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伸了伸懶腰,正好看到,少婦下屬,扭動豐腴翹臀,捧一盆熱水進來。
他是美美的午睡一覺。
因這些天形成的生物鐘,匠兵營匠人放工時間一到,蘇陌準點醒來。
已經連續十幾天給匠兵營的匠人,包括小旗官,傍晚補習了。
十幾天牛馬日子,讓蘇陌累得不成。
不止是身體上的疲憊,主要是精神上的倦乏。
別說觀身境仙道術士,哪怕是金丹術士,讓她去教一群牛彈琴,也會身心倦乏的。
教匠兵營那群超級文盲,按照流水線標準去制造同一規格的配件。
在蘇陌看來,難度不下于教會一群牛彈琴!
可想而知,身心何等的煎熬!
不過,總算熬過去了!
看到捧水進來的殷柔,蘇陌心情復雜得很。
這少婦簡直變態!
一個古人,十來天時間,便將小學六年的數學知識全部學到手,還能靈活運用。
這不是變態是什么?
她甚至開始跟蘇陌請教初中數學!
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蘇陌不得不承認,天才是真的存在的,甚至天才到超出正常人的認識范疇!
當時發現殷柔數學天賦的時候,差點沒讓蘇陌嫉妒死,牙齒給咬碎!
想當年,自己小學數學,每次考試基本滿分,但去到初中,便急轉直下,高中更是慘不忍睹!
蘇陌堅信,高考時,要是數學及格,自己絕對985、211!
當然,蘇陌還是能教她的,畢竟上輩子沒苦讀十七年,但也真混了十七年正!
現在記憶力越來越好。
微積分等理解不了,高等數學也基本還給了老師。
但不會不等于記不住!
蘇陌甚至覺得,自己能把整本大學高等數學默寫出來。
等自己教無可教的時候,直接給教材她自己琢磨去!
蘇陌倒想看看,科學知識,能在這個不講科學的修仙世界,發展到什么地步!
見殷柔揉洗面巾,蘇陌皺皺眉:“都說了,不用你侍候我!”
“我辛苦教你學問,不是讓你當下人的!”
“得把匠兵營給管起來,有空便去鉆研下數學!”
殷柔眨了眨眼睛,笑道:“照顧大人又不多辛苦。”
她擰干毛巾,上前給蘇陌擦臉,跟著道:“大人昨日教卑職的二元三次方程式,卑職已經學會了!”
“妾身用的是消元法和代入法。”
蘇陌……
感覺這話有點氣人!
他不禁哼了一聲:“就一個二元三次方程,基礎中的基礎,只比雞兔同籠稍難一點而已,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數學一道,永無止境,乃天底下一切學問的基礎,宇宙的本質!”
“若鉆研至極致,一法通萬法明,修仙的奧秘都能破解出來!”
殷柔小手一抖,震驚起來:“竟能如此?”
蘇陌傲然說道:“當然!”
“不然你以為本官,如何能修仙不足半年,便是觀身巔峰境界!”
殷柔目瞪口呆!
感覺對蘇大人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蘇大人對自己果真極好。
竟將如此秘法傳授自己!
自己以定要好生鉆研數學,不辜負蘇大人的期望!
……
房外的冷琉汐、南宮射月,聞言,俏臉色變!
蘇陌說漏嘴了?
這便是他仙道境界,突飛猛進的真正原因?
鳳鳴司已經將蘇陌的情況查個底朝天,甚至,年幼之事也是如此!
蘇陌的仙道境界,自是重點中的重點!
但這恰恰是冷琉汐、南宮射月最為不解的地方!
陽天訣,乃私鹽販子陳寶,送與蘇陌。
蘇陌是從得到陽天訣開始修煉,修煉的也是那陽天訣!
問題,陽天訣只是金丹法,算不得最為高明的修仙秘法。
蘇陌如何能在短短四五個月內,境界突飛猛進,從入門直接晉升到觀身境巔峰?
十年苦修,能有這般成就,已是公認的仙道天才級別!
冷琉汐自己,從入門到觀身巔峰,花了三年時間,更被暗中傳她法門的安五,喻為萬年難得一見的修仙天才!
蘇陌這懶怠不堪,一天沒修煉幾個時辰的家伙,怎能如此?
他還掌握了無數普通人窮其一生都難以觸碰的高深學問!
女帝有時候,甚至生出一種,人與人的差距,有時候比人跟狗都大的感覺!
難道,蘇陌一切的秘密,都在這數學之上?
蘇陌竟舍得將這門珍貴程度,堪稱傳說中長生法的學術,教給殷柔?
……
等殷柔細心的給自己擦干凈臉頰,蘇陌又道:“數學雖然高深,但不是一時之功。”
“你莫要忘記匠兵營之事務!”
蘇陌還真怕她沉迷數學,一下想不開的辭官不干。
那不是白教她了?
自己教她東西,是讓她更好的掌管匠兵營,讓自己可以抽身出來。
切本末倒置才好!
殷柔連連點頭:“大人放心,卑職會替大人好生管理匠兵營。”
蘇陌點點頭,又給她畫一個大餅:“若下月,能造出一千具神臂弓,本官便將初中……中等數學,編寫成冊,讓你鉆研。”
“如若不懂……”
殷柔頓時激動起來:“卑職若是不懂,定與大人請教。”
蘇陌:“如若不懂,再多鉆研幾遍!”
殷柔皺了皺眉頭,旋即恍然大悟:“卑職明白大人意思了!”
“這等基礎學識,卑職都難以掌握,以后定更難鉆研高等數學、統計學、微積分等!”
“所以,大人才讓卑職認真揣摩數學的奧秘!”
蘇陌……
算了,她這樣想最好。
他是真不想教人。
不但心累,還容易遭受打擊,道心有損!
蘇陌看著蹲下來,給自己穿上官靴的殷柔,突然又問:“陛下撥發的銀兩,還剩多少?”
殷柔對數字異常敏感,脫口就來:“現已用去一千一百兩,今月匠人待發的工錢、積分,需銀八百兩左右。”
“不過,匠兵營家眷等,送來的造工材料,存儲了不少,可抵銀三百兩左右。”
蘇陌點點頭:“二千兩銀子,造了兩百具神臂弓,還算不錯。”
“主要是初始階段,及格率不高,廢件較多的原因。”
想了想又道:“八牛弩,估計需兩百兩銀子一具,十具就是兩千兩!”
“也就是說,所剩五千余兩,需造弓八百。”
殷柔連忙道:“只需造弓七百七十。”
“大人你午歇之時,又造弓二十余。”
蘇陌嗯了一聲:“七七四十九,按七兩成本,七百七十弓,需銀五千四,正好!”
殷柔猶豫了下:“大人,您是不是算錯了。”
“如今神臂弓,造價已經降至六兩,若零件合格率與匠人效率提升,造價能降到五兩以下。”
“取五兩五作平均數,七百七十弓,只需銀四千二百三十五兩。”
蘇陌皺了皺眉:“神臂弓整體造價,需控制在七兩左右!”
“有時候……”
殷柔臉色突然一變:“大人!”
“卑職忘了跟您說,南宮千戶大人、冷百戶大人,來了匠兵營,現正在中堂等著大人。”
蘇陌頓時愕然起來:“她們都來了?”
殷柔點點頭:“大人趕緊去。”
停了停,她壓低聲音:“兩位大人,心情應是不錯的。”
蘇陌不敢耽擱。
等殷柔替他穿好官靴,整理下儀容,便快步推門而出。
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南宮射月、冷兮兮立足門外。
殷柔不是說她們在中堂等著?
冷琉汐眨了眨眼睛,望著蘇陌,笑顏如花:“蘇郎君,許久不見,最近可好?”
蘇陌看到她就來氣,翻了翻白眼:“你說呢?”
冷琉汐掩嘴笑道:“蘇郎君把匠兵營打理得整整有序,還有殷小旗這樣的下屬用心伺候,應是極好的。”
她略微一頓,很是好奇的看著蘇陌:“但妾身有一事不解,想請郎君解惑。”
“既然神臂弓造價,能降低到五兩銀子以下,為何要控制在七兩左右?”
蘇陌心中一聲臥槽!
南宮射月,眉梢亦是一跳!
這始作俑者不正是她嗎?
蘇陌望著冷琉汐似笑非笑的俏臉,沉聲說道:“此事到衙門中堂再說!”
隨后將眾人帶至中堂,吩咐殷柔上了茶水。
蘇陌先朝南宮射月拱拱手道:“匠營茶水簡陋,千戶大人切莫見怪!”
南宮射月不予置否的微微點點頭。
蘇陌這才將目光落在仍顯得很是好奇的冷琉汐身上。
臉色微微一冷:“冷百戶如此一問,莫不是以為下官會貪圣人內帑吧?”
冷琉汐想了想,柔聲道:“若是別人,妾身真會懷疑這點。”
“郎君定是不會的。”
“千八百兩銀子,還不至于放在郎君心上。”
她表情認真起來:“妾身是真不明,明明造價能更低,為何不能降低?”
蘇陌沉默許久,最后淡淡說道:“無非和光同塵而已。”
“若卑職表現太過出眾,叫其他朝廷官員如何看待下官?”
南宮射月頓時松了口氣,但也是驚疑。
蘇陌竟如此大膽,說出和光同塵四字!
冷琉汐微微皺了皺眉:“蘇郎君對陛下如此不具信心?”
“有陛下庇護,誰敢動郎君分毫?”
蘇陌苦笑道:“下官不敢!”
“下官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自身不貪,管不得別人如何!”
“多出來的銀子,本官會用來激勵匠人,以后好讓他們更盡心替朝廷做事!”
冷琉汐露出憂心之色:“但郎君可知,如今秋稅,加起來不足一千五百萬兩。”
“朝廷賑災,發放軍餉,百官俸祿,已去大半!”
“蘇郎既然有般本事,為何不肯替陛下分憂?”
蘇陌聞言,不禁微微一愣:“冷大人說的,確定不是一萬萬五千萬兩?”
冷琉汐頓時微微一動:“莫非郎君覺得,朝廷秋稅,需一萬萬五千兩方為合理?”
蘇陌還真有些意外。
聽冷兮兮的語氣,朝廷秋稅,真只一千五百萬兩!
他多次聽冷兮兮說朝廷財政紓困。
但也想不到,會紓困到這個地步?
數萬萬人的大武朝,兩稅、商稅等,亂七八糟的算起來,豈不是只五千萬石?
歷史上,那窮得叮當響的大明初期,一年稅收,折算為米糧,也達三千萬石!
按大明標準,大武年收入三億石才對!
他忍不住了:“大武數萬萬丁口,怎就這點賦稅?”
冷琉汐猶豫一下,扭頭看了看殷柔,最后倒沒讓她退下。
“大武看似疆土巨大,民眾數萬萬!”
“但諸侯林立,財權軍權獨立,占了近半丁口、土地!”
“另有門閥士族,修仙門派,勛田、隱田、隱戶極多。”
冷琉汐微微吐了口氣,俏臉憂色更重:“真正能收上賦稅的,也就三道八府十五州,不足萬萬人的賦稅!”
“武太祖有遺訓,薄賦養民,陛下便是有心增加賦稅,亦被大臣們以太祖祖訓為由拒絕!”
蘇陌聞言,沉默不語。
這不就是明朝大臣的套路嗎?
對他們有利的,便是祖訓不可改,對他們不利的,太祖祖訓那是一個字都不提!
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先來一個推恩令,可輕松解決諸侯問題。
等解決諸侯,朝局穩定下來,女帝聲威鼎盛。
再乘勝追擊,來個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
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問題,蘇陌敢說?
改革,那是要死人的,而且,死很多人!
看歷史上張居正就知道!
如此一個權傾朝野,連皇帝都要避其鋒芒的超級權臣,最后的下場有多慘?
不過,觀大武現狀,立國五十年,皇權正盛,女帝殺伐果斷,錦衣衛亦兇威滔天。
確實是實施這兩個政策的最佳時機。
若再拖下去,臣權定會越來越大,士紳勢力越來越強。
又有諸侯、異族虎視眈眈。
這兩個政策,便是皇帝,提都不敢提一下!
冷琉汐見蘇陌沉默不語。
心中暗嘆口氣。
自己確實太為難蘇陌了。
如此難題,便是自己都無計可施,又怎能要求這不足弱冠之年的少年,解決這個問題。
諸侯、門閥士族、仙道門派三大禍患都能解決。
那還是人嗎?
圣人都不可能做到!
冷琉汐神情黯淡下來,隨后勉強一笑:“蘇郎君已知朝廷之難。”
“妾身希望,郎君到天昌縣后,好生做事,替陛下分憂。”
“只要郎君做出成績,妾身承諾之事,絕不負郎君!”
蘇陌點頭正容說道:“本官定不負陛下所望,不負千戶大人、冷大人所望!”
冷琉汐展顏笑道:“時辰已經不早。”
“蘇郎君可要回城?”
“妾身送郎君一程?”
蘇陌心中猛然一凜,馬上說道:“不敢勞煩大人,下官自己回城得了!”
算算時間,明后日便要去天昌縣上任。
這些日子,他教會了殷柔騎馬,可將匠兵營交給她負責,棗紅馬留給殷柔得了。
冷兮兮的馬車,他打死不敢坐!
總感覺那馬車古怪得很。
哪知冷琉汐俏臉一黯,幽幽說道:“蘇郎君莫不是怕了妾身?”
“其實是妾身,有些心里話,想跟郎君您細說而已。”
南宮射月突然笑道:“既然冷大人好意,本官看,蘇總旗就莫要拒絕了。”
蘇陌眉頭皺起。
南宮射月都這樣說了,自己再拒絕,好像有些太過作死!
到了馬車之上,自己謹言慎行便是!
反正南宮射月、冷兮兮的好感度都看得到,一個12%,一個13%,也不怕被她們給賣了!
因此,蘇陌點點頭:“卑職便謝過大人好意!”
轉頭吩咐殷柔:“殷旗官,匠兵營交你負責,莫要忘記本官之叮囑。”
“若有難題,可遣人至天昌縣衙,告與本官知曉。”
隨后,蘇陌與南宮射月、冷琉汐出了官衙。
果然見到那輛黑色馬車,停在官衙之外。
駕車的還是那白臉老者。
冷琉汐鉆身進入馬車,跟著撩起簾子:“蘇郎君,請?”
蘇陌狐疑看了看騎乘大馬,沒半點意思上車的南宮射月:“南宮大人您?”
南宮射月淡淡道:“本官騎馬便可。”
蘇陌想了想,也是。
冷兮兮疑似郡主、公主。
南宮射月雖是千戶,也未必敢對冷兮兮頤指氣使。
他只能跟著冷琉汐上了馬車。
淡淡的香薰味道,挺好聞的。
古代貴族,不管男女,多喜歡香薰,蘇陌雖不習慣,微微皺了皺鼻子,也沒說什么。
馬車移動,冷琉汐笑看蘇陌:“蘇郎君不喜香薰?”
“要不要妾身收起這香薰爐子?”
“嗯……郎君有更好的香水,定是不需這香薰的。”
她停了停,俏臉忽然幽怨起來:“妾身與郎君已相識多時,郎君卻也不舍得送與妾身一兩瓶子香水!”
蘇陌連忙說道:“下官不知大人亦喜好香水而已。”
“等回去宅中,定取來兩瓶贈與大人!”
冷琉汐掩嘴笑道:“那妾身就謝過郎君了。”
蘇陌突然打了個哈欠,神情有些狐疑:“嗯,怎剛睡醒,又犯困了?”
冷琉汐笑道:“郎君應是勞心神臂弓之事,心神倦乏。”
“可伏案再歇息片刻,莫需理會妾身,待到了城中,妾身再喚醒郎君便是。”
蘇陌是真困乏。
強撐了片刻,最后不知不覺趴伏案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聽得耳旁有人呼喚自己。
“蘇郎,已到城中,起來了。”
蘇陌睜開沉重的眼睛,看到映入眼簾的冷傲俏臉,頓時愕然:“墨兒?”
“你怎在這里的?”
“你不是告假離開京城了?”
林墨音解釋道:“妾身剛回神京,遇上冷百戶,她不知因何邀妾身同乘,妾身倒是不好拒絕。”
蘇陌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朝車廂四處看了看:“她人呢?”
林墨音笑道:“她有事,進城時已下車,叮囑妾身送你回去。”
蘇陌狐疑的眨了眨眼睛。
林墨音突然皺起眉頭,不滿問道:“郎君你怎將數學之道,傳與那殷柔小旗?”
“此乃蘇家不傳之秘……以后……要留給咱家孩子的,怎可輕傳外人!”
蘇陌一聽,禁不住失聲笑了:“區區數學而已,算什么秘法。”
“她懂得越多,越能做事,為夫方可偷懶,多點時間陪你!”
林墨音俏臉一紅,輕罵一聲:“再胡說八道,妾身就不理你了!”
旋即狐疑看著蘇陌:“數學之道,真能讓人提升仙道境界?”
蘇陌笑了:“當然不成,為夫騙她而已!”
“不過……”
他話鋒一轉:“這數學,確實是萬法基礎,若是能鉆研透徹,未必不能……”
林墨音連忙問道:“未必不能什么?”
蘇陌呼了口氣:“算了,不提這個,估計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到達那等層次!”
“這不是一兩個人鉆研,就有所得的。”
他自己數學都一塌糊涂,怎能說出個所以然。
林墨音表情古怪起來,不過沒繼續追問這個問題:“蘇郎,天昌縣開放商賈規制,得銀幾何?”
“區區一縣商賈規制,真能獲銀十萬?”
蘇陌嘿嘿一笑:“為夫不是跟你說了。”
“按照規制等級開放,再來個到期續費,或者開通會員等,哪怕一時之間,獲利不多,但勝在持久,可源源不絕。”
“給為夫三兩年時間,十萬銀子不算什么!”
林墨音點頭贊道:“郎君果真了得!”
“等天昌縣試點成功,再施行他縣,一年怕能得銀數十萬兩之巨!”
“到時,怕陛下不給你升個七品官!”
蘇陌擺擺手,隨口說道:“畫大餅而已,誰信誰白癡!”
“再說,數十萬兩銀子,對朝廷來說不是什么大錢,升個主薄縣丞就不錯了!”
“農耕世界的根本,還是在于農稅。”
“朝廷最大的問題,是農稅收不起來,這些旁門左道,終究上不得臺面。”
林墨音嘆了口氣:“郎君說得在理。”
“可惜那些個諸侯,手握軍、財大權,便是陛下都奈何不得,還有諸多根深蒂固的士族門閥,這稅怎提得上來!”
蘇陌一臉不屑:“諸侯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以女帝現在掌握的力量,要解決諸侯,再簡單不過!”
林墨音聞言,猛然色變,急聲問道:“蘇陌莫非有解決諸侯之法?”
蘇陌冷笑一聲:“你這是多看不起為夫!”
“不是為夫吹牛!”
“我只需一計,便可讓諸侯灰飛煙滅,甚至,不用朝廷出動兵馬!”
林墨音深吸口氣,俏臉無比凝重:“郎君可否說與妾身聽聽?”
蘇陌搖了搖頭:“不可說!”
“這事你也切莫跟任何人提起,不然便是殺身之禍,天底下沒人能保得住我們!”
林墨音俏臉出現幽怨之色:“郎君是信不過妾身?”
“妾身定不會跟任何人說道的。”
蘇陌擺擺手:“不是信不過!”
“只是怕你無意中說漏嘴而已!”
停了停,看到林墨音委屈的表情,不知因何有些不忍,只能壓低聲音道:“此事真不能提。”
“再說,女帝解決諸侯,于我們有甚好處!”
蘇陌聲音越發的低,都湊到林墨音耳邊了:“功高蓋主!兔死狗烹!”
“若將此法說出,到時天底下所有諸侯,定要恨死為夫,女帝說不定為了平息諸侯憤怒,將為夫斬殺!”
“連你都難以幸免!”
蘇陌深深吸了口氣,突然醒起什么,跟著又提醒林墨音。
“還有,那鳳鳴司的百戶冷兮兮,看著溫婉,其實狡詐得很,定是女帝的姐妹、侄女之流,替女帝刺探消息的。”
“下回她再來尋你說事,你切記小心,別再上她的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