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很快開始。
家里除了秦梟一個外人,都是許家自己人。
吃飯的時候,秦梟的目光一直在許今夏身上打轉(zhuǎn)。
許今夏再遲鈍,也看得出來這頓飯就是為她準備的鴻門宴。
阮落梅站起來,拿著醒好的紅酒過去,站在許今夏身邊。
“夏夏,你回家的這三年,媽媽忽略了你,媽媽跟你道歉。”
說著,她往酒杯里倒紅酒,“咱們怎么說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你就原諒媽媽,媽媽今后一定對你好。”
許今夏看著杯里的紅酒,心說今后,恐怕她喝了這杯酒就沒有今后了。
她抬眸,看著阮落梅眼中閃過一抹陰毒,她淡淡道:“我最近在喝中藥,醫(yī)生說要戒酒。”
聞言,一家人臉色驟變。
許南深盯著許今夏,不耐煩道:“媽特意給你倒的酒,你也要拒絕嗎?”
“就是啊姐姐,媽媽都跟你道歉了,你要不喝這杯酒,她該多傷心啊。”
許瓔假惺惺地開了口。
阮落梅適時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夏夏是還不愿意原諒媽媽嗎?”
秦梟也幫腔,“許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跟你媽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阿姨都跟你道歉了,作為晚輩是不是該喝了這杯酒?”
許今夏勾了勾唇。
他們也太心急了些,生怕她發(fā)現(xiàn)不了這酒有問題。
不過……
她端起酒杯站起來,“既然這是許夫人親自給我倒的酒,那我卻之不恭,我喝了。”
說完,她仰頭喝下杯中酒。
眾人看著她喉嚨滑動,咽下了紅酒,個個眼中都露出奸計得逞,如釋重負的表情。
許瓔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姐姐,吃點菜吧,都是媽媽親手做的,你應(yīng)該還沒機會嘗過吧?”
許今夏聞言,心中無波無瀾。
阮落梅又不是她親媽,有沒有親手給她做頓飯,她根本不在乎。
但她還是裝出一副失落的表情,“是啊,我的確沒機會品嘗。”
她嘗了一口菜,又放下筷子,起身從阮落梅手里接過醒酒器。
“其實我一直夢想有一天,我們一家人能這樣和和美?地坐在一起吃頓飯,今天終于有這個機會,我想敬各位一杯。”
許今夏提著醒酒器,先給許如滔倒酒,接著給阮落梅也添了酒。
“爸、媽,謝謝你們將我從鄉(xiāng)下接回來,承蒙三年的照顧,我永世難忘。”
許今夏說得情真意切,許如滔眼中掠過一抹愧疚。
但隨即又想起什么,他硬下心腸。
只有解決了許今夏,他才能高枕無憂地坐在許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上。
所以他不會心軟。
“傻孩子,你是我們許家的孩子,怎么能讓你流落在外呢?”
許今夏笑了笑,又挪到許南深跟前,給他斟了小半杯紅酒。
“哥,這段時間我們之間有很多摩擦和誤會,我知道都是我不懂事,惹你生氣,還請你不要跟我一般計較,我們永遠是兄妹。”
許南深嘴角噙著一抹嘲諷,想著今天一過,許今夏就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礙眼,他心情就格外愉悅。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諒你了。”
許今夏垂下眸,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誚,許南深啊許南深,你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啊。
她沒多說什么,走到許瓔身邊,給她添了酒,“瓔瓔,我能這么叫你嗎?”
許瓔強忍著惡心倒胃口的沖動,笑靨如花道:“當然,姐姐。”
“我們之前也有很多誤會,其實我心里一直對你有愧,不過現(xiàn)在我跟尋夜馬上要離婚了,我祝你跟尋夜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許瓔臉色微變,笑容很假,“姐姐,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的婚姻。”
“我知道。”說完,許今夏也不跟她廢話,走到秦梟面前。
她給秦梟倒了大半杯酒。
“秦少,今天我爸的生日,晚宴只邀請了你一個客人,想必你對許家是很重要的人,感謝你給我爸賀壽,這杯我敬你。”
說完,她端起酒杯,十分感慨地跟每個人都碰了一下。
她說:“千言萬語都在酒里,來,大家一起干了。”
說完,她率先干了杯里的酒。
其他五人見她如此豪爽,都沒有遲疑地喝了杯里酒。
反正藥沒下在酒里,而是下在許今夏的酒杯里。
酒杯提前就浸泡在藥液里,許今夏喝的酒越多,藥效就發(fā)揮得越快。
他們就等著藥效發(fā)揮,一會兒許今夏就該丑態(tài)百出了。
許今夏沒有錯過五人眼中對她的算計。
她喝完酒,假裝微醺地扶著腦袋,步履踉蹌,“我有點暈,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也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踉蹌著往洗手間走去。
她剛離開,許南深就沖秦梟使了個眼色,“去吧,許今夏在等你。”
秦梟熱血沸騰,他站起身,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追著許今夏去了。
飯桌上就只剩下許如滔一家四口,許瓔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嘗。
“哥,你說他們現(xiàn)在在洗手間里是不是已經(jīng)快活起來了?”
許瓔邊說這話,邊想著那個畫面,竟然有點口干舌燥。
她忙又喝了兩口紅酒,想壓下那種奇怪的感覺,但是那種感覺卻越發(fā)明顯。
許南深看著她的目光火熱得不正常,“是、是吧。”
旁邊許如滔扯了扯衣領(lǐng),他怎么也感覺燥熱得難受。
他已經(jīng)有好些年不碰阮落梅了,此刻徐娘半老的阮落梅落在他眼里,竟然也眉清目秀風(fēng)韻猶存。
“奇怪,怎么這么熱,我都流汗了。”阮落梅扯著衣領(lǐng)扇風(fēng)。
與許如滔的目光相撞,兩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年少時才有的炙熱情潮。
阮落梅害羞地移開視線,“我回房間洗個澡,你們繼續(xù)吃吧。”
說完,她起身離開,沒過兩分鐘,許如滔也覺得分外難熬,找了個借口上樓去了。
長輩一走,許南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目光灼熱地看著許瓔,撲過去一把將她抱住。
“瓔瓔,我難受,你幫幫我……”
許瓔最后的一點理智都沒了,兩人很快擁吻在一起。
一樓洗手間外,保鏢干脆利落地打暈了秦梟,問許今夏,“許小姐,接下來該怎么辦?”
許今夏眸色清明,一點醉酒的模樣都沒有,她盯著倒在地上如死豬一樣的秦梟,勾起一抹淺笑。
“既然他那么喜歡人妻,就送到許如滔的房間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