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雍正到時,安陵容正指揮著宮人換掉正殿內(nèi)的冷色,換上橙色飾品。
“參見皇上,皇上終于來看容兒了,容兒以為皇上是厭了?!卑擦耆萋牭綄m人跪地的聲音,急忙轉(zhuǎn)頭,泫然欲泣的蹲下行禮。
還沒等人蹲下,就被雍正扶了起來。他打量著有些清瘦的安陵容,嘆了口氣:“朕怎會厭你,只是這段時間很忙,所以今日才來看你,莫要怪朕?!?/p>
“臣妾怎會怪皇上。皇上讓人送賞賜,容兒知道皇上還念著容兒,
可皇上一直不來,容兒這心里,真的好難過,好想皇上?!卑擦耆萃眠`的面孔,淚水如落珠一般,滴滴落下。
美人落淚,惹人憐惜。
雍正一臉心疼的抱起安陵容,朝內(nèi)殿走去。把人安置在榻上小心的擦拭著淚水。
“容兒莫哭,朕也想念容兒?!庇赫讶藫碓趹牙铮崧暟参?。
這段時間的確忽略了容兒,容兒本就清瘦,現(xiàn)在更是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
安陵容聽完她的話,抽抽噎噎的止住了眼淚:“有皇上這句話,臣妾此生再無遺憾。此刻就算去了,也值得?!?/p>
“慎言,朕往后定常來看你,莫要說這讓人憂心的話?!庇赫咽种笓踉诎擦耆荽竭叄櫭嫉?。
“好,臣妾不胡說?!卑擦耆莅杨^倚在他胸口,輕聲說道。
雍正緊了緊懷抱,感受著懷里的呼吸聲,頓覺心安。
之前被太后訓(xùn)誡后,雍正感覺哪哪都不如意。后宮每個女人都不如容兒貼心。
但他沒有辦法,容兒柔弱,若是執(zhí)意連寵她,太后定要刁難。
為了不讓佳人受到傷害,雍正忍了好久,在處理公務(wù)之余,把后宮新人寵了個遍后,馬不停蹄地趕到永壽宮,但還是讓人傷心了。
時間幽幽而過。
等安陵容睜開眼睛,就看見一臉欣喜交加的雍正。
“皇上這是怎么了?我臣妾怎么在床上,臣妾剛剛不是和皇上在軟榻上嗎?”安陵容一臉茫然地望著雍正,詢問道。
“你呀!你剛剛暈過去了你知道嗎?”雍正被氣笑,伸手輕點她的額頭,
回想著太醫(yī)說的“憂思過慮,情緒劇烈起伏后引起的暈厥”,心里的憐惜更重了幾分。
“臣妾好好的怎么會暈倒呢?”安陵容臉上的茫然沒有退卻,她一把抓住雍正的手,眼淚瞬間流下來:“臣妾是不是,是不是不能陪著皇上了?”
雍正聞言一愣,隨即笑著看她:“妮子心急。朕還沒開口說,胡想什么呢。你暈過去是因為有了身孕。”
“身孕?臣妾懷孕了?”安陵容聽到這話,驚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太醫(yī)說了,有一個多月了。是坐床喜,容兒真是好福氣?!庇赫荒樝采亟忉尩?。
隨后就被幽香擁了滿懷,剛剛還一臉驚訝地小女人,此時把頭埋在他頸間,聲音悶悶地卻很激動:“臣妾竟然懷了皇上的孩子,真好!”
雍正感受著頸間的濕潤,嘆了一口氣,把人從懷里拉了出來:“哭什么?都要做額娘的人了,不怕孩子笑話?”
“臣妾就是開心嘛!這叫喜極而泣”安陵容耳尖通紅,笑著撒嬌。
“真是一張巧嘴,朕說不過你?!庇赫勓孕χ此?,滿臉柔情:“朕本來說讓你幫華妃分擔(dān)些宮權(quán)。
可你有了身孕,還是不要累著了。等孩子生下來,朕就晉你為妃位,到時候再協(xié)理后宮?!?/p>
“幸好皇上沒安排容兒協(xié)理后宮,臣妾向來怠惰,一定做不好。就讓華妃姐姐獨自承擔(dān)這重任吧?!卑擦耆蓓虚W過一絲幽暗,隨后嬌笑著看他。
雍正聞言發(fā)出爽朗的笑容:“妮子頑皮。你居高位,哪有不做事的道理。”
安陵容聽完嘟了嘟嘴,泄氣道:“那就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說完,眼珠一轉(zhuǎn),一臉壞笑地問道:“除了華妃姐姐,皇上再安排人和容兒一起受累吧。
不然容兒還要養(yǎng)孩子還要做事,哪里還有時間侍奉皇上。”
說著,一臉仰慕的望著雍正。
雍正聞言一頓,確實是這樣。自己喜歡容兒,若是讓她被宮務(wù)拖累,反倒不美。
雍正想了一圈,想到了咸福宮里一直恪守宮規(guī)的敬嬪,輕笑著點了點頭。
隨即壓低了聲音,學(xué)她勾起壞笑:“那就讓敬嬪一塊受累吧。
讓她從后日起就開始承擔(dān),本該容兒現(xiàn)在承擔(dān)的宮務(wù),好不好?”
安陵容聞言兩眼放光,點頭如搗蒜,隨后笑嘻嘻的撲進雍正懷里:“這可是皇上的主意,不是容兒使壞?!?/p>
“好,是朕在使壞。”雍正笑著摟緊懷里的人,笑容爽朗。安陵容聽到他的笑聲,也跟著嬌笑。
笑聲洋溢在殿中,彌漫到殿外。感染著每一個人。
……
淑嬪懷孕的事情皇上并沒遮掩,直接下令免了她三月的請安。還不讓任何人去打擾她。
聽到這消息的各宮嬪妃,紛紛露出嫉妒的神情。
同一時間,景仁宮。
宜修忍著頭疼倚在軟榻上,咬牙切齒地捏著手里寫著信息的紙張,聲音憤恨:“
她怎么會懷孕?永壽宮里的東西都在,她怎么會懷孕!”
“娘娘息怒,或許是她運氣好。但是這孩子,懷了也沒一定生的下來?!奔羟镎驹谝贿叄B忙安慰著。
宜修聞言緩了口氣,沉聲道:“淑嬪這次懷孕是在暈厥過去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的。
皇上雖然下令讓她閉宮修養(yǎng)三月,但她身嬌體弱,定然懷不長久!”
“是,奴婢知道了?!奔羟锫勓暂p聲應(yīng)道。
話罷,景仁宮再次陷入平靜。
……
“主子,一個多月就爆出身孕,會不會太早了些?”
永壽宮內(nèi),素琴邊幫安陵容按摩著有些抽筋的腿,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
“不早?!卑擦耆蓍]目養(yǎng)神,慢悠悠的開口回答,“皇上半個多月沒來,肯定要補償本宮。
但父親目前并沒有站穩(wěn)腳,對抗不了年家。那么,本宮在宮里,也不能直接和華妃杠上?!?/p>
“那娘娘推了不就行了嗎?”明畫坐在一旁繡著荷包,聞言疑惑開口。
“推不了的。”安陵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皇上半月以來陸續(xù)送來賞賜,就是為今天的補償做準備。
在皇上心里,本宮被封為嬪,就是個分華妃宮權(quán)的工具人。他可沒上心?!?/p>
明畫聽完眼里劃過一絲怒色,隨后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那娘娘讓敬嬪分了華妃的宮權(quán),她會不會怨到娘娘頭上?”
“她與我不同,她是老人了,很熟悉華妃的脾氣。她能夠夾縫生存,并且拿到屬于自己的利益。
而且敬嬪知恩圖報,本宮懷孕期間,也能少煩心?!卑擦耆菡f著,嘆了口氣。
雖然生子丹不會落胎,但數(shù)不清的墮胎手段,實在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