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路。

十階為‘神臺境’，在識海之中開辟一方‘神臺’，如天庭主宰一切。

到了十一階，則為‘斬道境’，斬去舊有的道，塑造全新的道。

而晉升十二階，則是‘唯我境’，唯我獨尊，堅信自己可以橫推一切敵。

可若是晉升十三階——

那立即就成了一方主宰，站在一方世界的巔峰。

這個境界名為‘圣主境’，不弱于那些傳承不朽的古老圣地之主。

“大周帝朝歷史上，出現過的最強者，那位人族圣體……”

“傳聞這位踏入了十三階‘圣主境’，遠超大周帝朝不知凡幾。”

「神域」中，李越一雙眼眸頓時瞇了起來。

大周帝朝一萬三千年的歷史中，除了這位人族圣體外，只誕生過兩位十階‘神臺境’的強者。

十一階、十二階的存在根本沒有。

人族圣體一騎絕塵，斷層式的達到了十三階！

這就是人族圣體。

天賦之高，強得可怕。

現如今——

他的「轄區」已經占據了大周帝朝大量疆域，也明白大周帝朝的環境，要誕生十階‘神臺境’強者何等艱難。

武道修行，對環境要求非常高。

靈光不夠、資源等階不夠，都難以攀登上十階。

而人族圣體，卻在這等環境之中，生生踏入了十三階，可見恐怖。

“說起來——”

“秦晚歌也是人族圣體，而且與這位同樣是‘玄黃圣體’……”

他心中自語。

呼——

他一步邁出，已經站在了自己「轄區」邊緣，看向前方那道氣吞萬里如虎的虛影。

對方身上的帝袍有五爪金龍之相，至尊至貴。

一雙眼眸中蘊含著太多的情緒，有疲憊，有哀傷，有堅毅……

只是看到對方。

李越就明白——

這是一位心系天下萬民的帝王。

甚至如今只剩下一抹殘魂存世，定然都是為了天下萬民。

因為——

他在對方殘魂之中，看到了驚人之極的人道功德。

遠超他此前見過的任何人族。

甚至那人道功德在他‘正神天眼’之下，都如煌煌烈日，灼灼刺目！

“大周帝朝‘姬玄涅’，見過道友。”

帝袍虛影緩緩開口，聲音很平和。

一雙眼眸中的各種情緒已經收斂，隨之而出的是一股身為帝王的霸氣。

但這霸氣也很內斂，可卻遠比外露的霸氣更加驚人。

“李越，見過道友。”

李越也開口。

兩人距離很近，不超過十里。

一個站在「轄區」之中，一個站在「轄區」之外。

一者為神祇，一者為人族。

“原本我以為，我這殘魂是等不到神祇時代降臨了……”

“想不到……”

“終究還是讓我等到了。”

‘姬玄涅’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長相并不是特別俊朗，但卻極為英武，黑發如瀑般垂落，身軀修長而筆挺，哪怕只是一道虛影，依舊讓人知曉，這是人中龍鳳。

“道友為何知曉神祇時代會到來？”

李越挑眉，有些不解的詢問。

神祇時代的到來——

那是‘幕后黑手’所為。

難道眼前這位人族圣體，大周帝朝最強者與‘幕后黑手’有關？

應該不可能才對。

‘幕后黑手’的層次，太高了。

人族圣體雖然恐怖，達到了十三階‘圣主境’，可相比于直接締造出不止百億神祇的‘幕后黑手’，根本沒有可比性。

甚至他覺得。

‘幕后黑手’層次之高，都要超出人皇級存在很多！

“是‘那位’傳下來的話語。”

“他說未來的某一日，神祇時代會再次出現。”

“神祇是我人族天然的盟友，更是不可分割的彼此。”

“我人族盛，則神道盛，我人族弱，則神道弱。”

‘姬玄涅’道。

他看著對面相貌清秀、始終顯得相當平靜的李越，心中評估著。

傳聞之中。

每一個神祇時代，都會出現數量龐大的神祇。

而無數的神祇之中，那些站在眾神之巔的神祇，全都強大至極。

眼前這位——

在這個神祇時代的眾神之中，能排在前列嗎？

他覺得——

眼前這位神祇，氣度很不凡。

在眾神中的排名，應該不會低。

但能排進萬名以內嗎？

或者——

能否排進千名以內？

若是能排進千名以內，那就屬于神祇之中的佼佼者，未來可期。

“道友說錯了。”

李越聞言，卻輕輕搖頭：

“應該是我神道興盛，人族才興盛，我神道弱，人族則弱。”

他為神祇。

雖然神道當為人族披荊斬棘。

但這是因為神道是基于人道而生，神道需要人族的信仰為源。

并不是說神道就是人道附庸。

在他看來——

神道、人道并沒有高下之別。

但他為神祇，神祇與人族就有了高下之別！

“不論如何，神道與人道，都是一體。”

姬玄涅不置可否，平靜道。

“道友所說的‘那位’，是誰？”

李越問道。

姬玄涅苦笑一聲：

“‘那位’的因果太大，我不敢提及。”

“若是提及——”

“怕是我這殘魂都留不下，會被抹殺。”

提及就會被抹殺？

李越心中吃驚。

眼前姬玄涅的殘魂，雖然遠遠沒有生前十三階‘圣主境’的恐怖，但看起來也有十一階‘斬道境’的層次。

如此可怕實力，只要提及‘那位’，就會被抹殺？

是被‘那位’的敵人抹殺？

還是單純的被因果之力抹殺？

“道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姬玄涅面色嚴肅了幾分，雙目透過李越的「轄區」看向四海縣城，目中帶著喜悅之色：

“想不到我大周帝朝疆域，會誕生出第二位玄黃圣體。”

“我想收那名女娃為徒，不知道友可否應允？”

“我為玄黃圣體，她也為玄黃圣體，我這一脈盡可傳承于她。”

“有我的傳承，她未來可以走得很遠。”

“甚至有希望踏入十四階，成為一位人道大能！”

說到最后，他目中都綻放出了一抹光輝。

曾經的他，也有希望踏入十四階，成為一尊人道大能。

可惜——

他隕落了。

只剩下一抹殘魂回歸大周帝朝。

“可。”

李越微微頷首。

秦晚歌在他「轄區」中成長，要踏入十三階‘圣主境’，怕是會很難。

可眼前這位收為弟子——

怕是大周帝朝遺留下來的珍貴之物，都會用在秦晚歌身上。

成長起來，絕對飛快。

至于信不信得過對方？

對方身上那灼灼烈日般的人道功德，就足以打消一切懷疑。

人道至公。

偽善者，得不到人道功德。

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

一個從見到姬玄涅殘魂出現后，就一直存在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