大長公主還沒到,雖然一大家子的人都到了,可她正兒八經(jīng)的婆母還沒來,顯得她這個新媳婦也不算來得晚。
崔窈寧稍稍松了口氣。
正想著,外面?zhèn)鱽韯屿o,晉陽大長公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