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走到宴會廳的門口時,恰好看到虞晚開著她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從她面前的路上飛馳而過。
接下來就要自己應(yīng)付宴會廳上的一切了,少女在心里給自己打了個氣,正打算進(jìn)入宴會廳,手腕被一只大手用力抓住。
轉(zhuǎn)身看到了賀星辭,宋棠的眼底亮起了一簇光:“三哥。”
聽著少女甜美的叫聲,賀星辭的俊臉有些不自然。
他一直都不允許宋棠喊他哥,一來是擔(dān)心雪雪心里不舒服,二來最重要的是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還沒有認(rèn)可宋棠。
想被他認(rèn)可,只是靠著血緣關(guān)系是絕無可能。
現(xiàn)在他也沒認(rèn)可宋棠,只是看著少女雙眸明亮的樣子,他沒有像是之前那樣訓(xùn)斥她。
畢竟之前是他誤會了她。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雪雪會游泳的?”賀星辭盯著宋棠的眼睛問。
宋棠下意識的避開了跟賀星辭對視的目光,垂下頭,“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賀星辭眉頭緊鎖:“那是多久?”
“不管多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撒謊騙人,不是嗎?”宋棠悶聲說道。
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她爸爸一直教導(dǎo)她要做個坦蕩正直的人,不要再背后議論別人的是非。
她知道賀尤雪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但她沒打算把這個當(dāng)成武器,所以也沒打算在賀尤雪不想坦白她的那些往事之前,代替她把那些事情捅出去。
這個回避的態(tài)度,在賀星辭看來就是敷衍,臉一沉:“你這是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就算雪雪會游泳假裝不會,你也不該用那種方式嚇唬她,萬一真鬧出人命呢?”
宋棠抬起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賀星辭:“我以為三哥哥是來向我道歉的。”
沒想到還是為了賀尤雪來討伐她的。
“我解釋了無數(shù)遍都沒有人相信我,如果你們相信我,我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說完,宋棠直接用力一把推開了擋路的賀星辭,捂著小臉跑進(jìn)宴會廳。
賀星辭看著宋棠委屈離去的背影,眉眼壓著一絲戾氣,抬腳狠狠的踹了一下旁邊的垃圾桶。
他本來是想跟宋棠道歉的。
結(jié)果她的脾氣比他還大?
嘴上喊哥哥,其實一點也沒有把他當(dāng)哥哥尊重。
賀尤雪跟著追到這邊來,跑到了賀星辭的跟前。
“三哥。”
看著賀尤雪眼睛通紅的模樣,賀星辭抿了抿唇:“怎么還不去換衣服?著涼了怎么辦?”
見賀星辭還愿意關(guān)心自己,賀尤雪直接撲倒了他的懷里,帶著哭腔說道:“我還以為三哥討厭我了!我是我的錯,我不該隱瞞我會游泳的事情,當(dāng)時我也是糊涂了……”
“宋棠回來之后,我無時無刻都在擔(dān)心哥哥們還有奶奶都只喜歡宋棠,不喜歡我了,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們。”
聽著賀尤雪的哭訴,賀星辭的心瞬間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刺痛。
到底是自己疼愛了十幾年的妹妹,他還是不忍心責(zé)怪。
再加上這些年她也一直都很乖巧,這還是她第一次犯是這么大的糊涂。
可以原諒。
“以后不要再撒謊了,我們是一家人,不可能不喜歡你。”
趴在賀星辭的懷里,賀尤雪的眼底閃過精明的光:“那奶奶呢?她知道真相會不會討厭我?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會撒謊了,只要你們不要討厭我。”
賀星辭:“奶奶那邊我會解釋,她絕對不會討厭你。”
*
虞晚爭分奪秒的回到了賀家莊園,進(jìn)了客廳之后就抓住一個傭人問:“今晚除了我,還有其他人回來嗎?”
“沒有。”
傭人的話音才落下,虞晚就快步朝著樓梯走去。
她終于想起來那個背影正是賀家二少,賀淮舟!
這五年來雖然賀淮舟沒有在賀家出現(xiàn)過,但原主卻見過賀淮舟一次。
在她短命老公的葬禮上,賀淮舟悄無聲息的前來吊唁,并不想讓賀家人知道他回來的事情。
當(dāng)時原主意外發(fā)現(xiàn)了賀淮舟,就去搭訕,但賀淮舟卻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知道賀淮舟是個翻臉連親爸都不會放過的狠角色,原主哪里敢和賀淮舟叫板,就當(dāng)那天沒有見過原主。
她必須要趕在賀淮舟發(fā)現(xiàn)之前,把她屋里面藏著的東西盡快物歸原主。
不然賀淮舟發(fā)現(xiàn)東西丟了那么多,隨便查都能查到她頭上。
先回到房間里迅速的換上了一身舒服的灰色家居服之后,她就把藏在房間衣柜深處的一個大箱子拖了出來。
打開箱子,里面放著的全部都是男性用品。
除了飾品衣物之外,居然還有拖鞋和牙刷。
虞晚簡單的翻看了一下,在箱子底部看到了一小塊黑色的布料。
她伸手一拽,把壓在箱底的那塊布料拽了出來,拎到眼前看了看。
一貫冷靜的美眸,直接裂了。
居然是一條黑色的男士平角內(nèi)褲,還是低腰的。
最主要的是看起來也不像是新的。
原主居然瘋狂到這個地步了,連這種私人物品都不放過!
像是摸到了臟東西,虞晚迅速把黑色平角褲丟到了箱子里,果斷去洗手。
然后從箱子里拿出了答應(yīng)要給磕學(xué)家的皮帶之后,虞晚拖著箱子就去了二樓走廊的最后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就是賀淮舟的臥室。
虞晚用鑰匙,打開了臥室的門,鬼魅般閃到屋里后又把門輕輕關(guān)上了。
臥室里有股淡淡的檀木清香,借著窗外塞進(jìn)來的月光,可以大致看清楚布置陳設(shè)是簡約的黑白格調(diào)。
盡管賀淮舟不經(jīng)查回來住了,這房間也是有人經(jīng)常打掃的。
后來前主為了拿東西方便一些,就自動攬下了給賀淮舟打掃房間的活。
賀淮舟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私人物品,整個賀家人都知道。
在外人看來賀淮舟是個十足的逆子,把親爸都?xì)馑懒耍R老太太肯定也不待見他。
事實上賀老太太無時無刻都盼望著賀淮舟可以回到賀家,所以才保持著房間的干凈。
且擔(dān)心傭人會把房間里的東西損壞,每次賀老太太都得親自盯著傭人打掃。
前主把打掃房間的工作攬過來之后,賀老太太就不再盯著了,因為她掐準(zhǔn)了前主肯定不敢糊弄了事,更不敢損壞東西。
哪料到,前主都快把她兒子的家偷干凈了。
虞晚通過記憶,開始一件件的把箱子里的東西都放回原位去。
最后剩下了那條黑色平角褲,虞晚來到了衣柜前。
打開衣柜找到第三個抽屜,她打算把那個黑色平角褲疊了一下,保持原樣的塞到抽屜里,卻聽到身后傳來了輕輕的開門聲。
黑色的手工皮鞋踩著地毯,走進(jìn)了屋里。
虞晚的身體一僵,把家居服的帽子帶在了頭上。
賀淮舟進(jìn)了屋,借著月光,看到了一個灰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站在他的衣柜前,手里還拿著一條黑色平角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