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圈俱樂部的后巷里,昏黃的燈光下,一位頭發花白的俄羅斯黑幫成員正倚著門框吞云吐霧。
香煙的微光忽明忽暗間,約翰的P30L已經無聲地抵上了他的后腦:“晚上好,弗朗西斯。“
低沉的問候讓老看守渾身一顫。
就在他緩緩轉身的瞬間,貝塔的槍托帶著風聲砸下。“砰“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又是利落的一記補刀,確保這位老看守能做個長長的美夢。
“我能說服他離開。“約翰語氣里帶著幾分惋惜。
貝塔檢查著門鎖,頭也不抬地說:“然后呢?讓他怎么跟他老板解釋,我們兩個職業殺手,怎么在他眼皮底下大搖大擺進來的?“
金屬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后門應聲而開。
約翰握緊手槍率先踏入昏暗的走廊,貝塔緊隨其后,兩人保持著戰術隊形,消失在俱樂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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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圈俱樂部的后門直通員工區域。
昏暗的走廊連接著浴室、衛生間和更衣室。此時正值營業高峰,所有舞女都在前場忙碌,后區一片寂靜。
約翰收起手槍,反手抽出匕首。他貼近拐角,出手勒住一個正在玩手機的黑幫分子,鋒利的刀刃精準刺入肋間。那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就癱坐在小便池里,眼中滿是錯愕,沒有了呼吸。
貝塔持槍警戒,目光掃過每個角落。
約翰用受害者的外套掩住傷口,猛地拔出匕首,帶出一串血珠。兩人交換眼神,默契地切換隊形,貝塔持槍在前,約翰執刀殿后。
更衣室里傳來鐵柜關合的脆響,接著是嘩嘩水聲和跑調的哼唱。
貝塔右手食指輕搭扳機護圈,槍口鎖定聲源,左手打了個手勢。約翰如幽靈般貼近,在洗臉臺前的黑幫分子抬頭瞬間,一記重拳將其擊倒在地。
就在此時,隔壁浴室門突然打開。一個正用毛巾擦頭發的幫派成員愣在原地,視線從昏迷的同伴移到約翰身上。
他沒來得及發聲,貝塔的消音步槍發出“啪“的輕響。子彈穿透眉心,那人向后仰面摔去。約翰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輕輕放倒尸體。
快速清查浴室,確認安全后,貝塔向約翰點頭示意。
約翰盯著滿臉是血的俘虜:“你去過我家,我記得你,伊奧塞夫在哪?“
“Сукаблядь!(俄語臟話)“俘虜吐著血沫咒罵。
約翰抬腿一記狠辣的膝頂,正中對方胯下。黑幫成員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蜷縮著跪倒在地。
約翰扯下他浴袍的腰帶,纏繞上他的脖頸,拽著他重重砸向洗手臺。隨著“砰“的悶響,約翰單手擰開水龍頭,堵住排水口,將他的臉死死按進迅速上漲的水中。
水面咕嘟咕嘟冒著氣泡,約翰盯著腕表默數六秒,猛地將人提起:“伊奧塞夫在哪?“
“負...負一層泳池...“對方劇烈咳嗽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約翰揪著頭發,將他的臉狠狠撞向陶瓷洗手池:“你殺了我的狗!“
貝塔補充一句:“還打碎了海倫的玻璃餐具。“
話音未落,他抬手扣動扳機。
“啪“一聲悶響,消音步槍的子彈穿透顱骨。噴濺的鮮血在鏡面上綻開一幅抽象畫,尸體癱軟在漆黑的地磚上,漸漸暈開的血泊映出頭頂慘白的燈光。
約翰與貝塔交換了一個眼神。
貝塔拉開銹跡斑斑的員工通道鐵門,金屬鉸鏈發出刺耳的呻吟:“還等什么?“
約翰彎腰拾起尸體旁的手機,快步跟上。
穿過幽暗的走廊,推開最后一道防火門,地下泳池區躍然眼前,波光粼粼的池水反射著藍色燈光,震耳欲聾的電子樂在密閉空間里回蕩。
兩人沿著VIP觀景臺的鋼制樓梯悄聲前進。約翰身形一頓,透過玻璃圍欄看去,伊奧塞夫正悠閑地漂浮在泳池中央,水霧中四五個女人圍在他身邊,還有他的幾個跟班也泡在泳池里,摟著幾個女人。
“分頭行動?“貝塔詢問約翰。
約翰點點頭。
貝塔轉身隱入設備間的陰影,通風管道的嗡鳴很快吞沒了他的腳步聲。約翰則繼續沿著觀景臺前進,槍套的按扣在音樂間隙中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貝塔的身影完全融入樓梯拐角的陰影中,與伊奧塞夫僅隔著幾扇波光粼粼的落地玻璃。炫目的聚光燈在池水折射下不斷變換角度,將整個泳池區籠罩在迷離的光影之中。
一個穿著高開叉泳衣的女郎沿著池邊款款而行。
她將盛滿酒水的托盤輕輕推入水面,隨后優雅地滑入水中。水波漫過她曲線畢露的身軀,推著漂浮的托盤向伊奧塞夫游去。水珠在她鎖骨處匯聚,在聚光燈下閃爍著鉆石般的光芒。
伊奧塞夫高舉著香檳杯,酒精讓他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再來一輪!“
他的跟班們發出粗獷的笑聲,酒杯碰撞聲在水霧彌漫的空間里格外清脆。
貝塔把瞄準鏡對準伊奧塞夫。
二樓VIP區突然爆發出“砰“的一聲槍響。
貝塔條件反射抬槍指向聲源處,約翰·威克正與一名壯漢在欄桿邊激烈纏斗,兩人的身影在閃爍的燈光下時隱時現。
就在這分神的一秒,貝塔猛地回頭,卻發現伊奧塞夫已經像條狡猾的水蛇潛入池底,正快速游向近在咫尺的扶梯。
整個泳池區瞬間炸開了鍋:女郎們的尖叫聲、保鏢的怒吼聲、玻璃器皿摔碎的脆響,混雜著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在密閉空間里形成令人窒息的聲浪。
貝塔果斷扣動扳機,消音步槍發出“啪啪“的悶響。子彈接連穿透多層鋼化玻璃,蛛網狀的裂紋在玻璃上瘋狂蔓延,擊碎一扇又一扇玻璃。
他試圖鎖定那個在人群中若隱若現的目標,但伊奧塞夫的保鏢們展現出驚人的職業素養,有人主動用身體構筑人墻,有人拽過驚慌失措的比基尼女郎當肉盾,更有甚者直接掀起漂浮餐臺制造障礙。
每一發子彈都只能撕開飛濺的水花,卻始終碰不到那個滑不溜手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