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的身后跟著秦凰的女侍衛(wèi),白鶴。
白鶴的身手極好,厲青曾和白鶴打過一次,后來厲寧問過厲青,最后得到的答復(fù)是厲青打不過她。
能守在秦凰身邊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白鶴與厲寧對視了一眼,輕輕點(diǎn)頭。
羽然,天馬王庭的公主,被厲寧抓住后送來了黑風(fēng)關(guān)要塞,雖然也是敵人,但是畢竟是個女人。
西北軍就算再野,也不可能對她做什么。
倒是有幾個**熏心的將士想要做點(diǎn)什么,卻被陳飛阻攔了下來,并不是他治下有方,也不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
而是羽然與蕭冬的作用是一樣的,陳飛想要和談,就不能和一方和談,雖然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天馬王庭。
但畢竟現(xiàn)在天馬王庭和寒國是盟友。
所以他同樣將羽然保護(hù)得很好,或者說看守得很好。
若不是白鶴有秦凰的令牌,那些守衛(wèi)未必會放羽然出來。
羽然走到了蕭冬身前,一把搶過了厲寧手里的長刀。
厲青趕緊上前護(hù)住厲寧。
“你干什么?顯得我怕她一個姑娘一樣。”厲寧低聲和厲青道。
“主人,你打不過她。”
厲寧:“……”
忠言逆耳。
厲青說得沒錯,這羽然公主可是草原公主,從小打到大,身手了得,要不然也不會前后砍了自己十五個未婚夫。
據(jù)說箭法也不錯。
“去做你該做的。”厲寧對厲青低聲吩咐。
厲青立刻退到了角落之中,手中捏著一枚石子。
“蕭冬,本公主問你,當(dāng)日為何將我留在落馬溝?為何走的時候沒有帶著我?又為何不回來救我?”
“為何向我的族人說我已經(jīng)慘死?”
說著話,長刀已經(jīng)橫在了蕭冬的脖子上,她比厲寧還狠,厲寧的刀只是貼在蕭冬的脖子上。
但是羽然不同。
此刻刀鋒已經(jīng)割破了蕭冬的皮膚。
“說!”羽然滿臉怒容。
下面的寒國士兵都慌得不行,羽然連續(xù)砍了十五個未婚夫,誰知道她會不會將蕭冬變成第十六個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就在蕭冬剛要解釋之時。
厲寧對著角落之中的厲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厲青沒有任何猶豫,手中石子激射而出,正打在羽然的手肘之上。
“啊——”
一聲驚呼。
羽然下意識將手臂收了回來,然后捂著自己的手肘:“怎么回事?”
全場死寂。
“殿下——”
下方的寒國將領(lǐng)頓時傳出了陣陣悲呼之音。
“你敢——”
遠(yuǎn)處自寒國大本營之中沖來的寒國大都督同樣怒吼一聲。
“厲寧住手!”徐獵,陳飛和秦凰,也正好在這個時候一起沖了上來。
但卻都在下一刻愣在了原地。
砰——
蕭冬的尸體緩緩倒下,隨后直接摔到了城墻之下,濺起了大片的灰塵。
皇族就是不一般,死的時候灰都比普通人多……
城墻上下。
一片死寂。
羽然吃驚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刀,刀鋒之上還掛著鮮血。
“怎么會這樣?不是我,不是我……”羽然滿臉驚恐,隨后對著城下大喊一聲:“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城下的寒國將領(lǐng)怒吼一聲:“羽然公主,這個仇我寒國記住了!”
隨后大量的寒國士兵沖了上來,將蕭冬的尸體帶了回去。
“不——”
寒國的大都督終于趕了過來,看著已經(jīng)身死的蕭冬,滿眼血紅,蕭冬可是寒國皇帝最喜愛的皇子?
回去如何交代?
弄不好自己全家都要給蕭冬陪葬,如今只能盡快攻打下黑風(fēng)關(guān)要塞,看能不能功過相抵。
鏘——
寒國大都督拔出了腰間長劍:“周國的西北侯聽著,今日我國皇子慘死在黑風(fēng)關(guān)要塞,此仇無休無止,三日之后,決戰(zhàn)!”
為何等在三日之后呢?
寒國傳統(tǒng),人死要守夜三日。
這一次,寒國當(dāng)真是全軍披麻戴孝了。
不用演了。
城墻之上,陳飛猛然沖到了厲寧身前,一把抓住了厲寧的衣領(lǐng),竟然直接將厲寧從城墻之上提了起來。
“厲寧,你干的好事,本將軍今日斬了你!”
長槍顫鳴之聲響起,兩名雪衣衛(wèi)的長槍已經(jīng)指向了陳飛,與此同時,鄭鏢金牛也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刀上。
周圍的西北軍也拔出了兵器,與雪衣衛(wèi)對峙,厲青則是隱入了黑暗之中,手中握著一柄泛著藍(lán)光的匕首。
只要陳飛敢做什么,他第一時間就去給徐獵來一個見血封喉。
陳飛距離厲寧如此近,救下厲寧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但是可以帶走徐獵,甚至用徐獵要挾西北軍和陳飛。
“干什么?你們要造反嗎?”陳飛怒吼一聲。
“是你要造反!”秦凰走了上來。
隨后拿出了天子令:“西北軍聽令,拿下陳飛!”
徐獵猛然看向了秦凰,西北軍則是看向了徐獵,而秦凰依舊高舉天子令:“怎么?連天子令都命令不了諸位嗎?”
“也就是說整個西北軍都要……”
“公主!”徐獵在最后關(guān)頭叫住了秦凰,如果秦凰將話說完,那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雙方都是心知肚明,此刻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了。
一旦捅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這黑風(fēng)關(guān)要塞之上今日必然要見血。
秦凰深吸了一口氣:“厲寧乃是陛下欽定的使者,陳飛將軍,你今日所為必須要有一個理由,否則要造反的就是你!”
“厲寧殺了寒國的四皇子!”陳飛怒吼。
徐獵卻是嘆息一聲,跟在兩人身后的謀士莫良更是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陳飛今日難逃了……
“殺不得嗎?”秦凰的聲音冰冷得仿佛像是這西北寒冬的風(fēng)!
陳飛反駁:“自然殺不得,蕭冬是寒國的皇子,殺了他我們和寒國便只能不死不休了,到時候要死多少人,公主你知道嗎?”
秦凰眼神冰冷:“我們和寒國不早就是不死不休了嗎?”
陳飛聞言一滯。
而此刻城墻之上已經(jīng)聚集了大量的西北軍,其中摻雜著金牛衛(wèi),是金牛派人叫來的。
“我讓你放了厲寧。”
秦凰又說了一遍。
陳飛依舊滿身殺氣,徐獵終于開口,再不控制一下,就控制不住了:“陳飛,我命令你放下厲寧!”
“義父!”
啪——
徐獵上前狠狠地給了陳飛一巴掌:“放人!”
陳飛極不甘心,但還是只能將厲寧扔了出去,鄭鏢和金牛同時上前,接住了厲寧。
厲寧站穩(wěn),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陳將軍,你剛才真的想殺我嗎?就因為寒國四皇子死了?是我殺的嗎?”
陳飛瞬間將目光投向了仍舊愣住原地的羽然。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