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禁令,宋云冬倒是無所謂。
他本來就不能長久待在監獄這邊。
“過兩天我要回米國一趟,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我給你寄。”
寄。
葉輕送走邊境的客人,回頭看他。
“你不回來嗎?”
宋云冬知道她只是家人的關心,但還是很高興。
“會回來。
只是這次時間會久一點。
爺爺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最后一句,含混在沙啞的嗓子里,沒讓趙漫漫聽見。
葉輕卻了然。
花家掌權人要倒了。
繼承人的爭斗也要正式拉開帷幕。
“需要幫忙嗎?”
她直截了當。
宋云冬卻笑著搖頭。
“不用,這半年你帶來我的,足夠了。”
絕對的安全領域,發展空間。
要是這樣都贏不了,那他也不用妄想去駕馭花家這頭深淵巨獸了。
趙漫漫其實也要趕著競賽。
最近在葉輕這邊知識點也看的差不多了,該請教的也請教了。
可就是遲遲磨蹭著不走。
一開始還以為是舍不得葉輕。
沒曾想一問才知道,她是等著看演唱會。
“賀叔叔的演唱會啊。
全球首場,神隱后的出山之作。
我怎么能錯過!”
葉輕看到她手機屏幕上的新聞,才知道某位影帝也回來了。
“……”
突然耳朵有點疼。
不僅如此,她還注意到最近曹阿姨總擦著香水來上班,還系了絲巾。
廚房里大半姐姐們的妝都比平時要濃。
連曹妮妮都……
“你說愛情是傻瓜~
那我也甘愿等你到天崩地塌~”
這種一聽就戀愛腦的情歌,一問就知道是賀言朝的。
葉輕:“……”
她要是知道,這些都是賀言朝對一個罪犯的表白,不曉得會不會哭。
最最詭異的是——
某天清晨,中年男人送給了她一個珍藏的火箭筒鈦合金模型。
“那個,我聽說賀影帝也是你的朋友。
那演出的時候,能不能幫我要一個前排的座位啊?”
表情還略帶幾分羞澀。
葉輕拿著東西,沉默幾秒后,十分真誠地發問。
“他到底哪里好?”
男人聞言,看著她搖搖頭,一副你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有的人說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葉輕:“……”
謝謝,這首歌她聽過。
總之賀言朝要來開演唱會的消息,讓平日里安靜的成州監獄熱鬧了不少。
連門口都開始有粉絲聚集蹲點。
幾次獄警出面驅逐都沒有用。
正好要入冬了,監獄開始制作冬天的囚服。
報尺碼的時候,中年男人一臉視死如歸地報了一個,“L碼!”
負責登記的獄警抬頭瞅著他。
“重新報,別找茬。”
“不,我就要L碼!
在影帝來之前,拼了老命我也會瘦下來。”
獄警只能聳聳肩,給他登記上。
最近男的女的都在減肥。
影帝來一次,倒是讓他們冬天省了不少棉花跟布料。
而中年男人確實很努力。
經過初期的磨煉,身體漸漸適應,已經能跑15公里了。
加上排毒,瘦的速度飛快。
廚房里的姐姐們都紛紛找葉輕看病,開些減肥祛濕的中藥調理。
入冬的這一天,一輛保姆車抵達監獄門口。
鍥而不舍的粉絲們一秒認出偶像的牌照,舉起燈牌用力地揮舞。
“啊啊言朝,我愛你!”
“言朝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你看看我們啊,嗚嗚……”
在一片熱淚盈眶中,車門打開,身穿黑色風衣,戴著墨鏡的影帝帥氣登場。
他蹬著皮鞋一落地,就給粉絲一個飛吻。
“好久不見,我的公主們。”
“啊啊啊言朝,你就是飯撒的神!”
粉絲當即幸福得想暈倒。
緊接著是握手會。
經紀人只選了10名粉絲上前。
賀言朝很貼心,還每人給她們發一個暖寶寶貼。
“天氣冷,你們別在這里凍著了。
既然回來了,以后我們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
之前還堅守崗位的女戰士們立刻成為乖寶寶,看著一臉容光煥發的偶像,卻是滿眼心疼。
“言朝哥哥,辛苦你了。
明明你應該站在更高的舞臺上,卻要來這種地方表演。”
“為人民服務,都是應該的。”
“嗚嗚你太好了,可命運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你……”
賀言朝:“??”
嗯?
這是在說什么?
回饋了粉絲后,他才走回車邊,朝里頭的蘇禹行伸出了手。
“要我抱你下來嗎?”
啪。
“滾。”
蘇禹行拍開他,黑著臉從車里鉆出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賀言朝不顧反對,黏上去執意攬著他往前走。
“屁股疼又不丟人。
再說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負責的。”
蘇禹行掙扎未果,回頭瞥見外頭粉絲一個個都瞪大眼睛,活像見鬼了一樣,心里只能狂翻白眼。
這不賴他啊。
大門緩緩關上。
賀言朝的步伐也越來越輕快,哪有半點粉絲想像的,被黑暗勢力強迫來演出的模樣。
“葉輕在哪里呢?
我們小葉輕居然被關了這么久,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禹行啊,要不咱倆想想辦法,把她救出去吧。”
“滾。”
蘇禹行現在對他,只有復讀機模式。
這會兒正是勞動時間,所有人都在車間里。
曹春蘭系著絲巾下來接,瞅見拉拉扯扯的兩個男人,表情詭異了一下。
“賀先生,我帶您上去參觀。”
“葉輕也在嗎?”
“在的,她跟我女兒在一塊。”
“啊,你閨女也進來了啊。”
“……”
怎么聽著不像好話呢。
“禹行,你真不要我背你嗎?”
“滾。”
“好吧。”
走在前頭的曹春蘭恨不得后背長雙眼睛,看看他們究竟在干嘛。
好在賀言朝話題很快放在了葉輕身上,開啟了話癆模式。
“這么冷,你們真會給她厚衣服穿嗎?”
“晚上睡覺呢,沒有地暖吧。”
“要是做錯事,你們不會罰她吧。”
“她飯量怎么樣,每頓吃得多不多?”
曹春蘭還沒堅持到車間門口,濾鏡已經碎得差不多了。
“她就在里面,您可以自己進去看。”
她不想跟進去了。
賀言朝也沒在意,急匆匆就進去了。
蘇禹行落后一步,還調整了下姿勢,彬彬有禮朝曹春蘭頷首示意。
她點完頭,才注意到對方兩邊都戴了耳塞。
“……”
還沒過幾秒,里頭又傳出了悲愴的聲音。
“你在這里過的,就是這種日子?
他們怎么能這么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