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胃口==
蘇婉月怔怔的看著面前站著的人,擁著被子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烏黑如瀑的青絲隨著她的動作垂落在她的腰間,蘇婉月輕輕喊了一聲他,“殿下。”
蕭御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沒對她有什么親昵的動作,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晚膳不合你胃口?”
他這是看到了下人撤的膳食,蘇婉月盈盈如水的眸子輕輕眨了眨,嗓音輕細,說自己可能是下午糕點用多了,沒什么胃口。
蕭御笑而未語,她對他倒是客氣的很。
蕭御唇角勾了勾,漫不經心的問:“可是本王還未用膳,王妃可愿陪本王再吃點?”
清亦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殿下剛在書房不是用了晚膳嗎,主子今日本來就只是來正房歇息,又沒打算陪王妃娘娘用晚膳。
他都開了口,蘇婉月當然是依從,她強自打起精神,下榻之后陪蕭御在圓凳子坐下,小廚房的人將精致的膳食呈了上來。
蘇婉月用了兩塊糕點跟一碗羹湯,相反,說未用膳的男人只用了半碗羹湯,要是這個時候蘇婉月還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顯得有些木訥了,她覷了一眼身旁面如冠玉的男人,男人恰在這個時候開口:“王妃可善舞?”
蘇婉月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頗深,她下意識的就要將“會”那個字說出來,可隨即,蘇婉月便想起來堂姐一向不喜歡跳舞,她唇瓣翕動,輕聲道:“說來慚愧,妾身并不擅舞。”
蕭御看她一眼,問她可會下棋,蘇婉月輕輕點了點頭。
蕭御瑞鳳眼透著幾分幽深,讓人很難琢磨出他是什么意思,“那王妃陪本王下盤棋吧。”
若再推三阻四,只怕要惹人懷疑了。
蘇婉月:“妾身卻之不恭。”
下人很快便將圍棋呈了上來,棋子乃是上好的玉石做的,摸起來光滑剔透,蕭御執(zhí)黑子,蘇婉月執(zhí)白子,清亦跟琴兒已經在各自主子的身后站著了,要知道蕭御的棋藝是連太傅都贊賞過的,而蘇婉月先前在南瓊之時,連太子都喜歡找她下棋,正因為她們兩個知道自家主子的厲害,所以很好奇這盤棋會是誰贏。
蕭御讓蘇婉月先行,蘇婉月沉吟片刻,將白字落在了靠右邊中央的位置,蕭御緊隨其后落了一個黑子,蘇挽月再落一白子,她落子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棋局過半,清亦跟琴兒看的目不轉睛,棋盤之上呈白子包圍黑子的局勢,蕭御隱隱落于下風,蘇婉月正在思索這棋局怎么走,那人已經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本王再讓王妃一子。”
聞言,蘇婉月連落兩個白子,還都在黑子的四周,這樣一看,局勢就更像蕭御落于下風了,蕭御輕輕一笑,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上的最右邊,沒有選擇去包圍她的白子,窗外天色不知不覺的黑了下來,春日清風和煦,吹在人身上很舒坦,棋局走到最后,幾乎是呈一半一半的局勢,黑子跟白子相互包裹,清亦開始計算,蕭御眸光深深的看了蘇婉月一眼。
最后算出來的是蕭御勝蘇婉月一目,這恰恰是清亦不明白的地方,明明整盤局的局勢都是王妃更勝一籌,誰知到最后竟還是殿下贏了。
蘇婉月莞爾一笑,眸光盈盈,“殿下贏了。”
難道不是她苦心孤詣的讓他贏。
蕭御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垂眸抿了口茶,他覺得他自己的王妃還挺有意思,明明對他沒有一點男女之情,還如此討好他,想讓他高興,要說有什么企圖吧,她如今已是王妃之尊,要說沒什么企圖吧,她如此討好難道是因為愛慕于他。
蕭御第一次琢磨不出一個女子的心思,覺得有意思的緊。
蘇婉月見他臉色冷淡,以為他是小贏所以不太高興,她斟酌著措辭,“殿下可還要再下一局?”
她什么都不懂……
不知為何,蕭御忽然有些興致缺缺,“天色不早了,歇下吧。”
“你去伺候殿下洗漱。”
得知要伺候殿下洗漱,小丫鬟臉色一紅,正要跟上去,蕭御眉梢一皺,聲音淡淡,“不必。”
琴兒為蘇婉月?lián)Q了一盞燕窩羹,她總覺得殿下今日像是心情不好,于是小聲問蘇婉月,“王妃,殿下他是不是生氣了?”
蘇婉月一臉莫名,他剛剛不是贏了嗎,這世上如何還有贏了棋局反而生氣的人。
蘇婉月想不通,她托腮看向窗牖外面的夜色,今晚月半,懸在天邊的月亮很圓,像銀盤。
一炷香之后,蕭御從浴室出來,琴兒趕忙扶著蘇婉月去沐浴,出來時,女子身著一件單薄的芍藥粉紗裙,身姿曼妙,如出水芙蓉。
蕭御正在看《治國策》,見她出來,將書隨意的擲在一旁,吹滅了燭光。
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縈繞在蕭御的鼻尖,蕭御伸手將她攬在懷里,蘇婉月纖細的身軀先是一僵,隨后放松下來。
蕭御長臂掐住她的腰,低下頭,炙熱的呼吸噴在蘇婉月的頸脖上,室內昏暗,蕭御看不清女子的神色,卻能察覺到她的緊張,她的呼吸明顯有些急,蕭御唇角彎了彎,指尖溫柔的摩挲著她的耳垂,像在與她耳鬢廝磨,“還不習慣嗎?”
蘇婉月身軀一僵,脊背出了一層汗,“妾身只是有些緊張。”
緊張……
蕭御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一邊摩挲她小巧的耳垂,一邊含住她嬌嫩的唇瓣,長舌直入,汲取女子唇齒間的香甜跟芬芳,屋內焚燒著淡淡的沉水香,蘇婉月神智模糊,“嗚咽”一聲,輕輕推了推蕭御的身體,她渾身都在發(fā)燙。
這個時候男人又豈會放過她,指尖一勾,她身上單薄的紗裙被輕飄飄的撕/碎,女子細膩如雪的肌膚被剝出來,一陣陣涼意激得她肌膚泛起粉色。
男人的薄唇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往下吻,胸口,小腹,哪里都沒有放過,蘇婉月杏眼迷離,胸口劇烈欺負,輕輕喘息著。
這時,男人才不緊不慢的享受起了今晚的美食。
他再次低頭含住女子的唇瓣,指尖溫柔有力的揉著女子的臀,過了許久,才與她十指交握,下身緊密相連。
蘇婉月喉嚨溢出一聲嬌吟,在他的肩膀處狠狠咬了一口,蕭御悶哼一聲,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脊背,意在讓她放松。
初始會覺得有些/撐,有些難受,等慢慢放松下來,蘇婉月杏眼瀲滟如水,眼神帶著春意。
男人見她適應了,更是往深處摸/索,引起女子一陣陣顫栗,連小腿都在哆嗦,她無意識的抱住蕭御的腰。
夜色還很長,雨水將歇,蕭御今晚沒有喚人,而是將蘇婉月打橫抱起,替她清理了下身子,再喚人進來上茶。
丫鬟們畢恭畢敬的進來奉茶,然后整理床榻,屋內歡好的旖旎香氣蓋過了香爐里面的沉水香。
蕭御心性堅定,不是個會為女色所困的人,今晚卻頻頻失控,不顧她的意愿要了她好幾次,蘇婉月神情倦怠,已經閉上眼,蕭御的手指卻還在輕輕摩挲她的玉肩,“你這個粉色的蝴蝶胎記?”
蘇婉月腦子瞬間清醒過來,“這是妾身自幼就有的胎記。”
幸而她身上有胎記之事只有身邊親近的人知曉,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因為堂姐身上是沒有任何胎記,她與堂姐眉眼相似,容貌卻完全不同,如今堂姐已經找到,她們卻不能悄無聲息的換回來,但凡她行錯一步,讓人抓住了她不是真正的未央公主的把柄,那不止她會死,還會連累一群人。
蘇婉月素白纖細的手指無意識的抓著蕭御的胸口,試圖緩解此刻的緊張。
她應該是沒有露出什么破綻才是。
鴛鴦被,芙蓉帳,她明面上的“丈夫”眉眼清淺如畫的看著她,本來是月圓花好、繾綣旖旎的氛圍,蘇婉月卻是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甚至都不敢跟蕭御對視。
下一刻,蕭御薄唇落在她的蝴蝶胎記上,引起一陣酥麻。
蘇婉月以為他又想要了,輕輕咬了咬唇,誰知他深深的看她一眼,語氣意味不明的開口:“王妃今晚棋藝精湛,本王敬佩。”
他這是看出什么來了,蘇婉月輕輕蹙了蹙眉,“不及殿下。”
夫妻倆**相對,肌膚緊貼,男人的長臂將女子牢牢的困在懷里,唇瓣落在她的耳垂處,若是忽略他們此刻眸子中皆沒一點愛意,當真是一對恩愛夫妻。
蕭御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后背的粉色蝴蝶胎記,闔上眼,“睡吧。”
蘇婉月總算是松了口氣,沒多久便沉睡過去了。
蕭御已經入朝,每日卯時不到便去上朝,但成王府沒有妾室,蘇婉月不用早早等人來請安,因此蘇婉月每日起來,外頭的天色已經亮了。
今日蘇婉月剛用完早膳,管家笑瞇瞇的走了進來:“奴才見過王妃,七公主來了。”
他微胖的身體往旁邊一側,一襲華貴衣裙,滿頭珠翠首飾的七公主跳到她面前,嬌俏的喊:“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