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軍行 第三卷 百萬雄師 第五章 老軍醫中毒

老軍醫中毒

轟鳴聲中，三千余頭莽牛組成的隊伍直沖而來。

在最前面那頭莽牛背上的彭天壽顯然也發現了石九一行，抬首長嘯一聲，滾滾而來的莽牛群頓時自中間分開，就如遇到了山峰阻攔的洪水一般，自石九一行前面分為了兩股，轟隆隆的蹄聲越過石九一行，在眾人后面又重新聚合在了一起，只留下了一股沖天而起的煙塵。

“大將軍！”湯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向石九說道，“這便是輕羽營的那些人？”

石九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眼前這些人都是后來補充上來的，還沒有經歷過戰場的磨礪，能有如此氣勢，多半是借了莽牛的勢。”

聲音傳出，前面又想起了轟隆隆的蹄聲，卻是彭天壽又帶著莽牛群返回了。

之前沖出山林的時候莽牛群的速度已經提了起來，即便是發現了石九等人就在前面也不能立即減速，是以彭天壽才緊急發出了命令讓大家讓道，在前面兜了一個大圈子才返回來。

“末將彭天壽，見過大將軍。”

彭天壽帶著丑牛從領頭的那頭莽牛背上一躍而下，面向石九單膝跪地，抱拳道，“剛才不知大將軍前來，倉促之下沖撞了大將軍，還請大將軍責罰。”

雖然營中的人都知道彭天壽是石九身邊的親衛首領，但剛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帶著三千多人直接向石九沖了過來，雖然情有可原，但彭天壽也總要給出一個交代。

石九微微頜首，說道，“無妨，我也是突然想來看看輕羽營訓練的如何了，事先沒有給你通知，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起來吧。”

“謝大將軍。”彭天壽向石九重重的抱了抱拳，長身而起，身子向一旁側了側，指著身后不遠處的那三千莽牛群和上面的士卒，向石九說道，“大將軍且看，這些士卒都是輕羽營中的好兒郎，有火山的火力相助，士卒們修煉火焰功幾乎可以說是一日千里，現在營中即便是最弱的士卒也都有十夫長的實力了，末將敢在大將軍面前立下軍令狀，有他們在，輕羽營定然會成為大將軍手中的一把尖刀，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石九順著彭天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后面的三千莽牛背上的士卒在此時一齊抽出了手中的長刀，“哐哐”的拍在自己胸前的戰甲上，大吼道，“必勝、必勝、必勝、。。。”

吼聲遠遠的傳播開去，遠處山林中一大群飛鳥受到驚嚇撲棱著翅膀飛向了高空，山林中的一些野獸此時也都噤聲呆在各自的巢里，目中有些恐懼的看向外面的山林。。。

一旁的湯和和杜通等人見狀不由得心神搖曳，一萬人中最弱的也有了十夫長的實力，這樣的一支人馬幾乎可以說的上是精銳中的精銳了，倘若在加上面前的這三千莽牛，彭天壽所說的戰無不勝，也并沒有太多夸大的成分。

“不錯，”石九點頭道，“你做的很好！前面帶路吧，我們到里面去看看。”

“是。”彭天壽向石九抱了抱拳，轉身來到了為首的那頭莽牛的背上，伸手一撈莽牛左邊的牛角身子便蕩了上去。

“嗚。。。。。。”

彭天壽長嘯一聲，抬手向來時的山林指去，幾乎就在嘯聲傳出的剎那，原本靜默的莽牛群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驟然前沖了出去，在石九等人的再一次目睹下，莽牛群轟隆隆的又沖進了山林，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走。”

石九朗聲道，緊隨在后面追了進去。

再后面湯和、杜通等人立即策馬跟上。

山林中，經過了莽牛群的幾番踩踏，道路也好走了很多，石九一行很快便來到了火山群外面的那處小道前。

等石九一行趕到時，彭天壽早已經帶著丑牛在那里等候了。

莽牛群平時就被放養在周圍的山林中，有丑牛在這兒，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跑掉。

見石九來到，彭天壽便立即動身在前面帶路，經過一條七拐八拐的狹長山道后，眾人眼前豁然開朗，周圍有蒼翠色的山林掩映，越發的突出了眾人眼前這大大小小的幾十座小型火山的沉寂之感。

放眼看去，在火山群和周圍群山交界的地方，連綿起伏著大大小小的房屋，這都是輕羽營中的士卒修建的，近一年的時間以來，他們一直都生活在這個地方，沒天里不是到開鑿好的火山洞里修煉火焰功就是到山后面開辟出來的一處校場練習刀槍。

一開始還有人不適應，但再被人修理了一頓后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照辦，不過在大家感受到上面傳下來的這火焰功的神奇之后，一開始還有些抱怨的人統統都閉嘴了，哪怕火山群周圍的硫磺味道再難聞他們如今也都是甘之如飴了。

常年在軍伍中廝混的漢子都知道這種能提高實力的東西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么，現在大家每天都在按部就班的修煉，沒有一人再有怨言，畢竟相比于戰場上斷腿斷腳或者是把命丟了，現在只不過是味道難聞一些罷了，又算得了什么！

在下面訓練的人中，除了輕羽營的人馬，還有一些戰甲上刻畫著一條高高躍起的大魚圖案的士卒，他們都是飛魚營的人馬。

當初彭天壽接手了輕羽營，成力則奉命新組建了一支飛魚營，主要負責水上作戰，望海關東南側緊鄰著大海，對石九而言，一支能隨時聽自己命令的水上人馬也是必不可少的。

相比于望海關，這里到東南面的海面上反而更加方便一些，所以他們這些人的糧草一直都是成力的輕羽營從海上經由水道運送進來，借著這樣的機會，成力也把自己手下的百夫長們分批的送了進來。

石九在士卒們訓練的校場里隨意的走著，每當石九經過，沿途的士卒無不是立即躬身行禮，沒多久，校場上已經是跪倒了一大片人。

目光在校場上掃了眼，石九不由得皺眉道，“讓大家重新訓練便可，不用管我。”

說著揮了揮手，轉身向一旁的山洞中走去。

“帶著大家繼續訓練。”彭天壽見狀，向一旁的李信囑咐了一聲便轉身向石九追去。

在彭天壽剛走不久，天空上一道灰影如電一般閃過，向校場南部專門飼養訊鷹的地方落下。

眼見有訊鷹落下，一名百夫長立即丟下了手中的谷粒上前從訊鷹的腳筒中拿出了一卷密封著的紙條。

看了眼紙條上面的漆印，這名百夫長面色不由得變了變，轉身便往校場這邊趕來。

“大將軍何在？”百夫長手握著密信向，向李信沉聲道。

李信一看來人嚴肅的面色便知事情非同小可，向一旁的山洞一指，說道，“大將軍到里面去了。”

聲音尚未落地，百夫長已經不見了蹤影。

山洞中，石九正在了彭天壽等人向山洞深處走著，沿路隨處可見一些正在盤膝打坐的士卒，不管能不能修煉火焰功，即便是每天在這里坐上兩個時辰都會讓自己的身體便得更加結實，只是每天都要喝一碗草藥讓大家心里有些不好接受。

此時石九和彭天壽一行已經來到了山洞的中部，這里的溫度比外面已經明顯的高了很多，在這里修煉的士卒也少了很多，只是每個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卻遠不是外面的人可以相比的。

感受到身旁這名百夫長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石九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這名百夫長馬上就要突破了。

石九剛要上前，后面卻傳來了一道聲音，“大將軍，望海關急信。”

石九聞言一怔，邁出的腳步也收了回來，看向手中緊攥著密信的那名百夫長。

“大將軍，望海關剛剛送來的急信。”

百夫長上前跪倒在地，雙手將那封密信遞給了石九。

看到外面的那層火漆，石九的雙眼也不由得縮了縮，什么樣的消息用什么樣的火漆印記，軍中律令對此規定的已經十分詳細，眼前這封密信上面用的乃是緊急密印，一旦用到這種密印，那就說明望海關內有大事將要發生了。

石九一把將密信取了過來，伸手抹掉上面的火漆，借著旁邊的火把才看清楚了上面的小字。

信是川芎寫的，只有寥寥幾字，

“老軍醫中毒危在旦夕，速歸。”

字跡娟秀，最后兩個字寫的明顯有些潦草，可以想得出當時情況卻是有多么緊急。

石九看完后心中不由得輕輕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北胡人重新叩關那便沒什么問題，心中剛放下一口氣，想到老軍醫中毒，石九的心又不由得提了起來。

老軍醫本身就是用毒的行家，他自己又怎會莫名其妙的中毒呢？

這事情透著蹊蹺，石九決定還是先回去搞清楚情況再說。

“來人，”石九向彭天壽幾人沉聲道，“備馬，回城。”

“大將軍，末將這就去集結人馬。”彭天壽說著便要向外走去。

“回來，”石九叫住了已經向外走出了幾步的彭天壽，揚了揚手中的密信，沉聲道，“是老軍醫出了點事情，我必須馬上回城一趟，你們還是留在這里，該干什么干什么，有需要我會傳訊給你們。”

說著，越過彭天壽等人徑直向山洞外走去，留下彭天壽和湯和還有那名百夫長幾人在那里面面相覷，幾人心中都有些疑惑，老軍醫的事情怎么能夠用得上加急的火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