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卡住墻角形成的三角射擊位,向沖來的警員連開兩槍。
第一發子彈鉆入咽喉與鎖骨構成的致命三角,第二發直取眉心。中彈的警員在慣性作用下繼續前沖,整個人重重拍在墻面上,隨即緩緩滑落,在墻面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身后突然炸響兩聲槍響,貝塔只覺后背傳來“咚!咚!“兩記重擊,防彈衣吸收了子彈的沖擊力。他借勢抵住墻壁穩住身形,在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平衡時就已抬手還擊,“砰砰“兩槍,命中偷襲的探員。
貝塔快速探頭掃視又立即撤回掩體,右手反手摸向背后,指尖觸到兩枚深深嵌在防彈衣里、仍在發燙的彈頭。他謹慎地將手伸進背心內襯,仔細摸索后背的皮膚,確認沒有濕潤的觸感后才抽出手查看,掌心干干凈凈,沒有血跡。
防彈衣成功擋住了子彈,他暗自松了口氣。
貝塔猛然轉身,目光鎖定了藏身水泥柱后的身影。一只警靴正不小心地探出柱子外沿,貝塔扣動扳機,子彈命中對方暴露在掩體外的鞋尖。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一名警員踉蹌著摔倒在地。
沒有絲毫遲疑,貝塔上前一步補射。子彈貫穿頭顱,警員的后腦勺重重砸向地面,慘叫聲驟然中斷。
此時手槍傳來“咔“的一聲空響,15發子彈耗盡,套筒掛機。貝塔扔掉手里的防彈衣,拇指按下彈匣釋放鈕,向一側甩掉空彈匣。他從后腰抽出備用彈匣,“咔嗒“一聲推入握把,左手向后一拉套筒完成上膛。
貝塔身形一閃從墻角竄出,一個前翻滾躲到相鄰的水泥柱后。追擊的警員倉促開火,子彈“叮“的一聲在瓷磚地面彈跳著劃過。
腳步聲逐漸逼近,貝塔屏息凝神貼在柱后。當警員的身影剛出現在柱子邊緣,他“砰“的一槍命中對方大腿。警員吃痛彎腰,貝塔左手架開警員顫抖的槍管,右手握槍一個兇狠的反手砸擊,金屬握把重重夯在警員頸動脈上。
趁著對方眩暈的剎那,貝塔抓住其右臂一個干凈利落的過肩摔,“啪“的悶響中警員重重砸進地面積聚的消防水里。
此時近前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貝塔順勢躺倒,雙腿絞住警員右臂,腳踝交叉鎖死,左手拽住對方手腕完成一個地面十字固。被制服的警員在污水中徒然掙扎,卻只能讓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貝塔抬起槍口,砰砰兩記點射,放倒從兩側柱子后沖出的警員。隨即槍口下壓,扳機扣動,子彈貫穿顱骨的悶響中,掙扎的身軀瞬間僵直。
貝塔從地面爬,半蹲著環顧四周。背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毫不猶豫一個側翻臥倒,舉槍瞄準。
“砰砰砰砰!“四發子彈接連呼嘯而出。
沖在最前的探員胸口炸開兩朵血花,仰面栽倒;緊隨其后的同伴剛抬起槍口,眉心與咽喉便中彈,整個人重重撲倒在地。
槍聲在走廊里回蕩,貝塔的槍口冒著縷縷青煙。
整個一層暫時陷入寂靜,只有散落在地的對講機仍在沙沙作響,不斷傳出急促的指令聲。
貝塔蹲下身,從一名探員腰間扯下對講機,拔掉耳機插頭。他盯著顯示屏上閃爍的頻道編號:A17。
記住這個數字,貝塔將設備別在自己腰間,順手接上耳麥。瞬間,加密頻道里紛雜的指令清晰傳入耳中,“B組就位“、“封鎖東側樓梯“、“目標可能攜帶......“
貝塔回憶最初遭遇的那名探員的聲音,那個質問頻道號的嗓音。
喉結滾動間,他刻意壓低聲音,調整呼吸節奏。拇指按下通話鍵時,他的聲線已變成那個探員特有的腔調:“注意,目標已突破包圍!重復,目標已突破!我方多名探員中彈,警員傷亡嚴重。“
他刻意讓語氣帶著急促的喘息:“我正在追擊目標,各單位注意敵我識別。完畢。“
松開按鍵,頻道里立即炸開一連串混亂的回應。
貝塔隱匿在幾盆綠植后方,屏息凝神地等待著時機。隨著腎上腺素逐漸褪去,他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
他咬著牙,輕輕活動了一下后背,那兩發偷襲的子彈雖然被防彈衣擋住,但沖擊力肯定在背上留下了淤青。
不出所料,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大批全副武裝警察和國安局探員,分別從樓梯間和電梯口蜂擁而至,占領了整個樓層。緊隨其后的醫療人員推著擔架快速進場,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忙亂的景象。
貝塔抓住這個騷動的機會,將地上的血漿抹在衣袖上,佯裝受傷的模樣,捂著“受傷“的左臂混入人群。
一名探員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暫停留,似乎覺得這個面孔有些陌生。但想到對講機里剛剛通報過“有自己人正在追擊槍手“,他最終沒有多心。
貝塔在醫護人員的簇擁下,堂而皇之地搭乘電梯下樓。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穩妥地安置在救護車內,順利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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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娃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正在播放的法語新聞直播將她的目光牢牢吸引。
她轉過頭看向副手:“還記得我讓你調查的亞歷山大·杜根嗎?查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了嗎?“
副手略微思索后答道:“確實收集到一些資料,長官。“
副手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取出一份文件盒,隨即返回梅娃的辦公室。
“所有關于亞歷山大·杜根的資料都在這里了,長官。“副手將文件盒放在桌上,語氣略顯凝重:“但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整個軍部的檔案系統里,竟然找不到一張他的清晰照片,也沒有任何詳細記錄。現有的資料,全都是被嚴重涂改或刪減過的機密檔案。“
梅娃一邊快速翻閱文件,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那么,有沒有什么‘但是’能給我帶來點希望?“
副手點點頭:“當然有,長官。“
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輕輕放在梅娃的辦公桌上:“我找到了一個認識亞歷山大·杜根的人,他們曾是高中同學。這張照片,就是他們當年的合影。“
梅娃很意外地拿起那張照片,看到了那張照片上的人,她立刻認了出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