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何為‘孕日’?”
顧府之中,李十五正朝著一位老者請教著,對方同樣有金丹修為,且也是被皈依而來的觀音奴。
老者目露虔誠:“所謂‘孕日’啊,就是府中那些大人們,會選在同一日,行那陰陽結(jié)合,男歡女愛之事,借此孕育子嗣。”
“每年都會有這么一日的,若是成功懷上,等到十月懷胎后誕下嬰兒,又會將他們送出去,行那‘歷難之事’。”
“你新來的,多待幾年就明白了。”
李十五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多謝道友解惑!”
下一瞬。
一道尖銳怒聲響起:“狗奴才,還不過來,今日族中一些筑基期族人,要修行八臂觀音法門。”
“你皮糙肉厚,就站在那里不動讓他們以你軀體試法,若是膽敢還手。”
李十五聞聲,忙低頭而去……
而游龍城中,卻是一日比一日喧囂,儼然一副盛況空前模樣。
大爻三十六州,不知多少修士通過各城星官府邸而來,想目睹此次盛景。
畢竟十相門與豢人宗兩位國師,太過高高在上,若無上神明立于云端,倒是卦宗這年輕國師,有幸能窺見其真顏。
不止如此。
已有數(shù)百位卦宗門人提前而來。
甚至卦宗那只石妖也一并帶上,其擁有造石之力,用來搭建祭臺再合適不過。
于是乎,游龍城中心位置,一座百丈雄偉祭臺,就這么拔地而起,直沖云霄。
顧氏一族。
顧青晚將李十五叫至身前。
戲謔問道:“奴才,會唱戲嗎?就是那種下九流,靠著賣唱為生的下賤活計。”
李十五耿直答道:“回大人,會唱小生!”
“小生?”,顧青晚眼神愈發(fā)輕蔑,“偏偏不讓你唱小生,就這么定了,待十日之后的‘孕’日,你去唱花旦。”
“至于曲目……”
顧青晚沉吟一聲,接著道:“我顧氏一族,個個都是忠貞不二之人,畢竟夫妻同體,就唱一曲《重圓》吧……”
聽到這話,李十五心神晃動。
這些天來,他心中已然有了完整謀劃,可即使萬般謀劃,也比不上這白送上門來的神來之筆!
“是,大人!”,他重重應聲。
匆匆之間,已是十日以后。
整個游龍城中,擠滿了前來觀禮之修士,個個神色亢奮,卻無一人膽敢主動鬧事,安分得很。
今日,天空一片湛藍之色,好似不染塵埃,當真是大吉之日。
顧氏一族。
其中有著一座古殿,處處雕梁畫棟,以一片片孔雀藍琉璃瓦封頂,尤為精美絕倫。
這里乃是顧氏重地,占地約莫百丈方圓,只是偏偏,透著一種形容不來的**氣息。
如何形容呢?就像是一夜過去,大清早的妓樓一般。
偏偏此刻。
殿中搭了一座戲臺,長三丈,寬一丈,以紅綢為背景,布置頗具古韻。
族長顧求佛,正帶著一眾顧氏族人邁步進入大殿之中,除他之外,共有三位元嬰境,一百零二金丹境。
對于顧氏一族而言,只有他們有孕育子嗣資格。
“父親,一年之前,咱們就是在這殿中,將花二零骨頭一根一根拆著的。”,一人語氣帶笑。
“是啊父親,那一暮暮,簡直恍如昨日似的,一想起當日之慘狀,我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不過卻是因為興奮,畢竟那可是道骨,哈哈……”
一時間,顧氏族人放肆大笑著,加上那雌雄不分面容,就好似一群邪魔妖孽一般。
在場之人,皆是花二零拆骨一事既得利益者。
顧求佛面龐圓潤,一對細細柳葉眉舒展,同樣笑道:“那逆子命是我給的,拆他一身骨,不過算是孝敬父母罷了,有何錯之?”
說罷,言辭正色起來。
接著道:“這國師大典,沒什么好去看的,何不趁著如此吉日,行那陰陽結(jié)合,鴛鴦相戲之事?”
“畢竟我顧氏一族之人要‘歷難’,約莫半數(shù)就這么死在外邊了,如此一來,我顧氏一族人丁真不算興旺啊……”
聽到這話。
顧青晚拍了拍手。
下一瞬,所有顧氏族人注視著殿前那一座戲臺。
一身著團花黃被,濃妝淡抹,頭頂如意花冠的花旦,走著花旦臺步,步履生姿,就這么自紅綢后走了出來。
同時,一劍眉星目,眼角眉線倒提的小生,也跟著大步而出。
這花旦,自是李十五。
小生,是另一模樣頗為出眾的觀音奴。
顧青晚上下打量一眼,接著輕呵一聲:“狗奴才,沒想到打扮得倒還像模像樣的。”
而后厲聲道:“你兩個聽好了,戲好好唱,算是為我等助興,若是掃了興嘛,剝皮拔舌都是輕的。”
戲臺之上。
“隆……咚咚鏘……”
忽地,一陣鼓點銅鑼聲密集響起。
紅綢之后,還有著數(shù)位觀音奴,只是并未走到臺前。
李十五見此,一雙水袖輕搖,眸中頓時生情,以戲腔唱道:“歲月悠悠,紅塵漫漫,郎君,妾生尋你尋得好苦啊……”
他們這一場戲,講得是夫妻失聯(lián)多年,雙方卻都是忠貞不二,最后終于重圓的戲碼。
見此,顧氏族人紛紛滿意點頭,跟著搖頭晃腦哼唱起來。
顧求佛僅是手一揮,殿中立即鋪滿軟榻香枕,眼前大殿,頓時化作一巨型香軟床榻。
“各位,開始享樂!”
顧求佛吐出句話,一身緋紅道袍忽地松開,一寸寸自行褪了個干凈,露出那上半身豐盈,以及下半身男相和女相。
不多時,顧氏一族全部**躺在軟榻之上,他們目光迷離,口中淫聲蕩語不斷,竟是聚眾行那男女交合之事。
偏偏,他們是自己與自己。
顧氏一族下體構(gòu)造特別,哪怕男女之器同具一人之上,也絲毫不影響他們與自己歡好。
戲臺之上,鼓點愈密。
李十五口中唱著戲腔,情緒跟著愈發(fā)高昂。
而臺下一位位顧氏族人,也跟著愈發(fā)亢奮,口中淫聲愈大,根本不像是人,倒像是一只只發(fā)情的牲口。
世間點滴流逝。
整個殿中,那種**之氣愈發(fā)濃郁。
也是這時,李十五終是從懷中,掏出一頁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