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琉汐鳳目寒光一閃,緊緊盯視南宮射月:“此物有何名堂?竟能抵三十萬大軍?”
作為武力上位的女帝。
冷琉汐很明白一個道理。
不管仙道術士如何蹦達,不管朝官如何老謀深算。
只要手里有兵,庫中有銀子。
這天下,還是姓冷的!
關乎軍隊之事,再怎么重視也不為過。
南宮射月當然不敢賣關子,直接道:“回稟陛下,蘇陌言此物曰酒精,乃自白酒中提煉所得。”
“白酒?”冷琉汐心中頓時狐疑起來。
她知道白酒乃蘇陌祖傳秘法,后落入魏正光手中。
隨著陳家釀興起,普通水酒價格自然提升許多,畢竟魏正光是大量購入水酒蒸釀白酒。
神京的糧價也比往年同期提升一成多!
當然,這其實主要是今年各地旱災、蝗災的原因。
但旱災、蝗災,乃女帝失德所致。
女帝上位,本就非議極大,災荒導致糧食上漲這鍋女帝肯定不能背,正好給魏正光扣上!
冷琉汐已經在琢磨著,要不要發布限酒令,平抑糧價!
香皂肥皂亦是如此。
隨著張旭祖等不斷購入肥肉脂肪。
肉價、油價也在緩緩提升。
對冷琉汐來說,這等奢侈享樂之物,于國無益,若不是可以為內庫增加收入,禁之更好。
只不過,魏正光倒是懂得分寸,一直不擴大白酒產量,還沒觸碰到女帝底線而已。
張旭祖等則是有失分寸,女帝決定,不日便派人去公爵府傳達口諭,讓張旭祖悠著點!
結果南宮射月突然說,從白酒中提煉的酒精,能讓三軍戰力提升三成。
女帝如何不驚疑起來。
她臉色陰沉不定的看著南宮射月。
南宮射月馬上又道:“蘇陌以這酒精,將一已埋墳中,惡邪入體之人救了回來……”
便是女帝,聽得此言,也目瞪口呆。
埋進土里的人都救了回來?
蘇陌是神仙不成?
南宮射月表情越發凝重:“蘇總旗曾使臣出手相救,臣用九靈漿亦無效……”
“蘇總旗親自出手,取來酒精,去其傷口之腐肉,后酒精清洗之……”
“一時辰后,惡邪入體者,體發高熱……”
聽到這里,冷琉汐眉頭一皺。
這等惡邪入體,傷口腐肉,更體發高溫之人。
自是必死無疑的。
高熱之癥本就無藥可治,只能憑自身毅力熬過去,那人惡邪入體,豈還能抵御高熱!
別說南宮射月這歸竅境術士,便是自己天嬰境出手,都不可能把人救回來!
南宮射月接著道:“看護匠人以酒精擦拭其身,須臾之間便涼了……”
聽到這里,女帝終于忍不住,柳眉微皺的看著南宮射月:“涼了?”
南宮射月暗罵那丁八十一句,連忙道:“是高熱褪去!”
她微微吸了口氣:“又過一時辰,此人竟轉醒,雖氣虛體弱,但臣觀之已無大礙,實出乎臣之所料。”
“盡管有臣兩滴九靈漿續其元氣之功,實則主要還是酒精,祛除了其惡邪病灶之患!”
說到這里,南宮射月終于停了下來!
冷琉汐鳳臉色變!
她終于明白,南宮射月為何言此物可抵三十萬大軍的原因!
甚至,南宮射月說得還保守了!
一只千人百戰老兵,擊潰一只萬人新軍,絕不是開玩笑之事。
大軍戰斗,陣亡的,大半是新兵。
三戰而不死,便可稱得上是老兵!
其中,死亡的新兵,當場陣亡的,又遠比不上傷而后亡的人數!
一個小小的傷口,都可能讓士兵惡邪入體而死!
那些傷得重的,哪怕戰后救了回來,大多也是直接一劍刺死,免得兵將再受折磨!
受傷的兵將,往往都是敢打敢殺之人。
若是酒精能阻止惡邪入體,因傷而亡的兵將,起碼能降低五成以上!
等三戰過后,成為老卒,他們的戰力,自然成倍數的提升!
還有,士兵若知曉傷后可以無懼惡邪之癥,戰場上自然更敢賣命,士氣大漲,軍隊戰力又能提升極多!
冷琉汐冷然說道:“酒精呈上!”
南宮射月連忙將瓷瓶呈給女帝。
冷琉汐拔開木塞,果然,濃烈酒仙撲鼻而來。
倒了些許掌心,澄清如水,與白酒無異,滲涼滲涼的,難怪可去高熱。
她又塞回木塞,將瓷瓶置入案桌。
南宮射月連忙提醒女帝:“陛下,蘇總旗言,此酒精極易消散,放置時需以蠟汁封閉。”
女帝手掌微微在瓶口一抹,紅蠟融化,再次將瓶口密封。
隨后看向南宮射月,眼中厲芒閃現:“蘇陌何在?惡邪之人何在?”
南宮射月遲疑一下:“陛下可是想現在去尋蘇總旗?”
女帝臉色微微一冷:“莫非你覺得不妥?”
南宮射月連忙道:“臣不敢!”
“只是……只是臣還有一事稟報!”
女帝頓時愕然。
南宮射月不可能不知道酒精的重要性。
明知自己要尋蘇陌打探酒精之事,竟敢開口阻攔。
難道還有事情,比酒精更加重要?
她臉色微微一沉:“說!”
南宮射月不敢遲疑:“臣觀蘇總旗,不惜代價,甚至暴露劍胎、酒精之秘密……”
女帝突然打斷她的話:“劍胎?”
南宮射月這才醒起,忘記跟女帝道出蘇陌擁有劍胎之事。
連忙解釋道:“蘇總旗修行了御劍術,更孕育一柄二品劍胎寶器,便是用這劍胎,替那吳狗子削走腐肉!”
南宮射月停了停,又道:“蘇總旗之劍,能射二十步外,威力很是不弱。”
“還有,蘇總旗服下陛下所贈大補天丹,臣觀其已晉升定魂境初期!”
冷琉汐俏臉一黑,忍不住哼了一聲:“這混蛋到底藏了多少寶貝,不肯給朕!”
二十步,足十丈。
飛劍本就殺傷力驚人,蘇陌只新晉定魂境,便有這等射程,著實出乎女帝所料。
南宮射月說完劍胎之事,跟著接回先前話題:“蘇總旗暴露二密,不惜代價救回吳狗子,卻是要從吳狗子口中,得知一植株下落。”
女帝又狐疑起來了。
“一植株下落?是何等天生靈藥?能讓那家伙不惜暴露秘密?”
哪知南宮射月搖了搖頭:“回稟陛下,不是靈藥!”
“臣已親眼所見,不過是一尋常野藤而已。”
聰慧如女帝,這時也完全懵逼。
蘇陌花費如此多精力,還暴露一直以來,隱藏極深的秘密,就為一株尋常野藤?
“這是怎一回事?你確定沒看錯?”
南宮射月連忙道:“臣不會看錯!”
“臣已記下那野藤之貌。”
“另,蘇旗官對野藤極其重視,便是臣索要,亦是不舍,可見在蘇旗官心中,此藤比酒精,重要許多。”
女帝一聽,心中頓時一凜。
蘇陌一直不肯暴露酒精的秘密,顯然知道酒精的巨大作用。
現在寧愿借南宮射月的手,將酒精呈上,亦不肯說出那野藤的秘密?
還有,蘇陌是怎知道那吳狗子知道野藤所在?
又怎知曉埋入土中的吳狗子,并沒死去!
這混蛋,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朕!
冷琉汐越發感覺,蘇陌就是一座寶藏,深不可測的寶藏,不知多少秘密和寶貝,等著自己發掘!
她略微沉吟一下,便沉聲道:“將野藤畫與朕一觀!”
南宮射月琴棋書畫精通,尤其畫工了得,自是能將野藤栩栩如生的畫于宣紙之上。
結果南宮射月遲疑了下。
“陛下,可能給微臣,一支炭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