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鄺搖頭道:
“不,對于東南,上峰從來就沒有一天不惦記著。我來是必然,畢竟如今的我已經(jīng)成為東南和南京的必要紐帶。
秦晉的脾性,還沒有脫離少年人的脾氣,遇到什么事兒都有可能一點就炸,我勉強可以充當一下我們之間的緩沖帶,這樣起碼保證大家都在一個鍋里,以后還有的談。
相較于其他地方,起碼我們之間沒有真正意義上動多刀兵。
那就說明,和其他的比起來,我們還是一體的。
至于地方性政策和軍務,那只能是個人的意見不一樣,但是絕對不能是兩個個體。
以前是他迫不得已和我們是一體,如今恰恰相反。
所以,當我們談判個洽談協(xié)調(diào)的時候,彼此都要給對方留些情面來以后好相處了。”
宋絳嘆了一口氣道:
“艱難苦恨繁霜鬢,何年何月何到頭啊!
秦晉是福是患還得時間才能驗證,唯今之際,能讓他少掌一個兵就少掌一個吧!”
…………
接連三天,指導組把秦晉能給他們看的都看了個遍,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里的士兵除了吃好點,拿多點,聲音洪亮點,精神面貌好點。
其他的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唯一心事重重的就是宋絳了,通過李鄺的指點,他看到的是完備的戰(zhàn)爭鏈條,強大的后勤保障,統(tǒng)一調(diào)度的效率性等等。
如果南京能夠這樣,他和上面恐怕睡著了都要笑醒,可惜這是東南,是秦晉的部隊。
看來真的得改變策略了,以前的將兵之策恐怕得轉變?yōu)槿绾螌⒘恕?/p>
對于秦晉,他們可以說從來就沒有放松過警惕,可是這家伙自從離開南京后,就猶如雨后春筍一般,節(jié)節(jié)攀升得實在太快了。
秦晉總算是拜擺脫了那幫酒囊飯袋糾纏。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和齊秀峰整理著軍隊名冊。
十幾萬人的名冊,僅僅復制一份就要好幾天,何況他們還需要在這名冊海里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
放下一本校官名冊,秦晉嘆了一口氣對著齊秀峰道:
“先生,我們這里軍官的流失率是多少?”
齊秀峰愣了愣道:
“0.3%吧,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來了?”
秦晉道:
“因為我看到我們僅僅今年上半年就特別吸納了43名尉校級軍官,我在想,既然我們在挖別人墻角,那別人肯定也會挖我們的墻角。
而我們的非主官類軍官他們的流失率到底有多少。”
齊秀峰扳起指頭算了算后撇嘴道:
“今年好些,只有13個,0.3%不到。去年加起來得有100來號人。
前年大戰(zhàn)多,流失的也就越多,都快500號人了。
由于他們只是文職類軍官,即便晉升,也不可能升到軍事主官的位置,有想法的人,肯定不會在我們這里呆一輩子嘛。
他們好多都是覺得我們102是個不錯的跳板,出去了,很搶手的。”
秦晉揉了揉太陽穴道:
“就真的是他們自己想走?”
齊秀峰搖頭苦笑道:
“怎么可能呢!
想走,是因為找到了更好的平臺。
而更好的平臺,要不是有人慫恿或者承諾,他們又怎么知道有更好的平臺。
就因為你說的,除了軍事主官和機要軍官在,其他的普通軍官和技術類,文職類可以自由轉業(yè)。
因此如今的泉州大街上,到處都是各大軍隊的特聘點。
他們所有人都希望能夠淘到一個能夠掌握我們軍隊核心的軍官去投他們,或者說招些各部門的輔助類軍官回去拼圖,希望能夠拼出強大的核心密碼。
人事部那邊雖然有反饋,但畢竟人家業(yè)如今也學我們,所有人直接掛牌上崗,我們也不可能明著對他們做什么。
畢竟泉州是開放的,是包容的,只要不犯錯誤,那他們就是自由的。
而我們中的很多軍官,歲數(shù)也開始大了,待遇也拿了,也是時候考慮以后的事情了。
礙于軍法,我們也不能過多的干涉這樣的軍官什么。
要說嚴重,還是前面幾年,無數(shù)的對手用各種明里暗里的手段誘惑,那兩年通過自主轉業(yè)的軍官數(shù)量一度達到過驚人的上千人!”
秦晉嘆氣道: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人之常情,只要是合理合規(guī)的轉業(yè)跳槽,我們就沒有理由限制別人。
畢竟人家又不是簽的終身保密協(xié)議,更不受其他軍事主官那種終身競業(yè)限制!
不過好在我們挺過來了。
今天的我們,即便裁撤淘汰掉的也是別人守著想要的。
就已經(jīng)證明了,只要打不倒我,我我受的一切都將使我強大!
他們今天或許只是羨慕,學習我們的軍隊,明天,我要讓他們高山仰止!”
齊秀峰鄙夷道:
“學?他們拿什么學?
就你這套戰(zhàn)法,我特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摸清楚它到底有多少種玩法!
一個模塊旅,特么的可以自己和自己玩就算了,和兩個旅能玩,和三個旅也能玩,只要是這套模式出來的模塊化軍隊,我發(fā)現(xiàn)都特么的能玩。
小戰(zhàn)場有小戰(zhàn)場的玩法,大戰(zhàn)場有大戰(zhàn)場的玩法。
如今的軍官最火的就是拿全軍模塊旅來做兵棋推演。
一個個恨不得把你給踹了自己來試試這模塊化的實力操作。”
秦晉冷笑道:
“就他們?
姥姥!
誰特么的敢炸刺分分鐘讓他感受什么叫愛的鐵拳教育。
不過我這模塊除了大軍團大會戰(zhàn)那種動則一個省幾個省的戰(zhàn)線鋪開打外,我還真不覺得有什么一般的戰(zhàn)斗是我們解決不了的。
不過即便于大軍團大會戰(zhàn),要想拿下我們,那就不得不集中兵力,可是一旦集中兵力,就又陷入了被我集火覆蓋的死循環(huán)。
可能唯一的解法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吧!
打人民戰(zhàn)爭,只要沒有掌握絕對真理,任何鋼鐵部隊都特么得被拖死!”
齊秀峰冷笑道:
“打人民戰(zhàn)爭?呵呵,現(xiàn)階段除了我們能打,還有打得起?”
看著自家軍師有朝鴨子嘴發(fā)展的趨勢,秦晉趕緊糾正道:
“還是不能這么絕對,任何一支為國為民的軍隊,都有打人民戰(zhàn)爭的可能!”
齊秀峰愣了愣,啞然道:
“那倒是,都為國為民了,人民自然支持他嘛!
不過道理大家都懂,可實際操作呢?
又有多少人愿意去踐行這條可以被稱為陽謀的正確道路呢?”
秦晉愕然道:
“會有的,今天會有,明天也會有,哪怕是一萬年以后,仍然會有的!
這是人心所向的大勢,誰走這條道,誰就能成功!
歷史已經(jīng)證明了這點,只要真正是為了天下黎明百姓的,他都成功了,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每一個被推翻的,都是違背了這條規(guī)律。
人心是唯一的大勢,與其說誰得天命,不如說誰得人心。
能夠成功的,他一定的當時最得人心的!
因為人心所向,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