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每天埋頭搞研究,待在實驗室里兩耳不聞窗外事。
直到寧業勛一通電話打來,才把她叫出實驗室。
許今夏去秦以安的辦公室淋浴間洗了個澡,換上秦以安給她帶來的衣服。
頓時從野人模式切換成都市白領,人都亮堂了好幾個度。
秦以安一手環胸,一手支著下巴,嘖嘖道:“寧總不打電話來,你是不打算離開實驗室。”
小舅舅那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最近也沒來工業園。
莫非這兩人鬧掰了?
許今夏一邊擦頭發,一邊說:“實驗進入瓶頸期,大家都想早點攻克難關,這么有挑戰的時刻,誰也不想離開實驗室。”
“那也不能沒日沒夜守在實驗室里,我要讓人事部出個通知,每天加班不允許超過十點鐘。”秦以安說。
她這也是為了大家的身體考慮。
許今夏將毛巾搭在椅背上,過去找吹風吹頭發。
“你讓人事部出通知也沒用,他們都是一群學術瘋子,一旦鉆進去了很難出得來。”
當年她跟師父師母在基地里,就見過那些博士教授們對研究的狂熱。
現在又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她慢慢理解了當年看到師父師母他們茶飯不思成天盯著儀器,研究數據的心情。
秦以安:“那我半年安排一次體檢,若是身體耗損嚴重,每天工作時間不能超過八小時。”
許今夏知道秦以安擔心什么。
她笑著說:“等這個項目結束,到時候我會跟他們談談。”
“你也別說他們,你自己也是忙起來不管不顧的。”
秦以安簡直無力吐槽。
要不是她天天盯著她吃飯睡覺,估計她能把自己熬成山頂洞人。
“人在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經常會忘記時間忘記吃飯,你要理解這種渾然忘我的境界。”許今夏打開吹風,開始吹頭發。
秦以安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吹風,“是是是,渾然忘我,你埋頭搞事業,有些人怕是要望穿秋水了。”
許今夏神情一怔。
這段時間她忙著盯實驗數據,調整藥物濃度比例,很少會想起薄凜淵。
秦以安幫她把頭發吹干,“夏夏,一會兒見完寧總,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吧。”
“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想吃啊,反正你把時間留給我,我來安排。”
許今夏答應:“好。”
兩人收拾妥當,前往寧氏集團,寧業勛的秘書在樓下等她們。
“秦總,許博士,寧總還在開會,他交代我帶你們去他的辦公室里等他。”秘書在前面領路。
許今夏輕輕頷首,“沒關系,讓他先忙他的,我們可以先去研發部看看。”
寧業勛找許今夏過來,就是研發部已經把再生面霜的樣品做出來了。
讓她幫忙測評。
這會兒寧業勛不在,許今夏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等人上面,就讓秘書帶她們直接去研發部。
秘書有點為難,“許博士,寧總吩咐我要好好招待你們,這……”
“干完正事再招待也不遲,走吧。”許今夏一錘定音。
明明她五官生得溫婉大氣,氣場也很柔和,但秘書就是不敢違背她的意思。
她只好做了個請的動作,帶她們直接去了研發部。
研發部窗明幾凈,設備也是一流,七八個研發人員聚在一起做研究。
許今夏看見這個場景就覺得親切,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她還是喜歡實驗室的環境,像回到家一樣。
秘書讓研發部部長將樣品拿過來,一共三份,是他們最近做出來效果最好的樣品。
許今夏說:“有白大褂和口罩嗎?”
秘書:“有,我馬上去給你找一套新的。”
秘書行動力非常強,不一會兒就找來新的白大褂、口罩和護目鏡。
許今夏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護目鏡,轉身往研究設備那邊走去。
整個研發部都知道許今夏的身份,看她要現場做實驗,都圍了過來。
許今夏拿出玻片,把每份樣品都弄了一點上去,再沾上檢測藥液,放進設備里。
檢測細胸遷移相關基因以及劃痕實驗模擬傷口,記錄24小時閉合率。
寧業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辦公室里空蕩蕩的,他退出來再進去,還是空蕩蕩的。
他懷疑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
他回頭,問助理,“許博士來了嗎?怎么沒見有看見她人?”
“來了,她一到就去研發部了,據說正在研發部做實驗測評傷口愈合再生的時間。”
寧業勛一挑眉,許今夏這敬業程度真讓他汗顏。
他大步朝電梯間走去,乘電梯下樓,來到研發部。
寧業勛一眼就看見被幾個研發人員圍著的許今夏。
她正在做體外實驗,以3D皮膚模型為例,將三個樣本分別涂于皮膚模型表面,觀察其創口的愈合速度。
眾人屏氣凝神,誰也不敢打擾她,而許今夏全神貫注地透過顯微鏡,觀察樣本。
她一邊觀察一邊在實驗手冊上記錄數據,甚至還能分心去看培養皿內的標本。
秦以安坐在旁邊的高腳椅上,翹起腳尖一晃一晃的。
這種場面她司空見慣,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六點,許今夏還沒有結束實驗的打算。
她掏出手機,給薄凜淵發了條消息,“晚飯要取消,可能趕得上宵夜?”
薄凜淵看著那個問號,腦門上也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三個小時前,秦以安給他發消息,問他有沒有時間今晚一起吃個飯,還暗示他許今夏會一起去。
他已經有一周沒見到她,據說她這一周都是兩點一線,差點把實驗室當家。
好不容易有時間吃飯,他自然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定好了包廂,他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打理好發型,提前半小時到達包廂等候。
結果現在晚飯要換成夜宵?
說實話,這但凡對象不是許今夏,他都已經走人了。
“你們還沒結束?”
秦以安不知道怎么回,直接拿起手機拍了一張許今夏正在工作的照片發給薄凜淵。
薄凜淵點開照片。
女人穿著白大褂,頭發挽起,露出白皙的天鵝頸。
眉眼低垂,正專注地看著手中試管里的藍色液體。
有那么一瞬間,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
薄凜淵心口一陣悸動,他確定,對于許今夏,他無法做到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