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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讓沈惠安和岳靈芝都嚇一跳。
兩人面面相覷。
林月蓮也猝不及防，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
整個人僵愣住，很艱難地勾起嘴角。
她跟老板還沒好到可以生孩子的地步。
再說了，她也不能生呀。
“姐，你的愿望是美好的，但現(xiàn)實是殘酷的。”沈惠安實在沒忍住，開口說道。
頓了頓，又接著說：“且不說她年紀(jì)擺在這兒，有沒有絕經(jīng)另說，據(jù)我所知，她前夫正是因為她無法生育才跟她離的婚。”
“哦？是嗎？我兒媳，你調(diào)查的倒是比我清楚。”陸老夫人瞥向妹妹，語氣不善，眼神也帶了幾分犀利。
沈惠安是懼怕自己這個姐姐的。
他們羅家這些年混得風(fēng)生水起，完完全全仰仗陸氏的幫扶。
可以說，她對自己的這個姐姐，那是又敬又怕。
“姐，你別誤會，我可沒去調(diào)查。就是吧……紙包不住火……有些事是瞞不住的……”沈惠安小心翼翼，立即賠笑。
陸老夫人卻不給她笑臉，哼了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姚麗人有來往，關(guān)系還不錯。我知道當(dāng)年你是她跟云峰的媒人，對她有感情。但我現(xiàn)在給你表明態(tài)度，姚麗人她絕無可能嫁進(jìn)陸家，你跟她也沒必要那么親近！”
“是是是……姐你說的是……不生氣……咱不生氣……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月蓮她生不了……你又何必強(qiáng)人所難呢？”
“生不出也得找出原因，對癥下藥，總有辦法。”老夫人皺著眉，擺手推搡妹妹：“小洲，送你姨奶奶還有表嬸離開，我這邊有阿蓮陪著就行，不需要她倆。”
老夫人的語氣雖然不重，但表情威嚴(yán)，不容抗拒。
陸彥洲點了點頭，笑盈盈地看向沈惠安：“姨奶奶，等改天奶奶心情好了你們再來？”
沈惠安欲言又止，給兒媳岳靈芝遞了個眼色：“咱們走吧。”
岳靈芝臨走前回頭看了林月蓮一眼，眼眸低垂，藏著一絲不被人察覺的冷意。
陸彥洲只是把人送到電梯間門口就折返回來。
“奶奶，人送走了，咱們也回家吧？”
“先不急。”老夫人有自己的打算。
她看了一眼病房墻上的壁掛時鐘：“再坐一會兒。”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一群白衣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
站成好幾排，畢恭畢敬地給老夫人行禮。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女醫(yī)生，戴著一副銀絲邊框眼鏡。
林月蓮看向她胸口的工牌，上面寫著‘婦產(chǎn)科主任楊霞’。
“來了。”老夫人站起身，走到林月蓮身邊：“阿蓮，我給你預(yù)約了個全套的婦產(chǎn)科體檢，你的事其實我多多少少也了解過，你之前是生過一個孩子的，后來生不出來了，生不出的原因咱們找一找，如果找出后醫(yī)生真的說你無法懷孕，那我也就徹底死心，以后再不會提讓你生孩子這事。”
老夫人滿眼的懇求，沒有豪門富太太的高高在上，也沒有作為婆婆的咄咄逼人。
手握著林月蓮的胳膊，商量的語氣：“阿蓮，你看行不行？”
林月蓮看著老夫人一雙蒼老的眼眸，周圍布滿了皺紋。
她覺得小洲非常不錯，有這么一個孩子足夠，沒必要再生一個。
她雖然不清楚老夫人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催生，但終究是不忍心拒絕老人的懇求。
說起來，她也有十年多沒好好查一查婦科方面。
體檢一下也未嘗不可。
“不過我早上吃了東西過來的。”想到這里，林月蓮對醫(yī)生道。
“沒關(guān)系，可以先做一部分檢查，需要空腹的，可以之后再做。”楊主任說道。
林月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很快，她跟著主任來到門診室。
楊主任的門診到11點30結(jié)束，這會兒午休時間，算是她加班給林月蓮單獨檢查。
“咱們得先照個B超、測一下白帶，待會你去驗個血和尿。”
“你的例假怎么樣？現(xiàn)在還有嗎？”
“還有。”林月蓮點了點頭：“不過只有兩三天，而且量少。”
“沒事，有例假就能懷。”楊主任很自信：“現(xiàn)在輔助生育技術(shù)非常發(fā)達(dá)，五六十歲生孩子也是可以的。”
“嗯。”林月蓮低聲應(yīng)道，沒有反駁。
醫(yī)生問什么她就回答什么，這會兒的目的是看病。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這些年為什么肚子沒有動靜。
“十多年前我是做過不少檢查的，輸卵管造影也做了，醫(yī)生說兩側(cè)通暢，激素六項那些也查過，都沒有問題。西醫(yī)查不出病因，后來我找中醫(yī)也看了，吃了好幾年的中藥，也沒有任何效果。”
回憶過去備孕的經(jīng)歷，只能用‘辛酸’來概括。
每次監(jiān)測排卵，用試紙測，一到強(qiáng)陽前后就安排同房。
每次懷揣著希望，但次次測出來都是白板——懷不上，根本懷不上。
這樣的情況周而復(fù)始，傅國平漸漸就不耐煩了。
“我想什么時候睡我老婆就什么時候睡，怎么，現(xiàn)在還得按照那什么破試紙來安排？我是人，又不是機(jī)器，有時候沒興致也要安排，強(qiáng)行來，真是一點趣味都沒有！”
傅國平抱怨過很多次。
說林月蓮備孕備魔怔了，感覺他們夫妻之間再也沒有樂趣，只有公事公辦。
還覺得她越來越無趣，就像一具死尸。
因為備孕的不愉快，傅國平漸漸不再碰她。
惡性循環(huán)，到后面還分房睡，徹底沒了夫妻需求。
林月蓮是不想去回憶這些不愉快事的。
可眼下，逼著她去想，去回憶起來。
“當(dāng)時只有你自己做了檢查嗎？你前夫呢？”楊主任繼續(xù)詢問病史。
林月蓮搖了搖頭：“我前夫他拒絕檢查，他說來醫(yī)院檢查這種事很丟臉，他覺得生不出肯定是我的問題，他作為男人是不會有問題的。”
“這不一定，現(xiàn)在很多不孕不育是由男方造成的，他不檢查，而你檢查了沒問題，那不孕不育的癥結(jié)，很大概率在他身上。”
“不會。”林月蓮皺眉，搖了搖頭：“他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兒子現(xiàn)在十來歲了。”
“這樣嗎？那行，那還是等你后續(xù)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吧。如果男女雙方都沒問題，那也可能是基因方面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