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絲毫不知李四海在想些什么,一個個的都沉浸在沈玲玲過稿的喜悅里,甚至都商量好了要怎樣慶祝了:
“我們明天集體請假吧,跟我辰哥一起去縣城考試,然后中午去國營飯店搓一頓,下午再去逛百貨大樓,完事兒后就去廢品站轉(zhuǎn)轉(zhuǎn),我還沒去過縣城的廢品站呢……
用我的錢,我有錢,上次賺的還沒花呢!”呂浩率先提議。
鹿聞笙疑惑:“上次你跟有糧去公社買了那么多東西沒花?”
鹿聞笙可是記得明明白白,不光他們五個都收到了禮物,就連村長家和大隊長家都沒落下的!
呂浩搖頭,笑的賊賊的:“嘿嘿沒有,上次花的錢都是李大娘分給我的贓款,就是抓奸那次,從孫鳳嬌家里找出來的那些。”想到這事兒鹿姐好像不知道,就稍微解釋了一下。
鹿聞笙轉(zhuǎn)臉看向正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李四海:“四海哥?”
李四海被點名也裝不下去了,含糊道:“哦,我…我好像是聽我娘提過一嘴……”
其實他沒說的是,他娘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拿她點錢怎么了,當初你娶李春花那小賤人的時候花的錢還少嗎?
我都算明白了,大到彩禮小到擺酒,我們家可是花了一百多呢!加上那小賤人這幾年在咱家的吃喝用,哪樣不花錢?更不用說她平時偷偷拿回家的那些東西……
我要她一百五十塊錢過分嗎?
再說了,我也沒多拿啊,剩下的不是都分給小呂子了嘛!”
李四海被他娘說的啞口無言,他竟然覺得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以上心思電轉(zhuǎn)不過一瞬間,頓了頓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什么,你們明天也要進城啊?”
桌上的幾人齊刷刷的看向鹿聞笙,這事兒還得她拿主意。
鹿聞笙想也不想的搖頭:“不去,請假是要扣工分的。”
呂浩有點失落,可是他們都好久沒去縣城了……
鹿聞笙見沒人說話又繼續(xù)開口:“我今天偷聽大隊長和咱叔說,后天隊里統(tǒng)一放假,不差這一天了。”
幾人對視一眼臉上同時露出喜色。
“那太好了!我還沒去過縣城的廢品站呢!”呂浩高興地手舞足蹈
“說好了啊,我請客,誰都別跟我搶!”
眾人:我們肯定不強!
“我就不去了吧,后天就在家看家。”
鹿邪開口說道,他實在是不想回去,縣城哪有村里好啊,村里有山,還能打獵,城里啥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萬一回去回不來了怎么辦?
鹿聞笙轉(zhuǎn)念一想也就同意了,家里好東西太多,不留人肯定不行:“行,那小邪叔叔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給你帶回來”
鹿邪聞言心里像是揣了一只暖爐,烘的他暖暖的,想了想開口道:
“那就順便去家里取我的箭匣子吧!最近打獵用的比較多。”
鹿聞笙點頭,算是記下了,又對旁邊擼狗的呂浩吩咐道:
“帶著你的狗去一趟大隊長家,給你辰哥請個明天的假,就說……算了,理由你自己編吧!”
她非常相信小呂子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
呂浩絲毫都沒有被奴役的不快,牽起大花就往外走:
“鹿姐您就擎好吧!”
理由他有啊,現(xiàn)成的嘿嘿~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也上山把野豬弄回來,笙笙就在家等著吧!”
也都吃飽喝足了,該干點活兒了!
鹿邪帶著李四海和孟慶堂拿著麻袋往大青山的方向走去,路過知青點的時候聽見里面吵吵嚷嚷的。
孟慶堂輕嗤一聲:“從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在吵,都這么長時間了還沒吵出個所以然來,還真是!”
丟人現(xiàn)眼,他現(xiàn)在都無法想象當初他住知青點的時候過得是什么苦日子!
李四海接話:“聽說李賴子娶了個知青?”
“嗯,你消息還怪靈通的!”
“嗨!那不是聽我娘說的嘛,她那人你是知道的,村里的事兒就沒她不上湊的!”
孟慶堂和鹿邪都沒接話,怎么接啊,這話沒法接,他們家也有,不僅有,還是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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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浩到大隊長家時他們家還在吃晚飯,因為門是開著的,所以呂浩就在門口喊了兩聲:“大隊長,大隊長在家嗎?”
李富貴正跟那倆拎不清的生悶氣呢,就聽見呂浩的聲音,趕忙招呼:
“小呂子來了?趕緊進來吃點。”
呂浩笑瞇瞇的牽著大花進門后,就停在了離飯桌很遠的地方,還沒等拒絕呢,就聽李彩霞陰陽怪氣的嘲諷:
“我當是誰來送禮呢,原來是個窮知青啊,怎么?這是窮到?jīng)]糧了來我家要飯吃啊?”
呂浩那小暴脾氣能忍?當然是不可能的,讓大花往地上一趴,自己則是抱著胳膊陰陽怪氣道:
“你算什么東西還想要禮,家里沒有鏡子尿總有吧?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東西,還想要我的禮,真是可笑!
還有啊,你瞧不起窮人這件事兒大隊長知道嗎?你們學(xué)校的老師知道嗎?
大領(lǐng)導(dǎo)都說了越窮越光榮,怎么到你這里就是瞧不起窮人和知青了呢?”
那小嘴兒跟機關(guān)槍似的叭叭個不停,絲毫不給人插嘴的機會,完事兒又把臉轉(zhuǎn)向大隊長:
“大隊長,你們家人立場和思想有問題你知道嗎?
這怕不是個左派吧?這事兒你可得好好問清楚,萬一李同志將來被查出什么不好的事兒來可是要連累你這個大隊長的呀!
我覺得吧,還是大義滅親的好。當然,如果大隊長下不去手的話我可以代勞的,反正我們家有自行車,我連夜去一趟革委會,正好我們家跟革委會的周叔關(guān)系都很好。
再不行我就寫封信寄給我父親,讓他托上面的關(guān)系查一下,再或者打個電話給沈團長也行啊,還快一些。”
呂浩絲毫都不給人說話的機會,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把自己的優(yōu)勢全部不動聲色的報了一圈。
哼,小樣兒,他現(xiàn)在陰陽怪氣可是出師了!
中心思想就是給李彩霞扣帽子,沒有也要硬扣,主打的就是一個“能錯殺 不放過。”
呂浩每說一句李富貴的臉色就黑一分,當然這不是針對呂浩,主要是自家這個妹妹太蠢了,這些年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妹妹被錢娟教的又蠢又壞,算是已經(jīng)廢了。
小鹿說的對,要及時止損。等會送走了小呂子他要連夜去找花婆子,高中也別上了,上也是白上!
“你給我滾回屋里去,沒有我發(fā)話不準踏出屋門一步!”
李富貴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呂浩見他還算拎得清就沒插嘴,蹲下身繼續(xù)給大花順毛。
小豆子是個有眼力見的好娃娃,蹬蹬蹬的跑回屋拿了個凳子塞到呂浩屁股底下:
“小呂子哥哥,坐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