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回到村子里,特意去找了鐘綰綰,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小鐘同志,我絕對相信的醫術,可是領導非要揪著你們家的成分問題不放。我根本沒跟領導說你的成分問題,申請表上也特意沒寫出來,也不知道領導是怎么知道的。用成分問題壓著,他們根本不看你醫術如何,我暫時也沒了辦法。”
鐘綰綰聽到后確實有一些失落,這是她最愛的崗位,可惜暫時不能繼續自己的老本行了。
“沒關系的,隊長叔,謝謝你的幫忙,辛苦了。其實我也不是非要當這個村醫不可,不當也沒事。我覺得下田種地就挺好的,不管是干哪樣,都是在為國家生產做貢獻嘛,我覺得沒什么區別。”
大隊長臉上現出了慚愧的表情:“小鐘同志,委屈你了。你深明大義,想的通透,不過,叔還是覺得你這樣一個人才就這樣給埋沒了。”
“真的沒事,叔,我或許在農業上也可以發光發熱呢。”
大隊長被她樂觀積極又幽默的發言給逗笑了:“小鐘同志是個人才,豬圈里的那頭老母豬和小豬現在都挺好,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所以啊,我也不一定非要給人治病。”
“哈哈哈哈。”
大隊長走了,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猜測昨天姜雨夢去自己家借車子,會不會就是去向醫院領導說這事的,可告訴鐘綰綰又有什么意義呢,只會再次挑起她們的糾紛。
剛才,秦母她們也聽到了鐘綰綰和大隊長的談話,秦母首先就是自責和慚愧,若不是因為他們家的問題,兒媳婦也不至于受此牽連。
他們家下放,兒媳婦沒有嫌棄他們,義無反顧跟著他們過來。
還一直幫助他們,現在他們還要連累兒媳婦,秦母心里很不舒服。
“綰綰,你跟大隊長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們家這個情況,讓你跟著我們受委屈了。”
“媽,你別這么說,我也不是太想村醫。要不是人家那個張醫生著急回城,我其實正想種地呢。跟你們一邊干活兒一邊說話,我覺得挺有意思,根本感覺不到累。”
秦母覺得她沒有安慰到兒媳婦,反而讓兒媳婦安慰了她,這叫啥啊,咋能讓人家一個受傷害的安慰自己啊。
“綰綰,以后你就在家里帶著兩個孩子給我們做做飯就行,地里有我們,慕風也能掙工分,不當這個村醫咱們該怎么過還怎么過。”
鐘綰綰暗嘆這個婆婆還是太寵她了,她不掙工分都可以。
“是啊,綰綰,我們都喜歡吃你做的飯,你就專門給我們做飯吧。”秦秋月表示。
“嫂子不干村醫就不干了,我等著嫂子給我生小侄子小侄女呢。要是嫂子當了村醫,懷了孕又得辭職,不干正好。嫂子,你別擔心,我們這么多人養得起你。”秦秋雪說。
鐘綰綰聽著婆婆大姑子小姑子的表白,心里暖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媽,姐,霜霜,我其實并沒有難過,我真的想跟你們在一起干活兒。”
“哦。”秦母微愣了片刻,又笑著說:“綰綰,不管你做什么,我們都會一直支持你。”
“謝謝媽,謝謝姐姐和霜霜。”
大隊長回去找了姜雨夢,把五天后去公社衛生院考試的事情告訴了姜雨夢。
姜雨夢激動地不得了,開口先問的卻是:“那鐘綰綰還去嗎?”
“鐘綰綰?”大隊長立即沉下了臉:“是不是你告訴了衛生院的人鐘同志下放者的身份?”
“我,我沒說。”
“你昨天著急跟我借自行車出去,應該就是專門去了衛生院,今天那里的領導就知道了鐘綰綰成分的事情,還問我大隊里有幾個鐘綰綰,顯然是有人故意舉報過。”
“大隊長,我真的沒有說,領導可能是通過其他途徑知道的。”
“行了,你別給我不承認了,把我當傻子呢。你想當村醫靠自己的實力就行了,何必要去攪別人的局,你覺得這樣贏了會很光彩嗎?”
“大隊長,她本來就是下放人員,還怕別人知道?紙包不住火,就算我不說,別人也會知道的,我只是做了一件正義的事情而已。”
大隊長狠狠瞪了她一眼。
從政策上來說,姜雨夢確實沒有錯,反而是積極響應上面號召,可通過舉報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行為他是十分不齒的。
“可是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打小報告的人,我希望你下不為例。你想要什么,通過自己的實力和努力去爭取,我還能高看你一眼。用這種手段,就是小人行徑。”
姜雨夢咬著嘴唇,她并不覺得自己有錯。
在她看來,只要能達到目的,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又有什么區別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也是可以的。
大隊長如此批評她,可見他有多向著鐘綰綰。
大隊長走了,姜雨夢盯著她的哼了一聲,“老頭子,你是不是也被她的美色給迷住了,處處都為她著想,處處都偏著她,她一個下放的,比我們知青還主貴呢。”
她要下工的時候,碰上了傅家的三個女人,她知道這家人和鐘綰綰是一個院子里的,以為他們關系很好,不想搭理,傅母卻主動上前叫了她。
“小姑娘。”
姜雨夢見她態度還算好,停下來,問:“你叫我有什么事?”
傅母笑瞇瞇走過去,瞧著姜雨夢的臉:“小姑娘,你的臉沒事了吧。嘖嘖,昨天她打你打的可真狠啊。”
“你說的是鐘綰綰?”
霍南辰雖然也打了她,但她并不恨霍南辰,南辰哥如不是被鐘綰綰所迷,怎么會打她。
“對啊,我說的就是她,她這個人可壞了。哎,你都不知道我們都被她欺負過多少回了。”
“你們也被她欺負了。”
原來她們是跟自己同一戰線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自己似乎應該跟她們好好聊聊。
“大娘,原來我們都是受害者。”
“可不是嘛,不過,人家過的可瀟灑著呢。”
“是嗎,估計是靠勾引男人得來的吧。”姜雨夢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