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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關(guān)外，定南伯趙勇攜一眾武將出城等候。
朱由檢在錦衣衛(wèi)的護(hù)送下，抵達(dá)居庸關(guān)，立刻來到試驗場。
今日前來，是為了檢驗一種新式火器。
趙勇上奏聲稱，他們研制出一種新玩意，威力很猛，堪稱大殺器。
甚至因為威力太猛了，不方便帶去京師驗證，只能請皇帝陛下親至居庸關(guān)。
“臣等恭迎圣駕！”
“都平身吧！”
朱由檢騎在馬上，沖著下面擺了擺手，然后說道：“定南伯，你的大殺器呢？”
趙勇咧著大嘴，說道：“陛下舟車勞頓，臣已經(jīng)備下酒席……”
朱由檢說道：“吃飯不著急，先看你的大殺器！”
“那就請陛下移步，前往永定河。”
聞聽此言，隨行的駱養(yǎng)性趕忙問道：“定南伯，你是說要出居庸關(guān)？”
趙勇點點頭，說道：“正是！”
駱養(yǎng)性立刻警惕起來，問道：“實驗武器而已，為何要出關(guān)？”
要知道，如今居庸關(guān)外還不穩(wěn)定，李自成的兵馬隨時可能會出現(xiàn)。
駱養(yǎng)性轉(zhuǎn)回到崇禎身邊，說道：“陛下，事出突然，臣建議，還是先回京師，準(zhǔn)備妥當(dāng)再來也不遲。”
朱由檢卻很是不以為然：“無妨的，就去永定河！”
“陛下！”
駱養(yǎng)性堅持道：“臣只帶了二十人，萬一出點什么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李自成都逃回老家了，沒事的！”
“陛下，三思啊！”
駱養(yǎng)性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若無準(zhǔn)備，貿(mào)然出關(guān)，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當(dāng)初英宗皇帝帶著五十萬大軍，就是在永定河附近的土木堡被俘，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朱由檢看向趙勇，問道：“最近居庸關(guān)外軍情如何？”
趙勇說道：“闖賊已經(jīng)退回西安，不過，在太原府留了兵馬。”
“李自成不是跟蒙古人爭奪宣府和大同嗎？”
“他沒爭過，大同和宣府已經(jīng)降了建奴，城頭上掛著建奴的旗子。”
駱養(yǎng)性聽不下去了，說道：“定南伯，既然宣府和大同都?xì)w降了建奴，你還攛掇陛下出關(guān)，是何居心？”
趙勇解釋道：“駱指揮大可放心，咱們在懷來城有兵馬鎮(zhèn)守，還有大量斥候在外圍活動，無論是闖賊，還是建奴，蒙古人，最近都沒有動靜，很安全。”
“可是……”
駱養(yǎng)性還想堅持，卻被朱由檢伸手?jǐn)r下。
“既然趙卿家安排妥當(dāng)，那就走吧！”
趙勇趕忙道：“臣在頭前帶路。”
“你就跟在朕身邊，給朕說說，究竟怎么個情況？為何一定要去永定河實驗？”
“遵旨！”
趙勇趕忙答應(yīng)，然后沖著身后的副將擺了擺手。
五百騎兵在前面開路，另有五百騎分列兩側(cè)，隨時支援。
駱養(yǎng)性很無奈，卻也只得閉上嘴，緊緊跟在崇禎身后。
趙勇勒馬上前，開始介紹起來：“臣得知陛下近來搞出不少好東西，心里癢癢，便從王恭廠將臣的二弟趙勉給要了過來……”
“你的二弟在王恭廠？”
“回陛下，臣的二弟是個人才，繼承祖制，專門研究火器，頗有成效，臣打小不喜歡動腦子，也看不懂圖紙，平日里就喜歡舞刀弄棒，這才去了軍營。”
趙勇介紹自己兄弟的時候，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自豪。
特別是說到繼承祖制這幾個字的時候，自豪之情溢出言表。
朱由檢便問道：“卿家祖上是誰？”
“臣的祖父是前武英殿中書舍人趙士禎。”
“你說誰？趙士禎？”
趙勇點點頭，回道：“正是！”
朱由檢凝視著趙勇，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
他怎么沒想到，面前這個五大三粗的趙勇，竟然是趙士禎的后人。
說起來，趙士禎的官職并不高，但是留下一本《神器譜》，詳細(xì)記載了火器改造的技術(sh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趙勇繼續(xù)說道：“臣的祖父一生致力于火器研究，后來臣父繼承其遺志，留在工部王恭廠任職多年，如今臣父已致士，臣與臣弟趙勉，一個投身軍營，一個留在王恭廠。”
朱由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追問道：“卿家為何突然想起研究火器了？”
趙勇說道：“臣那兄弟趙勉在王恭廠，被工部的洋人侍郎湯若望給征調(diào)過去，說是要配合他研究火炮，但是沒配合好，鬧的有些不愉快，后來趙勉跟臣說起這事，臣就想啊，干脆咱自己研究得了，就把他給弄過來了。”
朱由檢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湯若望也是個火器方面的行家，只不過，洋人的想法跟咱們漢人有些不同，出現(xiàn)分歧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趙勇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陛下所言極是，那湯若望的確是個有本事的洋人，他對我朝的火器技術(shù)也頗有興趣。趙勉剛剛調(diào)過去的時候，確實也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
“可是，時間長了，趙勉有些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火器改造和創(chuàng)新方面，很多理念與那湯若望出現(xiàn)分歧。”
“三個月前，臣進(jìn)城之時，他就跟臣發(fā)牢騷，臣就想著，咱大明從不缺能人，何必一定要按照洋人的思路走？于是，臣就向工部打了個招呼，把人要過來，然后在居庸關(guān)的駐地找了片場地，咱自己研究。”
朱由檢笑著道：“你急著給朕寫信，想必這個趙勉定是有所作為了。朕倒想看看，他究竟研究出了什么新鮮玩意？”
趙勇的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陛下，臣弟此次研究的，乃是一種藏在水里的地雷。這地雷不同于以往我們所知的那些，它不僅能夠在水中穩(wěn)定引爆，而且威力巨大，一旦觸發(fā)，無論多大的戰(zhàn)艦，瞬間解體。”
“哦？藏在水里的地雷？”
朱由檢聞言，不禁眼前一亮，莫不是搞出了水雷？
想到趙勉是趙士禎的后人，說不定還真讓他們搞出來了！
“這聽起來倒是頗為新奇，朕倒要親自看看，這地雷究竟有何等威力。”
趙勇見狀，連忙躬身行禮：“請陛下放心，到了永定河畔的試驗場，可親自檢驗。臣相信，這地雷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