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到手,葉輕轉身就走。
一點客套的意思都沒有。
拉開門把手的一剎那,身后傳來葛應臺陰鷙的嗓音。
“葉輕,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吧。”
葉輕頓了一秒,卻沒有回答。
咔噠。
包廂門打開,又悄然關上。
“啊!”
噼里啪啦。
葛應臺怒吼出聲,伸手將桌面所有東西打翻在地,砸了電視機音響,發泄完了所有力氣,才頹然倒在沙發上。
直到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大意了。
葉輕沒有弱點,他控制不了她。
而他的軟肋卻暴露在前。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攻守早就換防了。
走出包廂,葉輕沒有搭乘電梯。
金成找到安全通道,在外面守著。
她在里邊取出讀卡機,連接到手機上。
U盤是葛應臺隨身攜帶的,洗澡睡覺都沒摘下來過,因此沒有設置密碼。
葉輕一點進去,就看到密密麻麻十幾個文件夾,干細胞實驗點,代,孕名單,面粉客戶數據……
她從頭看到尾,眸光越來越冰冷。
最后將數據傳回專案組,連上耳麥。
“開始行動。”
警局監控室內。
當稚嫩的女音響起時,楊斌同時按下對講機。
“據點信號發送,全員出動。
生物科技犯罪收網行動,正式開始!”
一聲令下,室內整裝待發的警員全部出動,市內所有警力齊齊響應。
幾百輛警車鳴笛,在城市中呼嘯而過,奔向兩處地點。
葉輕帶著金成從安全通道直達一樓,避開保鏢離開了私人會所。
與此同時,郊外廢棄醫院內,所有護工提前轉移了孕婦從后門走。
“Ok了,已經把人帶出來,分批送往警局。”秦楚楓確定情報后,通過耳麥給葉輕送去了好消息。
他伸著懶腰笑道:“這回可得給加班費啊,我們秦家的人還額外去考了護工證,都快轉行了。”
葉輕還真仔細想了想,認真回答道:“可以,你報價格,建完福利院我應該還有錢。”
話落,秦楚楓就挨了安時洋一腳。
他立馬舉手投降,“誒誒,我開玩笑的。
小葉輕,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哥了。
再說,你可是搖錢樹,以后還得帶著我們一塊發財呢。”
這話不假。
秦家雖然有錢,但一直是游離在權力中心之外的,被多方勢力裹挾著不敢太出挑。
但經過這幾次配合官方的行動,尤其這一回,高層的電話直接打到了秦老爺子那里。
這意味著,他們秦家多了一層后盾。
全多虧了葉輕。
小巷里。
葉輕一邊朝外走,一邊聽著耳機里少年的夸獎,不禁微微有些臉紅。
被葛應臺說是搖錢樹,她不樂意。
但被哥哥們這么說,就莫名有點小驕傲。
走出巷子,她站在馬路邊上,金色的陽光落在巴掌大的小臉上。
葉輕露出了一抹笑容,點頭應道:“嗯,那我以后多搖點,下金幣。”
引來那頭秦楚楓跟安時洋的連連爆笑。
一旁的金成看她聊得開心,不禁回頭去看隔著兩個路口的會所。
此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隱約能看到封鎖線跟警車紅藍相間的燈光。
他還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短短十幾天內,他們就搗毀了一個那么大的犯罪窩點。
而主導這一切的,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
這會兒她正在跟電話里的兩個哥哥要糖吃。
兩天后。
在各地警力的聯合圍剿下,分布在民間的十幾個實驗據點全部被搗毀。
一大早,葉輕在魏家吃完飯,就跟魏雋去了公司。
“魏雋哥哥,公司真的沒事嗎?”
進了魏氏大樓,見周圍冷冷清清的,她還是有點擔心。
但經營企業方面,她確實不懂。
“沒事的,咱們家主要是跟各地研究所合作,資金也有安時洋跟秦楚楓在頂著,正好清理掉散股。
現在董事會由我跟父親一起把持。”
葉輕約莫懂得,一家公司上市有很多股東,但權力太分散對長期發展也不好。
魏雋剛好成年,擁有持股資格,所以算因禍得福。
“那還會有人來上班嗎?”
葉輕跟著上了頂樓,看辦公室只有零星幾個人。
先前差點宣布破產,葛應臺專門給她看過幾個視頻,全是魏氏出逃的員工,滿目蕭條的景象。
魏雋也沒瞞她。
“確實有一些損失,但妨礙不大,你看這個。”他打開電腦屏幕,指著股票開盤的指數,“昨天你的干細胞數據文件一公布,今天咱們家股票就漲停了。
不出一個星期,員工就會重新招滿,錢也能掙回來,甚至比以前更多。”
葉輕看著那條紅色的線,雖然不懂,但還是點點頭,選擇信任魏雋。
想了想又道:“我還有另外幾份數據,待會都給你。”
都是她這陣子在實驗室做的研究。
聞言,魏雋眉眼含笑,點了點頭,“好。”
其實他跟父親已經決定,每人讓出5%的股份給葉輕。
商人逐利。
他們這一次冒險,未嘗不是在排除異己。
少了本市兩大巨頭,加上葉輕的研究數據,足以讓魏家站上金字塔頂端。
這是她應得的。
安時洋也同時接到了官方的邀請,帶領團隊參與國家網絡安全這一塊的建設。
在他十八歲成人禮這天,正式入了編制。
這回,不用再惦記著專案組的錦旗,代表中海最高網絡部門的工作牌掛在胸口。
這廝專門去了趟警局,在楊斌面前晃悠了好幾圈。
“行了行了,知道你厲害。”楊斌都給氣笑了。
葉輕卻很喜歡顯眼包哥哥,精心挑選了一把瑞士軍刀送給他當生日禮物。
“小葉輕放心,哥哥以后會拿著這把刀保護你的。”
安時洋對這份禮物很滿意 。
葉輕望著他,卻搖了搖頭,“我身邊已經有很多人了,但哥哥只有爺爺,你還要保護爺爺。
所以我不用哥哥保護。
這把刀,哥哥要用來保護自己。”
安時洋一怔,在滿場熱鬧與喧囂當中,只看得到小孩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頭是一片純粹的關懷與感情。
“誒,你這小屁孩,總是讓我破防,真的煩死了。”
他蹲在她面前,抬手蓋在她小腦袋上,聲音很有些懊惱。
葉輕透過指縫,看到少年微紅的眼眶,小聲道:“沒關系的,哥哥還有我。”
安時洋:“……”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