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峰。
作為雜役弟子的主要聚集地,同時也是山外之人拜山門進(jìn)來后的門面之一。
作為半年一度的考核大典,雜役堂全權(quán)負(fù)責(zé),格外重視。
因?yàn)榻裉觳粌H是藥奴晉升雜役弟子的考核日子,更是太白宗對外收弟子入山的日子。
要是能夠和那些個直接就擠入太白宗外門弟子的人打好關(guān)系,若是這些弟子當(dāng)中有人能表現(xiàn)卓越,在外門弟子當(dāng)中混得風(fēng)生水起。
那無論是今日接引的雜役弟子還是農(nóng)奴們,自此都會憑空多出一條出路,至少再不濟(jì)也能自稱人脈。
而整個雜役堂的雜役弟子更是要充分地發(fā)揮那些廉價的大批農(nóng)奴。
作為雜役堂四大護(hù)法之一的王肥,更是不必親自下場收拾,只需要站在臺上,看著自己的人在臺下不停地吆喝那些奴仆。
“那個誰,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還有你,在那杵著干嘛?你那豬腳都給地踩臟了知不知道?”
“哎呀,你們這一群蠢貨,看到人來了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diǎn)端茶倒水!”
“哎喲,真是蠢得跟豬一樣!”
“……”
“喲?品相不錯。”
巡完忙碌的眾人,王肥轉(zhuǎn)頭,正好碰上身高九尺,面容俊朗的徐胤踱步到考核大典看熱鬧,連連指著他安排道。
“那個誰,長得還不錯那個,你去接待來訪山的客人,別沖撞了他們,聽到?jīng)],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啊?我?”
徐胤一懵,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確信道。
“不然?長那么高做啥呢,趕緊去,做好了晚上來我屋里有你好果子吃!”
“啊,是!是!謝過大人。”
徐胤點(diǎn)著頭,朝著山門口走去。
他在剛才就認(rèn)出來此人是王肥,現(xiàn)在佯裝畏懼的樣子,主要還是顧忌此處人多眼雜,真要起了沖突,那可就得將自己的底牌暴露一部分在眾目睽睽之下了。
今日這些人說是訪山,實(shí)際上就是各地聞名前來拜師學(xué)藝的貴族子弟。
至于為何是貴族,因?yàn)樾〖易寤蛘吒F比從不走山門,而是被一車車地從外地拉回來當(dāng)農(nóng)奴。
所以,今日這些叩訪山門者。
要么是某個世家出身,要么是某個王朝王侯將相的子弟,甚至有可能來自某個皇朝等等之類。
而這些人自然不可能被安排成雜役弟子,甚至是入山就保底送外門弟子入場券。
只不過在山門里還是要大體上走個過場。
不管是蒙蔽奴仆們也好,還是作秀也罷。
反正太白宗會極力地宣揚(yáng)自己是一切都從公平公正的角度上出發(fā)。
這一點(diǎn)上,只要在太白宗待過一年的,都能懂得這個道理。
只是他們哪怕知道了,也不會輕易放棄。
比如原主那種,明明沒有靈根還要硬撐著自己上的。
站在山門口。
此時已經(jīng)將近百名年輕人身穿華袍,個個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在山道上,看什么都充滿著激情。
徐胤望著眼前這一幕,不禁暗嘆,這才是少年郎啊。
多么有朝氣,哪兒像藥圃園里中的人,整日死氣沉沉,勾心斗角,蛇鼠一窩。
“無論是在哪里,都逃不掉投胎就是起點(diǎn)線的定論啊。”
嘭。
還在沉思的徐胤站在路旁,只覺得身子好像被人撞了一下,緊接著面前就摔倒一個人。
“哎,好疼!”
徐胤定睛一看,腳前竟然多出一個捂著腦袋的少年。
甚至這一刻,他還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站著的位置就是道旁啊,怎么這都能撞到自己?
“呃,碰瓷?”
“嘶……對,對……對不起。”
展池揉著腦袋,站起來的時候,身形還有些搖晃。
他剛剛就只覺得好像撞在了一堵墻上,疼得他頭皮發(fā)麻。
“哈哈哈,小老弟,你給一個奴仆道歉做什么?”
“就是啊,哈哈哈。”
“早就聽說你膽小如鼠,原來是真的啊。”
一群嘲諷聲此時從山下傳來。
徐胤看過去,此時陸續(xù)出現(xiàn)一群年輕人,譏諷的目光看著他們,就好像是在看著野犬一般。
“沒事吧?”
徐胤沒心思理睬他們,只是歉意地沖著面前的少年道。
“沒事,沒事,是我不小心沖撞了師兄。”
“還什么師兄?這小子就是個卑賤的藥奴!”
“展池,你小子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連一個藥奴你都要給他道歉?!”
“真是丟人啊,要是給你族中之人聽到了,說不得又要懲處你咯。”
“啊……我……呃……我……”
少年臉色煞白,鼓起勇氣想要跟他們學(xué)著兇一下徐胤,但是望著徐胤高大的身子,他怎么也開不了口,最后只能蚊子般的聲音嘀咕一聲,“對不起哈,是我剛剛沒看路,你別介他們說的這些話。””
說完,他就如煙一般溜開。
徐胤轉(zhuǎn)過身,饒有興趣地望著那個被叫做展池的少年,在鼓起勇氣跟那些人搭話,但卻被一群人看不起,甚至還在不停地貶低數(shù)落著他。
“蠢貨,你也配跟在我們后邊兒?”
“啊我……”
“我什么我?說話都說不明白,怕不是個小結(jié)巴吧?”
“不是,我真的……”
“滾開吧,看著你就煩,要不是看在你長輩的面兒上,早就三兩刀把你給剁了,一身寶物早就給瓜分了。”
“你們……”
展池被他們的話急得一陣跳腳,但又不敢反駁,最后在人群里被撞倒在地。
“這些人……”
徐胤輕嘆一口氣,原來在哪兒都有這種霸凌啊。
當(dāng)徐胤再次隨著大批貴族子弟回到雜役峰的大廣場時。
此刻這里早就收拾得煥然一新,甚至不少陳年污垢都被連地皮都給鏟了一遍。
“嘖,今年這次該我坐到觀眾席上了吧?”
徐胤叉著手,朝著一旁的觀賽席上走去,哪想到還沒開溜,就又被一道聲音叫住。
“那個誰,你趕緊回到你的藥奴位置里去。”
徐胤順著聲音尋過去,正是從搭建好的臺上出聲,而主人更是今天的唱角。
主持招生一事的雜役堂堂主,司馬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