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里人帶傅母走的時候,她坐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死活都不想走,傅云蕊和她抱在一塊哭。
“媽,媽,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我怎么辦啊?”
她哥和她嫂子在一塊,就剩她孤零零的自己了。
傅母也不想自己到那邊去,要是閨女能陪著自己就好了。
“云蕊,你跟媽一塊走吧,到了那邊咱們要有個照應。”
此時傅云蕊卻害怕了,連忙拒絕:“不,不,媽,我沒犯錯,怎么能往下走呢?媽,你去吧,我們有機會會去看你的。”
傅云飛給傅母收拾好了包袱,傅母抱著包袱,哭著被人強行帶走了。
這件事發生后,村子里一下子安靜了許多,那些以前總喜歡扯八卦,捕風捉影編瞎話的老婆子小媳婦兒好像都變成了啞巴,全部閉口不言了,生怕她們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再得罪了誰會被發配到農場去。
一時間的噤若寒蟬并改變不了這些人愛八卦的毛病,起碼讓她們知道有些人的謠是絕對造不得的,比如鐘綰綰。
晚上,大家吃過飯后都在自己的屋里待著,老宅院里卻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
地主家的院子上的大木門早就被人卸走,這些下放人員來之后能顧得上自己就行了,誰也沒有去操心大門的安裝,村里人就更不會管了,大隊長家的木頭門都不怎么好,村里有少數人家沒建院墻更沒大門,有的有院墻門卻是用柵欄做的。
這些村民都窮的叮當響,不宰割下放人員就不錯了。
秦秋雪獨自一人來到外面的一個草垛子旁,草垛子后面已經有人在等候了,她一走過去,就被那個人影按在了草垛子上,衣服被一件一件的脫下來丟棄,兩人開始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一個小時后,才穿上衣服離開了。
秦秋雪和鐘綰綰她們在同一個小隊,即使不在同一塊地里干活兒,也沒相差多遠。
鐘綰綰經常能看到秦秋雪偷懶耍滑,可是今天下工記工分的時候,鐘綰綰看到工分本上秦秋雪居然有八個工分,要知道昨天秦秋雪才上了四個工分。
大隊里的社員不是非要每天都上工,地里沒活兒的時候,大家就可以歇一歇。
明天有一半的人不用上工,其中就有這些下放人員,地里能掙的工分都緊著本村社員掙。
鐘綰綰正不想掙工分,她自己空間里有糧食,一點都需要為吃的發愁,能歇就歇。
晚上,她在空間里準備后天去公社考試要穿的衣服。
其實平時的衣服就行,只要干凈整潔就可以,可是她發現似乎真的沒有衣服可穿。
原主在家里的時候穿的都是林婉柔剩下的衣服,到了秦家也只有一套新娘服和秦母給她買的那件布拉吉,當時眼看著要下放,買了新衣服也穿不著就沒有買,后天穿新娘服和布拉吉肯定都不合適。
再看原主的那兩套衣服,其中一套又爛了一個大窟窿,打補丁都沒辦法打,只剩下身上這一套隨時也會開口子的衣服了,看來不買新衣服是不行了。
下放人員,下放人員也是要穿衣服的,沒有舊衣服穿當然要買新的。
況且,她現在已經摘了帽子,穿新衣服也不會有人說她什么。
“慕風,我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我明天想去買新衣服。”
“我陪你去。”
“好。”
第二天,他們山大隊長家借自行車,聽說借大隊長家自行車要給五毛錢的租賃費,他們就拿出了五毛給大隊長,大隊長和田玉娥都不要。
“要是別人騎這車子肯定不能白騎的,可你們不是別人,騎走吧,給錢就見外了。”田玉娥笑呵呵的。
她明白,鐘綰綰不止讓她獲得了**上的重生,更重要的是讓她認清了活著的意義,該為誰活,該怎么活。
秦慕風推著自行車出去,他身高腿長,直接把腿跨上去,用一條腿支著地面,鐘綰綰坐在了后車座上。
她在小說里看到男女主騎這種二八大杠,好多男主都讓女主坐在前面的大杠上,能突出男主的高大和女主的小巧,還能顯示出兩人的恩愛。
可小說歸小說,這村子里到處都有人看著,她可不好坐在前面。
要是那樣,等到了路上就等著被人指指點點吧。
不過,往前看了下,這男人也沒說啊。
是他太不懂風情嗎?
還是配角不能擁有主角的浪漫?
小手抓住他的衣服:“咱們走吧。”
“好。”
車輪開始轉動,她問他:“你怎么沒說讓我坐在前面?”
男人笑了下:“我覺得我媳婦兒不喜歡那樣。”
“真是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還嫌前面硌屁股呢。”
鄉間土路坑洼不平,自行車在上面行駛難免顛簸。
“媳婦兒,覺得顛簸就抱住我。”
鐘綰綰兩只小手放開了他的衣裳,直接向前摟住了那擁有八塊結實腹肌的腰身,笑臉貼在他后背上,安全感拉滿,幸福感也油然而生。
其實坐她在后面,他們兩個人也很浪漫嘛。
兩人先去了公社,公社里就有供銷社,只不過面積有點小,只有四十來平方米,供應的只有糧食蔬菜調料香皂毛巾火柴等這些生活必需品,沒有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想買衣服還需要去縣里的供銷社。
很快又到了縣里的供銷社,他們首先去的就是服裝區。
鐘綰綰在一眾的女裝中首先看上的就是一件米黃色的短袖襯衣,跟售貨員說了下,售貨員剛要去拿就被另一只伸過來的手給拿走了。
“這件衣服很漂亮,我喜歡,我要了。”
鐘綰綰朝那邊看去,就見一個剪著齊耳短發,身穿藍格子襯衣黑褲子的年輕女孩,正拿著她看上的衣服欣賞呢。
鐘綰綰見那衣架上已經沒有相同款式了,對那女孩說:“那是我先看上的,麻煩你還給我。”
售貨員也勸那個女孩:“這是人家先上的,你可以再看看別的衣服。”
高紅梅卻昂著下巴,對鐘綰綰和售貨員很是不滿。
“她先看上的,可是我先拿到的,我拿到就是我的了。”
鐘綰綰見售貨員好像不敢去要,直接過去從高紅梅手中把衣服奪了回來。
“我拿回來了,還是我的。”
“你!”高紅梅氣的跺腳,“你怎么那么粗魯,我都拿到手里了,你怎么能跟我要回去?”
“本來就是我先看上的,被強盜拿走了,我當然要要回來。”
“你,你是哪個大隊的?”
鐘綰綰嗤了一聲,沒理她。
高紅梅忽然看到鐘綰綰跟前的大帥哥,這男人長得可真好,便走過去,跟秦慕風打招呼:“同志,你好,請問你是哪個大隊的。”
“關你屁事!”秦慕風冷睨了她一眼,接著轉頭溫柔的對鐘綰綰說:“媳婦兒,你去試一下,你穿上這件衣服肯定是最漂亮的。”
高紅梅沒想到這么好看的男同志居然這個粗魯女人的男人。
今天受了氣,她心里很不舒服,掃興的離開了。
鐘綰綰買了那件米黃色襯衣,秦慕風還想她再買條搭配的褲子,最后買了兩件上衣,兩條褲子。
鐘綰綰問他:“你要不要也買一套。”
“我就不用了,身份不允許,還是低調點好。”只要媳婦兒不受委屈就行。
鐘綰綰和秦慕風買完了衣服,也離開了供銷社。
同一天,姜雨夢接到了郵遞員送來的包裹單,要她去郵局拿包裹,她想去借大隊長家的自行車去,奈何已經被秦慕風鐘綰綰借走了,這村里的拖拉機不去縣城,只能坐別村的牛車去了。
包裹里是她大姨給她寄的東西,拿回來包裹拆開,看到里面有一件米黃色的上衣,她趕緊拿出來試了下,大小正合身,明天就穿這件衣服去公社考試。
第二天,秦母早早做好了飯,秦慕風也一大早去大隊長家借來了自行車,鐘綰綰穿上昨天買的衣服,吃過飯,便騎車去準備公社。
沒想到剛出門,就和姜雨夢撞上了。
四目相對,她們居然穿了一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