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趙哥,千萬不要沖動!”
此時,回過神來的王鐵柱急忙過來勸阻。
“柱子,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一邊去!”
“今天張彪想整死我不成,又要來黑我軍功。如果再忍他下去,我哪里還有活路!”
趙暮云眼睛死死盯著張彪,頭也不回對王鐵柱說道。
“趙哥,怎么就不關(guān)我的事,你真要弄死了他,我們兩個一起亡命天涯!”
王鐵柱見趙暮云獨攬責(zé)任,心頭一熱,當(dāng)即大聲說道,“你說過,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p>
說完,他也毫不畏懼地看向了張彪。
王鐵柱當(dāng)著張彪的面說出了這番話,看來也是沒給自己留后路。
趙暮云沒想到王鐵柱如此講義氣,暗道真沒白交了這個兄弟。
兩人一番同生共死的兄弟情深著實讓張彪心生畏懼。
就連老實巴交逆來順受的王鐵柱都被趙暮云帶動起來弄他,張彪臉色慘白,生怕趙暮云一激動就把他捅出一個窟窿。
“趙...趙暮云兄弟,有話好說,軍...軍功就不用拿出來了,我給你們?nèi)鐚崍蟮杰婃?zhèn)去,好不好?”
“你...你手里是什么玩意,怪嚇人的,能不能先放下來?”
張彪聲音顫抖,語氣溫和得像一只小貓咪,與他平日里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你的話,我如何相信?”趙暮云冷冷說道。
“我現(xiàn)在對天發(fā)誓!”張彪急忙舉手發(fā)誓,“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趙暮云自然不會相信他發(fā)誓的屁話。
用死亡威脅警告張彪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難道還真要殺了他不成?
以張彪色厲內(nèi)荏,貪生怕死的性子,今后應(yīng)該會收斂老實一些。
逼迫他實報軍功還有一線機會,要是任他剝削,便再無出頭之日。
趙暮云緩緩松開了手,將張彪一把推開:“諒你也不敢耍花樣,柱子,我們走!”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張彪的住所。
一開門,迎頭卻碰到了登錄軍功的伍長韓忠。
“張頭跟你兩個聊了什么,聊這么久???”韓忠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神情。
也許趙、王兩人殺敵立功,張彪會將他們收為親信,今后韓忠也要巴結(jié)兩人才是。
然而,趙暮云只是瞟了韓忠一眼,也不回應(yīng),便匆匆離開。
王鐵柱朝韓忠艱澀笑了笑,急忙跟上趙暮云的步伐。
......
“趙暮云和王鐵柱這小子,不就是僥幸殺了三個皮甲韃子嗎?尾巴都翹上天了!”
韓忠自討沒趣,一進(jìn)張彪的房間,就抱怨起來。
然而,他卻發(fā)現(xiàn)張彪根本不理會他,只是一臉鐵青,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張頭,你...你這是怎么了?”
“沒...沒什么!”張彪見來的人是韓忠,臉上立馬恢復(fù)了威嚴(yán),“老韓,你有什么事?”
韓忠立即諂媚地笑道:
“張頭,這斬首三個韃子的軍功,您看是不是現(xiàn)在就報給百戶大人那邊去?”
“要知道這大半年來,整個靜邊軍鎮(zhèn)都還沒有任何斬獲。”
“若是百戶大人知道我們延慶墩烽燧臺這回殺敵立功,一定非常高興的!您在百戶大人眼中的分量,也越來越重了!”
張彪臉色一沉:“報,那是肯定要報上去的!只不過我剛才讓趙暮云和王鐵柱這兩小子把軍功拿出來算咱們整個延慶墩,他們不樂意!”
“您可是延慶墩的頭,我們誰都不得聽您的吩咐?他們兩個還敢不聽您的話不成?”
韓忠眼珠子一轉(zhuǎn),似乎猜到了張彪為何心情不好的原因。
原來是趙暮云和王鐵柱兩個二愣子,撞了狗屎運得了三個韃子人頭,守著不肯讓出來。
張彪說是算整個延慶墩的軍功,說白了就是他張彪一個人的軍功。
三個韃子人頭,足以讓張彪在百戶大人面前橫著走了。
“趙暮云這小子,之前讓他上貢一半的軍餉都不肯,現(xiàn)在讓他將人頭拿出來,自然是不樂意了!”
“就連王鐵柱這小子,也敢公然拒絕我了!”
張彪咬牙切齒,越說越氣,似乎忘記了剛剛被趙暮云嚇得差點尿褲子。
“張頭,這兩個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不過,兔子逼急也會咬人,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韓忠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張彪已經(jīng)被兔子給咬了。
“你說的倒是輕松,這兩人一根筋,跟他們好好說也不肯拿出來!”張彪氣呼呼道。
“人頭和戰(zhàn)利品都在我們手里,怎么上報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韓忠眼珠子一轉(zhuǎn),“至于他們兩小子,口頭答應(yīng)他們便是!”
張彪若有所思點點頭:“他們要纏著追問起來怎么辦?”
“那就說上邊沒這么快批復(fù)下來不就得了,難不成他們兩個還能跑去告狀不成?就憑一個擅離職守的罪名,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他們兩個不過是朔州府的尋常農(nóng)戶子弟,也沒什么背景?!?/p>
“況且,獎賞下放要通過上面層層核查,過程很花時間的!時間一長,我們再拖一拖,他們就忘了!”
韓忠摸著胡子,一臉狡詐。
“老韓,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挺有腦子的嘛!”
經(jīng)過韓忠一番話,張彪眼睛發(fā)亮:“你現(xiàn)在就隨我把人頭和戰(zhàn)利品一并送到百戶大人那里去報功!到時候賞賜下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的張頭,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
韓忠屁股一抬,立馬美滋滋轉(zhuǎn)身出門。
“趙暮云,王鐵柱,你兩個臭小子,今天竟然敢威脅我!等著吧,我一定要讓你們?yōu)榻裉斓男袨楦冻龃鷥r!”
張彪臉上的橫肉猙獰,而眼神也逐漸變得兇狠。
......
“趙哥,今天我們這么威逼張頭,他會不會報復(fù)我們啊?”
趙暮云和王鐵柱回到了烽燧臺內(nèi)墩軍休息的營房。
王鐵柱的心還在怦怦直跳,他想不到自己剛才在張彪房間能說出這樣有種的話來。
但冷靜下來之后,卻擔(dān)心起來。
“柱子,你遇到韃子的時候,是不是算死過一回了?現(xiàn)在還怕張彪做球?”
趙暮云懶懶道,“他若是想報復(fù)我們,最多只敢玩陰的,絕不敢光明正大的動手!”
“為什么?。俊?/p>
“哼,他要敢對我們動手,難道就不怕他在房間里對我們發(fā)誓求饒的慫樣讓大家都知道?”
“對啊,假如唐延海他們都知道了,張彪的臉就丟盡了,以后誰還會服他,哈哈哈!”
王鐵柱心頭一松,開心大笑。
“不過張彪肯定不會老實,一定會跟我們玩陰的,我們都放機靈點!不過,他要真把我們逼急了,大不了又拼他一次!”
“趙哥放心,我聽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