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來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是上校，關鍵點就是那天發生的事了。”伯特在對上校的經歷感到熱血沸騰的時候，也敏銳的發現了上校話中未盡之意，很是感到好奇。

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是上校沒有說那天發生了什么，而是對他問道：“伯特，你參加海軍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上校的話還真把伯特給問住了。

他參加海軍主要原因是蓋伊想要參加海軍，他不放心所以跟著就一起來了，次要原因是在得到迦勒底之后野心有點蠢蠢欲動，想著憑這份力量說不定可以弄個軍官當當，也威風一下，再加上海軍的工資也很高，所以才參軍的。要真說有什么遠大志向，那是說不上的，甚至要不是蓋伊鬧著要去偉大航路，伯特都提不起心思離開東海，說不定就像‘老爹’麥克一樣在東海當一輩子小海軍，或者憑著自己的本事干點別的什么，但要說海軍大將那是從沒想過的，一想起那雞、猿、狗他就敗退了。畢竟他本質上是個喜歡安安穩穩，只要有手機，不餓肚子，就完事OK的半宅男。當然，既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成為海賊王的夢他還是做過的，只是做夢畢竟是做夢，在現實生活面前，沒幾個月他就改做別的夢了。

“總不能說我當海軍就是照顧弟弟兼打工吧，那也太遜了。”剛聽完上校大志向的伯特，現在可說不出口他的真實目的。

張了張嘴想要也說自己的目標是海軍大將，可是什么也沒說出來，伯特無奈的在心里嘆息：“唉，性格還是這么別扭，明明平時謊話張口就來，但就是一面對對我很真誠的人，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對著上校說不了謊的伯特只得實話實說：“我沒有長官你那么遠大的志向，我只是想照顧我弟弟蓋伊才跟著他一起參軍的。”

拜恩上校聞言眉頭一揚，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不是自己主動要參軍的？”

“對。我是因為蓋伊說要當海軍才一起來的，我本身開始從沒想過當海軍。”伯特說的很實在，他在蓋伊鬧著要參加之前，確實沒考慮過當海軍，而是考慮過當海賊。畢竟他20年追番生涯下來，海軍是反派，是天龍人的走狗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

“難怪他一直以來默默無聞。”伯特的話倒是解開了拜恩上校最大的疑惑，一個這么強的家伙怎么到現在只是個沒有名氣的下士。要知道，在上校的見過的人里，有打敗千萬海賊實力，卻從不表現出來，還安心當個士兵的，實在是從沒見過。這也是他開始懷疑伯特的最大原因，現在因為伯特的性格，老實回答了他的問題，倒是無意中讓他徹底對伯特放心了。

“這個伯特是個沒什么野心的普通青年，擔心弟弟所以跟他一起參軍，在海軍里因為沒有晉升的**，所以一直也沒表現出自己的不凡，直到這次戰斗，為了保護親人和家園，才拿出了真本事。終于將所有事都串起來了！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既然這樣，就更要讓你走到舞臺中央去了。”覺得自己看透了一切的上校沒有因為伯特胸無大志的回答不高興，反而堅定了自己剛才冒出來的想法，把這個年輕人推到更高的位置去。

“對付這種沒有野心的少年，需要先讓他迷茫，然后再照亮方向！”上校腦子里盤算著推面前這個胸無大志的家伙往前走的策略，嘴里對老實說完就有些慚愧的伯特安慰：“伯特，沒有必要不好意思，不是只有要當大將才是好海軍。我反而覺得你為了弟弟來參軍的目的很好，保護家人本就是正義，你為了貫徹正義而加入海軍不是很棒嘛！”

“真的？我還以為您會看不起我。”伯特聽到自己的目的被上校認同，就算因為心理年齡，不是容易情緒激動的他也有些雀躍起來。

拜恩上校重重點了點頭肯定：“當然，這是很正確的目的，比我參軍的目的強多了。”

“噗嗤。”伯特聽到上校說完，想起他剛才確實說過他一開始參軍的目的是覺得軍官的服裝很威風，整個就是一個不著四六的熊孩子，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過一聲之后伯特趕緊捂緊了嘴，好不容易把大笑的沖動壓了下去，有些狼狽的對拜恩上校道歉：“抱歉長官，我不是故意的。”

拜恩上校擺了擺手，無所謂的道：“確實是很可笑的理由，我每次跟別人提起都會被嘲笑，已經習慣了。（反正每個人都說，空元帥早就習慣了）”說著上校臉色突然變得鄭重起來，對伯特沉聲說道：“伯特，最初參加海軍的原因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在成為一名海軍后所找到的正義。我想你也聽過我對海賊心狠手辣，那是因為我堅信海賊的存在是邪惡的，所以絕不留情的消滅海賊就是我的正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將這正義貫徹到底。伯特，你很強，在你這個年紀我連你的背影也看不到，擁有如此力量、當了一年多海軍、經歷了從哥爾多?羅杰處刑到今天的戰斗，伯特，你找到的正義是什么？”

“正義？”伯特咀嚼著這個簡單的名詞，生出一種茫然的感覺。這個在海賊王世界被世界最大的武裝組織高舉的旗幟，在他來到這里之前是完全嗤之以鼻的。以前他堅信正義就是利益的另一個表述方式，每個人、每個組織、每個民族、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利益，而那維護各自利益的大義就是正義，只有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才是正義。無論是善良、邪惡也好，在他們自己看來無論所行所為如何殘忍、造成了什么可怕的后果，只要自己的利益得到了維護，那么毫無疑問就是正義的。而他從漫畫看來的劇情，無論是屠魔令滅絕奧哈拉也好、頂上之戰的不擇手段也罷，都只是海軍單純維護世界政府這個組織的利益而已，跟正義這個詞的本意毫不沾邊。所以伯特就算加入海軍，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其實對于那些軍官滿口的正義是很不感冒的，也正是因此，在對別人的時候，他也可以毫無心里負擔的高喊正義的口號，因為那實在一錢不值。

“正義，明明平時隨隨便便就能出口的，現在卻覺得好沉重！”伯特不能回答上校的問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正義，或者更準確的說，他不確定自己的信念到底是什么！

伯特沉默了好久，才有些迷茫的開口：“上校，我不能回答您的問題。對現在的我來說正義兩個字太沉重了，我還沒有能做好大聲說出它的準備。”

拜恩上校嘴角一彎，露出了一個一閃而逝的微笑，然后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沉聲對伯特說道：“伯特，去偉大航路吧！你擁有萬中無一的資質，遲早會得到比現在強得多的力量。而這么強大的力量沒有正義的指引，無論是對你自己還是對于世界都只會是災難。而在世界的中心，偉大航路，海軍總部馬林梵多，你會遇見各種各樣有趣的人、經受各種各樣的艱險磨煉、見識各種各樣的奇異國家，你一定能在那里找到‘正義'！”

伯特聽到拜恩上校話里對自己的贊賞和期許，腦子一熱，就要脫口而出答應對方，但理智在最后一刻戰勝了沖動，他硬生生忍住了沒有直接答應對方。雖然他知道以上校的地位既然說出這種話，那就很容易辦到，這對于很多海軍可是求之不得大好機會。只是他的目的不同，不和蓋伊一起去的話，偉大航路對現在的伯特來說意義不大，他不是那種一提到冒險就忘了一切的人。所以只能歉意的對上校說道：“抱歉，長官，我還沒有考慮現在就去偉大航路。”

“還真是沒有少年人的沖動啊！要讓他向前走，看來關鍵還在他的弟弟身上。”拜恩上校腦子里轉了個圈，然后笑著對伯特說道：“沒關系。伯特，做事情考慮清楚是好習慣。不過，我始終堅信你一定會去偉大航路的。”

“謝謝您的理解，如果機會合適我一定會向您說的去偉大航路看看的。”伯特對于嚴厲的拜恩上校跟自己說了這么多，還能容忍自己的不思進取，很是感激。

“上校。戰場已經清掃完畢，我方的傷員和海賊的俘虜已經送回基地，陣亡人員遺體和擊斃的海賊也已經清理完畢，您看？”這時米爾少尉跑過來對上校報告。

原來在伯特和拜恩上校交談的這段時間，后續的援軍也到了，被少尉攔住不去打擾上校，直接投入了戰場清理，大大加快了速度。

“已經完成了？過了這么久了。”上校沉吟了一下，就對伯特說道：“伯特下士，今天跟你說的事好好考慮一下。現在這里的事情結束了，我們一起送這些戰友回家吧。”

“是！長官，我也去幫忙了。”伯特恭敬的對上校敬了個禮。看到上校點了點頭，他就轉身去幫場中幫忙了。

旁邊的米爾少尉發現上校好像還在關注離開的伯特，就好奇的問道：“上校，這個海賊嘴里的怪物海兵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個說不定會聞名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