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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宗后山，九幽秘境深處。
謝硯秋一劍斬碎魔障，霜紋劍袍染血。
他眼似寒潭凝墨，垂落的玄玉禁步隨著步伐輕晃，卻未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
他呼吸微亂，指尖掐訣，卻壓不住體內(nèi)翻涌的灼熱。
【玄霜?jiǎng)χ?，人人尊稱的明微劍尊，且看你這無情道煉不煉得化欲蠱！】
“滄溟、赤魘……好手段。”
他嗓音低啞，劍尖抵地，指節(jié)泛白。
魔域兩大魔尊聯(lián)手設(shè)局，以秘境為籠，逼他破戒。
他閉目調(diào)息，卻聽身后傳來窸窣輕響：
“誰？”
少女赤足踩過靈泉，水珠順著雪白足踝滑落。
她烏發(fā)如瀑，纖腰束著素紗，鎖骨處一枚淡青蓮印若隱若現(xiàn)。
肌膚似初雪凝就，柳葉眉下嵌著雙杏眼，看人時(shí)總帶著幾分懵懂的無辜。
“仙尊……？”
她嗓音輕軟，似含怯意，卻又帶著不自知的嬌。
謝硯秋抬眸，眼底霜寒未散，卻在看清她面容時(shí)一怔。
混沌青蓮化形？
他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卻不想今日得見真身。
而且，他幼時(shí)便有傳言，他乃菩提子轉(zhuǎn)世。
玄霄宗無人敢自認(rèn)為菩提子師尊。
他便拜入了宗門的吉祥物“混沌青蓮”門下，奉為師尊，實(shí)則由各位長老輪流教導(dǎo)。
混沌青蓮乃上古神物，只是先天有損，靈智有缺，玄霄宗供養(yǎng)其在后山靈脈處。
早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shí)的宗門吉祥物。
如今卻是驟然化形？
青禾似被他目光所懾，后退半步，足踝金鈴輕響，不慎踩到濕滑青苔，整個(gè)人向后跌去。
“小心?！?/p>
謝硯秋下意識伸手，扣住她纖細(xì)手腕，卻在肌膚相觸的瞬間，體內(nèi)化欲蠱猛然翻涌。
他呼吸一滯，立刻松手，卻見少女跌坐在地，眼尾微紅，咬著唇看他：
“仙尊……你的手好燙?！?/p>
謝硯秋閉目，額角青筋隱現(xiàn)。
他修無情道百年，從未有過雜念。
可此刻，少女身上的蓮香絲絲縷縷纏繞過來，竟比化欲蠱更蝕骨。
“離開。”
他嗓音低沉，近乎命令。
她不懂**，卻本能地感知到他的痛苦。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神情楚楚，似乎在猶豫。
謝硯秋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她輕哼一聲。
他眼底暗色翻涌，嗓音沙?。?/p>
“你不走……可知自己要面臨什么？”
青禾眼睫輕顫，無辜又茫然：
“我走了，你會死嗎？”
無人應(yīng)聲，答案顯而易見。
“那我想幫幫你……”
話音未落，他已將她抵在石壁上，氣息灼熱：“幫我？”
她怯怯點(diǎn)頭，卻不知這一瞬的乖順，徹底擊碎他理智。
謝硯秋修長手指撫過她頸側(cè)，嗓音低?。?/p>
“青蓮化形……本該清凈無塵?！?/p>
青禾懵懂看他，卻在下一瞬被他扣住腰肢。
唇瓣相貼的瞬間，她睜大眼，指尖無意識攥緊他衣襟。
“仙尊……唔……”
她嗚咽著，卻被他捏住下巴。
石壁冰涼，他的掌心卻燙得驚人。
青禾渾身發(fā)軟，足踝金鈴隨著他的動作輕響，在寂靜秘境中格外清晰。
謝硯秋指尖劃過她鎖骨蓮印，眼底暗色沉沉：
“現(xiàn)在逃，還來得及?！?/p>
青禾搖頭，眼尾洇紅，嗓音輕顫：
“不逃……”
他低笑一聲，終于不再克制。
——
【回憶】
青禾曾蜷在秘境靈泉邊，蓮瓣撥弄著水中倒影。
泉水清冽，映出她懵懂初開的眉眼，也傳來不遠(yuǎn)處弟子們的私語。
“謝仙尊昨日又?jǐn)亓四Y三頭大妖……”
“聽說仙尊的玄霜?jiǎng)Τ銮蕰r(shí)，連天地都要凝霜……”
水紋晃碎了倒影，青禾托著腮，眨了眨眼。
謝硯秋。
這個(gè)名字她聽過太多次。
宗中弟子提起他時(shí)，總是滿眼敬畏，連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三分。
他們說他是大陸第一人，不過兩百歲，便已站在修真界之巔，劍鋒所指，萬魔退避。
青禾撥了撥水中的蓮花瓣，心想：
【兩百歲，對她這樣的靈植而言，不過彈指一瞬。】
可對人類來說，卻已是驚世駭俗的天才。
“仙尊修的是無情道吧？”有弟子小聲問。
“噓……聽聞仙尊是菩提子轉(zhuǎn)世，天生佛骨，只是……”
只是什么？
青禾豎起耳朵，可那弟子卻噤了聲，仿佛連背后議論都是一種褻瀆。
泉水叮咚，她望著水中游魚，忽然有些出神。
菩提子轉(zhuǎn)世？
她想起自己初生靈智時(shí)，曾在古卷上見過關(guān)于菩提子的記載。
天生佛心，通曉萬物，卻注定孤寂。
青禾莫名覺得心口發(fā)悶。
她掬起一捧水，看水滴從指縫漏下，忽然很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仙尊。
不知他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冷得像玄霜?jiǎng)ι系谋牵b不可及。
只是后來她才知道：
【那人掌心溫度，足以融化千年寒冰】
——
后山秘境，總是危險(xiǎn)與機(jī)遇并存。在這里，任何異象都不顯得奇怪。
壁面懸掛的銀鈴?fù)蝗粺o聲自鳴，鈴舌撞擊內(nèi)壁的頻率，竟與石室深處暗泉的涌動完全同步，越來越猛烈。
——
而石室內(nèi)，此刻青禾窩在謝硯秋懷中，雪白的背脊上布滿紅痕，細(xì)細(xì)輕喘。
謝硯秋閉目，一只掌心仍貼著她后腰，另一只摟著她的肩，輕拍安撫。
剛剛是他過分，沒控制住，如今青蓮沾染紅塵俗氣，倒是讓他更生幾分憐愛。
她指尖無意識描摹他心口佛印，嗓音綿軟：“仙尊……我們這樣，算不算雙修？”
他嗓音低啞：“……算?！?/p>
她彎眸笑了，天真又嬌媚：“那你以后……就是我的道侶了？”
他未答，只是收攏手臂，將她摟得更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