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之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香囊,其上繡著繁復的花紋。
他顫抖著聲音道:“皇上,這是陸貴人贈給微臣的定情信物,微臣本不愿背叛小主,可實在是被逼無奈啊!”
賢妃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連忙附和:“皇上,陸貴人穢亂后宮,證據確鑿,當賜死以正宮闈!”
言罷,她輕輕擺動衣袖,目光中滿是得意與狠辣。
“這陸貴人可是賢妃的親妹妹,賢妃可真是大義滅親啊”梁貴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陰陽怪氣。
賢妃一臉正義道:“貴妃娘娘說笑了,陸貴人雖然是我的妹妹,但我卻不能偏私”
蕭景珩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怪異,他對陸景寧還有一絲相信:“陸貴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陸景寧拿過韓逸之手中的香囊聞了聞說道:“嬪妾最不喜紫藤花,平時所繡的香囊幾乎都是梨花或者是百合,可這個香囊里面卻是紫藤花,皇上大可以去查”
還不等蕭景珩說話,賢妃立刻反駁道:“皇上,您看陸貴人已經露了馬腳,這香囊里面明明是百合花,她卻說是紫藤”
陸景寧從未見過如此愚蠢之人,:“皇上如果這香囊是嬪妾所贈,那么賢妃娘娘怎么會知道里面是什么花呢,分明就是賢妃娘娘將這個香囊給了韓侍衛讓他污蔑嬪妾啊,而且我未進宮前與賢妃娘娘是姐妹,想拿到我的香囊并不難。”
賢妃意識到自己被陸景寧套了話,有些慌張:“皇上,臣妾沒有,這是陸景寧的狡辯”
“皇上,夏兒是我身邊的宮女,為何要幫著賢妃說話,這就說明夏兒已經被賢妃收買了”
蕭景珩的眼神在陸景寧與賢妃之間徘徊,最終似乎更傾向于相信陸景寧是無辜的。
皇后適時開口,聲音清冷中帶著威嚴:“夏兒,你作為陸貴人身邊的宮女,應當知曉宮中的規矩。污蔑主子,其罪當誅,你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說著,她輕輕抬手,指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夏兒。
夏兒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因恐懼而不住顫抖,眼中滿是絕望與掙扎。
隨后她連忙磕頭:“皇上奴婢不是故意污蔑小主的,是賢妃娘娘囚禁奴婢的弟弟,奴婢迫不得已才污蔑小主的呀”
“那個玉佩也是賢妃給奴婢的,讓奴婢放到小主的殿內,請皇上恕罪”
韓逸之見狀也連忙改了口供:“皇上,臣也是受賢妃娘娘的壓迫,臣為了救母親一命收了賢妃娘娘的銀子,為了報恩才答應娘娘污蔑陸貴人的”
蕭景珩臉色鐵青,怒不可遏,大步流星上前,一腳狠狠踢在賢妃的肩頭,將她踹倒在地。
賢妃慘叫一聲,狼狽地趴在地上,披頭散發,往日的驕傲與得意瞬間消散無蹤。
蕭景珩眼神冷冽,轉而溫柔地扶起陸景寧,輕聲細語道:“你受委屈了。”
陸景寧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微微搖頭,聲音哽咽:“謝皇上。”
此時,賢妃掙扎著爬到皇上的腳邊,拽住他的衣袍下擺,哭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這一切都是誤會!”
賢妃不知道為什么,這兩人會突然反水,難不成……
“皇上,是陸景寧,一定是她,是她讓夏兒和那個奸夫來陷害臣妾的,皇上要相信臣妾啊”
蕭景珩厭惡地甩開她的手,目光如刀,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
“皇上,賢妃娘娘既然說她是冤枉的,倒不如問問夏兒她弟弟在哪里,如果是真的在賢妃娘娘手中,那不就能證明她所說的了嘛”陸景寧目光篤定,對蕭景珩緩緩說道。
蕭景珩聞言,點了點頭,覺得此言甚是有理,立刻喚來御前侍衛統領周碩,沉聲道:“你即刻帶一隊人馬出宮,務必找到夏兒所說的弟弟,務必確保他的安全”
周碩領命后,迅速集結人馬,出宮去尋。
賢妃不認命,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的婢女親眼所見陸景寧與那個侍衛夜晚私會,臣妾沒有說謊”
陸景寧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聲音顫抖卻堅定地對蕭景珩說道:“皇上事情是這樣的,那日臣妾不慎落入湖水,韓侍衛救了嬪妾一命,嬪妾本想報恩,給他些賞賜,就要春兒去尋,那日晚上韓侍衛的確來過承乾宮,不過是嬪妾想要報答救命恩人罷了”
說罷,她輕輕俯身,以額觸地,淚水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
蕭景珩心疼陸景寧,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救了她一次,她就如此知恩圖報,這樣的女子會壞到哪里去呢。
倒是賢妃因為嫉妒,三番兩次的傷害昭昭實在可惡。
他望向賢妃語氣冰冷:“你還有何話可說?”
賢妃臉色慘白,嘴唇哆嗦,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瞪大眼睛,滿是驚恐與不甘。
她癱坐在地上,才反應出來夏兒早就歸順陸景寧了,這次不過是她設的局,自己上當了。
一個時辰過去后,周碩帶著一個渾身瘦弱的小男孩,稟報道:“回皇上,那莊子里的確藏著一個孩子”
夏兒看著面前瘦弱的弟弟,連忙抱住他,放聲痛哭:“皇上,是奴婢的錯,求皇上放過奴婢的弟弟,奴婢愿以死謝罪”
夏兒的弟弟渾身顫抖,依偎在夏兒的懷抱里。
陸景寧見狀立刻為夏兒求情:“皇上,夏兒也是受人所迫,若是嬪妾的弟弟被囚禁,嬪妾恐怕也會做出違心的事,夏兒雖然犯了錯,但人孰能無過呢,您就饒了她這次吧”
蕭景珩心疼地扶起陸景寧,眼神中滿是柔情與憐惜,隨后轉頭,冷冷地看了一眼夏兒,最終只是輕嘆一聲,道:“這次便饒你一命,罰你一年俸祿,若有再犯,定不輕饒。”
夏兒連連磕頭謝恩:“多謝皇上,多謝貴人”,說罷緊緊的抱住弟弟。
蕭景珩轉而看向陸景寧,溫聲道:“那侍衛,你打算如何處置?”
陸景寧輕輕蹙眉,目光望向遠方,仿佛陷入了沉思。
她輕嘆一口氣,聲音細若蚊蚋:“他雖受人脅迫,但如果今日皇上不信任嬪妾,嬪妾怕是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但韓侍衛救過嬪妾一命,就革去他的職位,從軍吧”
蕭景珩點了點頭:“就按照陸貴人所說的辦”
韓逸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多謝皇上,多謝陸貴人”,從軍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正是他所愿的。
況且她在朝中無人可用,如果自己有了軍功,就可以幫上她的忙了,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