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說了一些場面上的話,對柳老太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就回家了。
柳老太面對公安的強硬,知道撒潑耍賴不管用了,便開始想起他的辦法。
公安等不來柳老太,判定他是逃跑了,準備跟這里的民兵實施合作抓捕,另外把柳老大和柳老二帶回公安局。
老三媳婦兒哭哭啼啼,“這件事都是因為大房的金寶而起,咋就老三罪責最大了,老三要是被抓走判刑了,我就不在這兒過了,我要離婚。”
老大媳婦兒嗆道:“家里人有事,兄弟們就該幫忙,又不是我們叫他去把人頭給鏟了。”
“她要不是為了你們大房,她根本不會去那兒。”
“對啊,老二也不會去,更不會被抓走。”
“是媽讓去的,你們咋不說媽?”
三個媳婦兒和柳老太吵了起來,整個院子里哭哭啼啼的,亂糟糟成一團。
柳老三已經藏進了深山里,公安和民兵力量不是太強大,只有幾個人而已,找了一晚上都沒找著他。
醫院里,昨天秦父就脫離了危險,今天精神已經好了很多,秦如風和秦秋月跟小隊長請了假去了醫院,和其他人進行換班,秦母不走,還要守在這里,秦父把她勸回去了:“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再回來也可以,我這里有人守著,別再把你給累垮了。”
鐘綰綰在病房的暖水瓶里放了靈泉水,秦父喝了有利于傷勢的恢復。
他們在離開前,鐘綰綰和秦慕風先讓秦母在這里等著,他們兩個一起去了公安局詢問案情的進展情況。
李隊長告訴他們:“已經抓過來了柳老大和柳老二,不過打傷你們父親的柳老三,我們去的時候,他已經連夜潛逃了,我們和你們大隊里的民兵搜了一晚上也沒找到,不過我們會繼續實施抓捕的。”
兩人出了公安局,又重新返回了醫院,把柳家老大老二被抓,柳老三逃走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并討論柳家人之后可能做出的反應。
另一邊,柳老太四處找人想辦法救兩個兒子,和鐘綰綰預想的一樣,她有一個親戚懂些司法上的事情,立即給她出了主意。
“你趕緊去醫院看望一下傷員,第一,看他受傷程度,死了沒有。要是死了,你家老三就等著被槍斃吧。要是活著的話就好說了,你要向人家認錯,態度一定要誠懇,多說些好話,再和他們商量私下解決的辦法。
首先要賠付人家醫藥費,另外再給他們點補償,至于給多少就看你想給多少,還有他們想要多少了。只要他們同意不再追究這件事,選擇原諒你們,讓他們寫一封諒解書,你的三個孩子就沒事了。要不然,估計你家老三會被判刑。”
柳老太一聽還有希望,馬上就不那么焦慮了。
三個兒子被抓,她的天好像要塌下來了一樣,昨天兒媳們也嚷嚷著說兒子要是坐牢,她們就離婚回娘家,并且昨晚老三媳婦兒已經收拾了東西回娘家了。
三個兒子都有孩子,特別是大房還有一個廢物金寶,要是他們都走了,她沒有了人養老,還要守著一個廢物該怎么活呀。
為了能救出兒子,為了自己以后有人伺候,為了不用照顧那個廢物孫子,她就向那些下放人員低低頭。
“看傷員要買點好東西,買點水果或者餅干。”
“還要買東西?”跟割她的肉一樣。
“沒辦法,早知道這樣,當初你們別那么沖動。”
柳老太又聽了,只能咬咬牙認了。
她家老大媳婦兒在家里要照顧金寶,老三媳婦兒回娘家了,便叫老二媳婦兒和她一起。
早上村里的拖拉機已經去縣城了,一天頂多跑一趟,他們只能坐隔壁大隊的牛車去。
先去公安局想見見她兩個兒子,兩個兒子一看到她,就喊著讓她救他們。
“媽會想辦法的。”
柳老太向公安詢問了那個方法是否可靠,公安道:“如果對方肯原諒你們,在諒解書上簽字,你兒子可能就沒事了,最差也能減輕一下刑罰。”
柳老太和二兒媳出了公安局,去供銷社買了一斤江米條,出了供銷社就先抓出來幾根吃了。
老二媳婦兒也想吃,她只給了一根。
“娘。”老二媳婦兒喊了一聲,老太太瞪她一眼:“別吃了,再吃就沒了。”
老二媳婦兒心里可不高興了,若不是這次被抓的有他們家老二,她都懶得跟這個老婆子過來。
她們向人打聽著去了人民醫院,又通過打聽來到了秦父所在的病房。
進到里面,除了秦父在病床上躺著,里面還有秦如風和秦父另一個女兒。
秦如風看到他們,立刻就把他們往外轟。
“你們來干嘛?是覺得昨天打的還不夠嗎?想打可以,咱們出去打,別打擾了我爸休息。”
柳老太刻在骨子里的蠻橫作祟,立即就想要對著秦如風發飆,可一想到她們此次來的目的,又忍了下來。
她把自己手里只剩下半袋的江米條拿出來:“我們是來看望你爸的,你看,我們還帶著東西呢。”
她二兒媳附和:“是呀是呀,我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來看望你爸,給你們賠罪了。”
“賠罪!”秦如風冷笑一聲:“你們會給我們賠罪?可惜我們受不起你們的賠罪,我們什么身份,你們什么身份,我們怎么敢讓你們給我賠罪?別說了,你們就是賠罪我們也不需要。”
柳老太當下把眼睛一瞪,就想發火了,幸虧她二兒媳把她拉住,跟秦如風說:“小伙子,你看我們既然來了,就是真的認識到我們昨天所犯下的錯誤了,我們是真心的,你讓我們進去看看你爸,要是我們不去看他的話,我們心里會過意不去。”
“不必了,我怕我爸見到你們會心里不舒服。”
“小伙子。”
秦如風止住腳步:“我知道你們是為什么來的,你們死心吧。你們對我爸的傷害已經造成,無論怎樣都彌補不了,回去吧。”
“我們給你爸掏醫藥費。”柳老太在他身后喊道。
“你還是留著給自己買棺材板吧。”
他們已經料到在柳家兄弟被抓后,柳老太可能會來這一套。
他們不會收取對方的任何錢財賠償和補助,他們只要傷人者受到應有的懲罰。
“說吧,你們要多少錢?”柳老太咬著牙問。
那表情那態度,不像是來說好話認錯的,倒像是來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