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
轉眼又是五日過去。
這段時間,坊市內的修士,都按照陳銘所預想的那般。
在申時和酉時,待在廣場上,競拍儲物袋。
為了烘托氛圍,洛凝霜還自掏腰包,在其中一個儲物袋中,放了一件上品法器。
法器是練氣修士常用的武器。
而法器和靈根一樣,也分為三六九等。
分別是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
按照法器的品階不同,所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有巨大差別。
例如洛凝霜拿出來的上品法器冰水劍,一劍斬出,便相當于練氣后期的全力一擊。
理論上,哪怕是練氣初期修士,若是有一件上品法器,也是能斬殺練氣后期修士的。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理論。
畢竟練氣初期修士想要催動上品法器,需要很長的催動時間。
這段時間中,都足夠練氣后期的修士發動好幾個法術了。
不過就算如此,這上品法器的價值,也非常高。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柄冰水劍,就價值1000多顆靈石。
比在場絕大部分修士的家底,還要豐厚。
冰水劍的出現,讓逐漸冷卻下來的氣氛,再度推向了**。
鄭鼠在廣場中央,一手高舉著一顆頭顱,另一只手,則拿著一個儲物袋。
圍觀的修士非但不覺得血腥惡心,反而都精神亢奮,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儲物袋。
鄭鼠看到這一幕,笑呵呵地說道:
“這次處決的修士,可是練氣后期九層的修士,其儲物袋中,定然有不少好寶貝。”
“就連那傳說中的筑基丹,也有幾分可能呢。”
“喜歡的道友,可莫要錯過。”
鄭鼠得到過陳銘的指點,僅僅只用了幾句話,便瞬間點燃了現場的氛圍。
周圍的修士紛紛開始出價。
“20靈石!”
“蠢貨,這等儲物袋,20靈石也敢染指?我出30靈石!”
“話說得這么滿,我還以為你多強呢,50靈石!”
陳銘站在遠處的閣樓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廣場上熱烈的競拍。
而一旁的洛凝霜,則是神色平靜的開口:
“今日是第五日了,距離仙緣大典,還有2兩日的時間。”
“我剛剛得到消息,這一次負責主持仙緣大典的,是內門弟子,王大帥。”
陳銘聽到這個名字后,頓時一愣。
如此接地氣的名字,總給他一種熟悉之感。
他不由得開口問道:“此人與王二狗,是何關系?”
洛凝霜淡淡開口:“王大帥是王二狗一母同胞的哥哥。”
陳銘嘴角一抽,他總感覺,自己和這一家人,有些犯沖。
這次仙緣大典由對方主持,他總感覺會出現意外。
仿佛是看出了陳銘的心思,洛凝霜開口寬慰道:“你不必太過擔心,有我在,他不敢動你。”
洛凝霜的語氣平淡如水,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是霸道。
以她的境界和天賦,也確實有說這種話的資格。
哪怕同為內門弟子,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像洛凝霜這樣,天賦和境界都超絕的修士,其地位遠超其他內門弟子。
甚至就連長青宗內的許多長老,都很愿意給洛凝霜面子。
聽到洛凝霜的話后,陳銘也安心了不少。
他們兩人討論的功夫,廣場上,儲物袋的競拍,也終于有了結果。
得到儲物袋的,是一個練氣初期的老者。
老者面黃肌瘦,身材干癟,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
干癟老者以1000顆靈石的價格,成功競拍到了這個儲物袋。
一個練氣初期的修士,竟然能拿出1000顆靈石!
這讓周圍人很是詫異,甚至有不少修士,看向這位老者的眼中,閃過兇狠和貪婪。
老者從鄭鼠手中接過儲物袋,看都沒看,直接將里面的東西給倒了出來。
眾人見狀,有些摸不透這老者想要干什么。
花費了這么多靈石才競拍到的儲物袋,不找個無人的地方偷偷檢查,就這樣拿出來給眾人看是什么意思?
眾人紛紛疑惑,但緊接著,他們便被這儲物袋中物品給吸引去了目光。
一柄散發著靈光的長劍,倒插在廣場中央。
此劍正是洛凝霜隨機放入的冰水劍!
看到這一幕,陳銘嘖嘖稱奇:
“也不知道這老頭,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說他運氣不好吧,他競拍到了這些儲物袋中,價值最高的那個。”
“可說他運氣好吧,這儲物袋的價值太高,以他的境界,怕是把握不住。”
廣場之上,眾人看向冰水劍的目光,滿是貪婪。
怕是在場的執法堂的弟子退去之后,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開始搶奪。
他們警惕地望著身邊的人,以防被周圍的人偷襲。
至于那名得到儲物袋的老者,完全不被他們放在眼里。
一個練氣初期的老頭罷了,氣血衰敗之下,比起凡人,也強不了多少。
面對眾人貪婪的目光,老者呵呵一笑,拿起冰水劍開始打量。
其臉上,竟絲毫看不出一點緊張和懼怕。
陳銘見狀眉頭一皺,仔細地盯著老者的臉看去,心底竟莫名的有種熟悉感。
他仔細回想了片刻后,終于想了起來。
這張臉,是他在卷宗之上,看到過的人臉。
此人早就在十年前,就被嗜血魔修吸成了干尸。
此刻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陳銘可不相信對方能死而復生。
那么結果就很簡單了,這家伙,定然是嗜血魔修的偽裝。
這也能解釋,為何對方面對在場修士的貪婪目光,能做到面不改色。
畢竟嗜血魔修是筑基修士。
而對于筑基修士來說,練氣修士再多,也不過殺起來費些功夫罷了。
一念至此,陳銘直接將自己的發現告知洛凝霜。
洛凝霜此刻對陳銘很是信任。
聽到他的話后,毫不猶豫地手掐法訣。
陳銘只見她腰間掛著的靈劍一閃,便飛速朝著廣場上的老者飛去。
而站在廣場上的干癟老者,此刻也感知到了什么。
朝著二人的方向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銘總感覺,這干癟老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要比看向洛凝霜的時間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