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最強魔法師 第十九章 魔獸森林，暗流隱龍

混沌創世錄冰霜覆蓋的書頁在意識海深處無聲翻動。葉振風殘存的魔力艱難地沉入其中，穿透那些扭曲的、蘊含著亙古荒寒氣息的符紋。一點微弱的灰色光芒在精神世界的一個角落亮起，映照出一行字跡：

「靈息蔽斷」——神隱息，斷靈覺，混沌潛淵，萬法難查。

葉振風的心神猛地一跳。這是一個不需要消耗龐大魔力的被動術法！它以混沌創世錄自身為基石，如同最完美的偽裝，徹底掩藏施術者體內所有能量波動，從此看去，他便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保護好自己，現在還不夠強大。”法帝冰云的話語如同冰冷的晨鐘暮鼓，在耳邊回蕩。

意念所動，無需吟唱，那沉寂在創世錄核心的灰芒無聲擴散，瞬間流遍葉振風全身。體內那點魔法學徒中階七級的冰系魔力，連同狂暴霸道卻又虛弱的第一重初階一級混沌之力，如同瞬間被投入了無形的黑洞，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身上原本若有若無的魔法學徒氣息，徹底消散于無形。現在的他，皮膚下經脈枯竭，身上被混沌雷槍反噬造成的猙獰焦黑傷口（即便涂了藥膏也異常可怖），加上一身因療傷而換上的普通麻布舊衣，蓬頭垢面，活脫脫就是一個剛從山難里逃出生天、瀕臨死亡的普通山野少年。

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病態的濁氣。

混沌創世錄的空間入口悄然打開。葉振風將牧雪晴臨別時交予的十顆冰藍莓小心地投入那深邃的、流轉著灰暗混沌光芒的異空間內。這十顆救命仙果，是師尊最后無聲的關切。

“外出歷練，保護好自己。”牧雪晴的聲音最后一次響起，冷漠依舊，“仙兒之事，出自世家聯姻，此乃其家族內務。你，不可插手。”她的銀眸冰冷地掃過葉振風如同凡人的身軀，“冰域弟子身份，不容擅離。插手世家與凡俗事務，更是觸碰‘圣教’逆鱗。圣教監管諸域，絕不容許任何圣域勢力以圣域之名、之身涉足世俗紛爭。你若以冰域弟子的身份強行介入，引來圣教裁決，必死無疑。”

每一個字，都帶著法則般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警告。

葉振風靜靜地看著牧雪晴。體內因“靈息蔽斷”而一片死寂，唯獨那雙眸子深處，一點混沌的火焰在幽幽燃燒，帶著不容更改的決絕與平靜的瘋狂。

“我會帶師姐回來。”他的聲音沙啞、干澀，如同砂紙摩擦著破鑼，卻異常清晰地在寒風中響起。

牧雪晴凝視了他片刻，眼底深處似乎閃過一絲比冰域深處更復雜的情緒，但最終只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身形隱入冰峰風雪之中。

…………

冰域邊緣的寒帶丘陵地帶，寒風依舊凜冽，吹在葉振風未愈合的傷口上，像帶著無數冰針。他順著牧雪晴指引的方向，跋涉了數日，終于看到一個規模不大的村莊，幾縷炊煙從低矮的木石房屋中升起。

饑腸轆轆和傷口持續的隱痛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村口有一間簡陋的、掛著破舊酒幌的食肆，木門被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吱嘎”聲。一股混雜著劣質麥酒、油脂和汗味的渾濁氣息撲面而來。葉振風尋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看著墻壁木板刻著的粗糙價目牌。

麥餅一銅幣，肉湯三銅幣，劣麥酒五銅幣……?

錢。

陸仙兒曾經講過的常識，這個世界的硬通貨是魔晶——蘊含魔力的結晶，主要來源于魔獸體內。貨幣則是魔晶的下層衍生物：銅幣、銀幣、金幣。一塊最低級（凡品下級）的魔晶石，價值就高達一千金幣！而葉振風此刻，別說金幣銀幣，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摸不出來。

“咳咳……”他輕輕咳嗽了兩聲，聲音虛弱無力，像是個久病纏身的少年。店老板是個粗壯漢子，瞥了他一眼那破舊沾血的麻衣和滿身傷痕，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與戒備。意思很明顯：沒錢，就別在這里占位置。

葉振風默默地離開了食肆。夜間的寒風讓他傷口更痛，靈息蔽斷下，他連最基本的御寒法術都無法施展。尋找地方過夜？旅店同樣需要錢。露宿野外？以他現在的真實狀態和隱藏的身份，風險巨大。

去魔獸森林！

那里有最低階的魔獸，可以獵殺獲取魔晶，哪怕是最低級的凡品下階魔晶，也能換來一些錢幣和必需品！那里也是最可能找到關于地脈龍傳聞蹤跡的地方！法帝冰云說過，地脈龍雖是龍族中位階較低的存在，常年蟄伏于地脈深處，但若能尋得其巢穴，未必不能得到其脫落的鱗片、精血或者……運氣極好之下，意外死亡的幼龍龍核晶！那是他現在唯一的捷徑！

憑借著記憶中的方向感，葉振風拖著沉重疲憊的身體，忍著無處不在的傷痛，一頭扎進了魔獸森林的邊緣地帶。這里的樹木遠不及冰域中的高大，但植被異常茂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腐爛的樹葉氣息和若有若無的腥氣。

深入不久，前方密林深處驟然傳來驚恐的嘶鳴聲、憤怒的咆哮聲和魔法炸裂的轟鳴！

“穩住！該死的！頂住左邊！”

“冰錐！凝聚冰錐！刺它眼睛！”

“啊——！”

混亂的戰場出現在眼前。一條林間小路上，五匹健碩的馭風馬拉著兩輛頗為寬大的黑色檀木馬車。馬車邊緣鑲嵌著某種暗沉金屬徽記。六道身影正拼死抵擋著圍攻——那是十幾個身材龐大、形似巨犀、但渾身覆蓋著如同鐵塊般厚重角質層的魔獸！

一階下品九級·鐵甲犀！ 葉振風腦中閃過陸仙兒講過的魔獸圖鑒信息。這種魔獸皮糙肉厚，力量驚人，尤其擅長沖鋒撞擊，在同階魔獸中防御力堪稱變態，非高爆發魔法或精鐵利刃難以破防。

圍攻車隊的鐵甲犀足有十五六頭之多！

護在馬車前的六位魔法師，人人帶傷，魔力波動混亂不堪，顯然已拼殺多時。最高修為的是一位身著精良鑲皮護甲的短發中年漢子（初階九級魔法學徒），手持一柄泛著冰藍光芒的法杖，正奮力抵擋著最大那頭首領犀牛瘋狂的沖撞，冰盾在他身前不斷凝聚又不斷被撞得粉碎，額頭青筋暴起，口角已有血跡滲出。其余五人修為明顯更低，多在初階三到六級之間，男女皆有，他們或揮舞著鑲嵌魔核的魔法短杖發射著威力有限的冰箭、風刃，或凝聚土墻藤蔓試圖阻礙鐵甲犀的行動，但收效甚微，防線岌岌可危！

“該死！它們發什么瘋？！這條路走了三年也沒見過這么多鐵甲犀！”一位手臂鮮血淋漓、面容姣好但此刻沾滿灰塵血污的女魔法師（初階六級）絕望地喊道。

“保護小姐！都給我頂住！今天誰都不能退！”那為首的初階九級魔法師嘶吼著，眼神里是拼死一搏的兇狠。他們是商隊雇傭的護衛。

就在這時，中間那輛裝飾略為雅致的馬車窗戶猛地被推開，露出一張沾滿驚恐卻又難掩天生麗質的臉龐。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雙十年華左右。烏黑如瀑的長發有些凌亂地散落在肩頭，額頭冷汗與灰塵混在一起，卻絲毫無法掩蓋那肌膚賽雪的晶瑩剔透。一雙杏眼睜得極大，瞳孔是極深的墨色，此刻寫滿了驚惶，長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翅般顫抖著。她的鼻梁秀美挺直，唇形飽滿如櫻，此刻卻緊緊抿著，毫無血色。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狼狽的情況下，她身上依舊有一種出身富貴的、養尊處優的精致感。

“救命！！誰來救救我們！！！”她用盡全力朝著葉振風所在的方向尖叫起來，聲音因恐懼而尖利顫抖，帶著哭腔。她剛才就瞥見了林中獨自蹣跚走來的這個少年。

然而，馬車里立刻響起一個中年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應該是主事的商人之一）：“玲兒！閉嘴！他是個普通人！還是個快死的！你喊他有什么用？把他拖進來看他被踩成肉泥嗎？快關上窗！”語氣中滿是恐懼和現實的無情。

那被稱作“玲兒”的美女顯然也看清了葉振風那身破舊麻衣和滿身駭人傷勢，眼神瞬間黯淡絕望，帶著無盡的絕望和一絲愧意，下意識地就要縮回去關上窗戶。

葉振風停下了腳步，站在林邊陰影里，默默地看著這場慘烈的廝殺。他是冰域弟子，理論上，這些凡俗商賈的生死與他無關。保護普通人？這不屬于圣域魔法師的責任。他甚至應該避開麻煩，靈息蔽斷就是為了不引人注目。

但是……

那女子驚惶絕望的眼神，和她看到自己衣衫襤褸重傷在身后，放棄了呼喊、帶著愧意縮回去的動作，還有馬車里那冰冷絕情的聲音……像一根針，不經意間刺入了他同樣被逼入絕境的內心。

陸仙兒被帶走時，是否也有這樣驚惶無助的眼神？是否也有人對她說出“不要反抗”的冰冷言語？

更重要的是……他們走這條路三年了？他們熟悉這條路？他們有可能知道地脈龍的信息！

這個念頭如同黑夜中的一點火星。

足夠了。

葉振風不再猶豫。

他邁步走出陰影，迎著混亂的戰場走去，步履依舊沉重蹣跚，像個誤入戰場的可憐蟲。

“嘿！小子！找死嗎？快滾開！”一個正被鐵甲犀逼得連連后退的年輕男魔法師（魔法學徒初階四級）看到葉振風靠近，一邊狼狽抵擋，一邊嘶聲警告。

那為首的護衛隊長也瞥見了葉振風，眼中閃過一絲急怒和不解，但此刻他被那碩大的鐵甲犀首領死死纏住，根本無法分心。

眼看兩頭鐵甲犀發現了靠近的葉振風，低吼一聲，低著頭，如同兩堵高速移動的鐵墻，裹挾著腥風，狠狠朝他撞來！那雙閃著兇殘紅光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馬車車窗里，那位叫“玲兒”的美女再次驚懼地捂住了嘴，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尖叫。

就在兩頭鐵甲犀猙獰的巨角距離葉振風不到三尺，那狂暴的氣流幾乎要將這“孱弱少年”吹飛之際——

葉振風右手極其隱晦地在布滿灰塵血污的麻布袖中掐了一個法訣。

體內死寂的混沌魔力在靈息蔽斷的完美掩護下，于極隱秘的細微經絡中瞬間竄動！混沌創世錄帶來的混沌本源力量，賦予了這最低階的基礎冰錐術以截然不同的形態！

噗！噗！噗！

三點蒼白色的寒星毫無征兆地自他抬起的指尖彈出！它們速度極快，但并未凝聚成標準的冰錐形態，而是化作了三道高速旋轉、邊緣極其鋒銳的單面冰棱刃！

【偽·冰刃連射】！

這只是最普通的星塵級中品冰系魔法的偽裝形態！

但這三道冰刃之上，卻附著了混沌創世錄那霸道的侵蝕之力最微乎其微的、幾乎無法被低階魔法師感知的一絲本質！它們的目標并非鐵甲犀最為堅硬的頭骨厚甲，而是它們銅鈴大眼的脆弱下眼瞼！

噗嗤！噗嗤！噗嗤！

精準的悶響！

冰刃如同長了眼睛，瞬間刺穿了最脆弱的眼部皮膚！

“嗷——！！！”

兩頭鐵甲犀發出痛苦至極、震耳欲聾的咆哮！眼睛受創，劇痛讓它們失去了方向感，沖鋒的勢頭猛然偏斜，“轟隆！”一聲巨響，互相猛烈地撞在了一起！如同兩座小山對撞，巨大身體翻滾著栽倒在地，揚起漫天塵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圍攻的犀**攻勢都為之一滯！

護衛隊長眼中精光暴漲！雖然無法理解這少年如何做到的（只看到他抬手放出了幾道不起眼的冰刃，似乎是好運地打中了眼睛？），但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好機會！殺！”他怒吼著，冰系魔力瞬間爆發！數枚凝練的冰矛狠狠扎向被撞翻的犀牛首領最柔軟的脖頸肚皮！

其余護衛也是精神一振，立刻抓住戰機，各種魔法如同雨點般砸向暫時混亂的鐵甲犀群！

戰局瞬間逆轉！

葉振風在釋放出三道冰刃后，身體劇烈地晃了晃，臉色更加蒼白，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嘴角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部分是真傷未愈，更多是靈息蔽斷偽裝下的虛弱表象）。他“虛弱”地靠在旁邊一棵大樹上喘息，冷眼旁觀著戰場。

最終，在護衛們付出了幾乎耗盡全部魔力的代價后，終于將大部分鐵甲犀逼退、擊殺數頭。那為首的初階九級魔法師，更是靠著最后一點力量，將冰矛狠狠刺入鐵甲犀首領的眼窩深處，結束了這場苦戰。

戰場上一片狼藉，鐵甲犀沉重的尸體橫陳，護衛們幾乎人人重傷脫力，癱坐在地大口喘息。

剛才開窗的美女“玲兒”在護衛的攙扶下，和另外兩位中年商人（一胖一瘦）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三人臉上都帶著死里逃生的蒼白。

顧雨瀾（玲兒的閨名）第一時間就拖著有些發軟的腳步，朝著靠在樹邊的葉振風快步走來。即使驚魂甫定，她的步態依然帶著一種獨特的、受過良好訓練的優雅韻律。走到近前，她看清了葉振風的臉——雖然布滿塵灰血污，但輪廓清晰，尤其那雙眸子，雖疲憊卻異常沉靜，沒有絲毫普通人應有的驚恐混亂。

“玲兒…謝過恩公救命大恩！”她深深斂衽一禮，聲音婉轉如清泉落玉盤，比起剛才那尖利呼救，此刻顯得溫雅而動聽。靠近了能聞到她身上淡雅而冷冽的幽香，如同空谷幽蘭。

她抬起頭，那雙墨玉般的剪水雙瞳，盛滿了誠摯的感激，深深地凝視著葉振風：“若非恩公及時出手，今日我等……恐難逃此劫。”說話間，她注意到葉振風破碎麻衣的左臂處，袖口撕裂，露出一個不甚清晰、但冰紋獨特的淡淡雪花印記——正是冰域弟子的身份標記！

不僅她，那緩過氣來的護衛隊長（名叫王震）和另一位心思細膩的女護衛（初階六級，名叫柳絮）也都看到了這個印記。

“冰域？恩公…您是冰域的大人？！”王震掙扎著站起，臉上瞬間布滿了更深切的敬畏。冰域對于北境的凡人而言，是神秘且高不可攀的圣地！

另外兩個商人聞言也是一怔，態度立刻變得更加恭敬。冰域弟子，哪怕是學徒，也遠超他們普通商賈的地位！

葉振風虛弱的點了點頭，聲音沙啞：“路過此地…舉手之勞。”他目光掃過地上死去的鐵甲犀尸體，那些魔獸頭顱處的額角下隱隱透出渾濁的土黃色光暈——那是最低階的土系魔晶所在。

王震等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立刻心領神會。戰利品自然應該歸強者所有！他們絕不敢染指冰域弟子的收獲。

顧雨瀾再次盈盈一禮，語氣更加誠懇真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恩公，此地尚在魔獸森林外圍，恐仍有其他魔獸聞血腥而來。我們雖有兩車貨物，但護衛均已力竭…玲兒斗膽…能否請恩公暫作護衛，引我等離開此地？玲兒家族必有重謝！”她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葉振風。

她的請求正合葉振風之意。跟在這商隊里，能避開森林中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能……打探消息！

“嗯。”葉振風再次點頭，聲音依舊低沉沙啞，“護送可以。不過，我有一問——你們可知，這附近…是否有龍？例如，地脈龍？”

“龍？！”商人中那個身材干瘦、留著一縷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二管事孫算）聞言一驚，眼中閃過一絲極深的恐懼，連連擺手，“大人！龍乃禁忌啊！傳說毀天滅地，哪是我們凡人敢窺探的！沒有！絕對沒有聽說過！”胖子商人（總管事錢滿倉）也忙不迭地搖頭。

唯有顧雨瀾，在聽到“地脈龍”三個字時，墨玉般的眼瞳深處似乎極其細微地波動了一下，如同平靜的水面投入了細小的石子。她纖長的睫毛微垂，掩蓋了瞬間的情緒，隨即抬起頭，露出一個得體卻也帶著一絲余悸的無奈苦笑：“恩公，真龍之事，渺茫如傳說。不過這無盡森林深處……怪事的確不少。曾有傳聞，此地脈異動頻繁，尤其是月圓深澗之地，偶有‘龍吼如雷’……但也僅僅只是山民口中流傳的縹緲之音罷了。我等行商，終究只走那幾條熟路，從未深究也不敢探尋那深處不祥之地。”

龍吼如雷……月圓深澗……葉振風的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巨手猛地攥緊！一絲難以遏制的、帶著血腥味的興奮感自那干涸混沌的靈海深處升騰而起！

他面無表情地點頭：“明白了。走吧。”說完，率先轉身，不再看那些魔晶，步履蹣跚地朝著商隊前進的方向走去。顧雨瀾看著那道單薄孤絕、卻在此刻如同定海神針般的背影，目光微閃，若有所思。她蔥白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發髻上一支質地看似尋常、卻雕刻著極其繁復細密飛鳥云紋的非金非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