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皇后,是六宮之主,打你還需要理由。”皇后目光冰冷。
貴妃捂著臉,眼珠子冒火,“您是皇后,臣妾也是陛下親封的貴妃!皇后娘娘無緣無故對臣妾動手,臣妾定要去陛下面前討個說法,請陛下給臣妾一個公道!”
“你去,現(xiàn)在就去,再讓陛下知道,你教唆母家庶女,針對南梔,意圖對南梔不利,看陛下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皇后怒道。
貴妃聞言,眼神閃爍,火氣立馬被心虛取代一半,“娘娘您這是污蔑,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臣妾教唆!”
“你也不必急著狡辯,證據(jù)想必大理寺已經(jīng)呈給陛下看了,山匪的供詞就是證據(jù)。”
貴妃氣勢又減了一半,“娘娘可別嚇唬臣妾,臣妾娘家的庶女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對公主不利!這其中興許是有什么誤會,又或許是有人陷害,也未可知!”
萬寶瑩那個蠢貨!
有本宮幫她,只需她安分守己,等到東宮雅會,自有她出風(fēng)頭的機(jī)會。
萬寶瑩一個庶出,能做太子側(cè)妃,已經(jīng)是抬舉她了。
她為什么還要去動姜南梔?
“貴妃,本宮今日便明著告訴你,萬氏女絕沒有入東宮的機(jī)會,莫說做太子側(cè)妃,便是做妾,太子也不會要。”
皇后眼神警告。
教訓(xùn)完就走。
貴妃面色鐵青。
曹虎被帶到姜武帝面前,還是姜禹川親自帶來的。
“父皇。”姜禹川行禮。
一開口,姜武帝就認(rèn)出,他不是姜禹寰。
讓朕好好看著。
野兒子在南梔那養(yǎng)的不錯。
瞧著還胖了。
姜武帝不動聲色,“免禮,太子,太傅交代你的文章,寫好了?”
姜禹川一噎,“兒臣……寫好了,明日可交給太傅查閱。”
姜武帝哼的聲。
姜禹川悻悻,“父皇可知,曹虎險些被滅口。”
姜武帝想起供詞上曹虎的畫押,他道,“人關(guān)在大理寺,誰敢在大理寺滅口,大理寺的人都是擺設(shè)嗎!”
“兒臣聽聞阿姐遇到了匪寇,便想看看什么人那么大膽,敢對阿姐不利,是以兒臣去了大理寺,誰知,遇到有人要滅口。”
姜禹川道。
一炷香前,曹虎在牢里,差點被殺。
幸而姜南梔早有預(yù)料,讓姜禹川去盯著點。
還真有人要滅口。
“何人如此大膽?”姜武帝問。
姜禹川掃了眼在場的大臣們,說,“是長公主府的鐵衛(wèi)。”
眾臣嘩然。
“人呢?”姜武帝冷了臉。
“被兒臣?xì)⒘恕!苯泶ㄕf。
姜武帝默了默,“那曹虎找人驗明正身,若真是秦家軍,讓長公主給朕一個交代。”
“是。”姜禹川勾起嘴角。
姑母,此番你該自顧不暇了吧?
“這次張旭剿匪有功,著升為大理寺卿,大理寺也該好好整頓一下了,朕不希望再出現(xiàn)人犯越獄之事。”姜武帝聲音帶著警告。
既是封賞,也是警醒。
張旭心頭一震,“臣謝陛下信任,亦會恪盡職守,不負(fù)圣恩!”
“都退下。”
眾臣告退。
姜禹川要走,皇帝叫住他,“太子,去陪你母后用過膳再回去吧。”
這孩子只能住在宮外,皇后日日掛念。
姜禹川笑著,“好的父皇。”
姜武帝呵笑一聲,“這家養(yǎng)的和野生的就是不一樣。”
德壽瞬間明白,這位太子不是東宮那位正經(jīng)的太子,他賠笑,“這……陛下竟能一眼分辨出,老奴和諸位大臣,都沒瞧出來呢。”
“朕的兒子,朕豈能分辨不出啊。”姜武帝輕哼,“不過做太子,他的確比他哥哥多了份狠心。”
姜禹川性子乖戾。
即便裝的乖巧,骨子里還是野性難馴。
真太子就溫和多了。
“朕要好好想想,如何安置他們兄弟二人了。”姜武帝低聲,似是自言自語。
出了勤政殿,眾臣紛紛向張旭道賀。
以后就是同僚了。
誰能想到啊,短短幾個月,張旭就從一個不起眼的指揮使,爬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就跟登了天梯似的。
張旭一一謝過,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差事辦的再漂亮,都不如傍上個好主子。
…
日子安穩(wěn)的過了兩天,當(dāng)然,這兩天對南梔來說,是安穩(wěn)的,對別人,可就未必了。
天氣一天天轉(zhuǎn)涼,南梔無事便躺在合歡樹下的藤椅上曬太陽。
臉上蓋了一本書。
聽到腳步聲,九貍輕聲道,“公主,宮里傳消息來了,陛下撤了長公主掌鐵衛(wèi)之權(quán)。”
南梔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書落在手中,“這算是姑母給的交代?”
九貍點頭,“陛下還是念著與長公主的姐弟之情。”
“不,父皇是一點一點的卸權(quán)。”南梔搖頭。
沒了鐵衛(wèi)權(quán),就代表長公主府不能養(yǎng)鐵衛(wèi)了。
姑母的權(quán)利,便又削弱了一分。
表面上看,父皇是小懲大誡。
其實罰的更重。
長公主府上有八百鐵衛(wèi),在上京城來說,是一股不小的戰(zhàn)力。
京畿營也才三千兵力。
“還有一事,坊間都在傳……周小姐那日也落入了匪窩,傳周小姐清白有損……”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周悅瑤的閑話,還是有人說。
“只說瑤瑤么?”南梔淡淡。
九貍頷首,“也說公主……剿匪那日公主的車馬與大理寺一道回城,只是議論您的,沒有議論周小姐的多。”
背后議論皇室公主,要吃罪的。
南梔并不意外,“讓瑤瑤最近少出門,閑話太多,挑一兩個,小小告誡一下。”
雖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但該教訓(xùn)還得教訓(xùn)。
做人嘛,需明白謹(jǐn)言慎行的道理。
九貍會意,“是。”
周悅瑤不出門,但周世子出門了。
并且聽到了外面的閑言碎語。
“要我說,國公府嫡女與其便宜了山匪,不如便宜我們,跟山匪廝混過的女子,做正妻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做妾未嘗不可啊哈哈……”
“宋兄,慎言,國公府嫡女并未被山匪劫持,你如此言論,若叫外人聽去,怕是會觸怒國公府。”
“你的意思是我們幾個不如山匪了?”宋梁喝了酒,言辭間滿是不屑,“論家世,我們是不如國公府,但周悅瑤如今都成蕩婦了,做妾都是看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