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天的手指,落在了最后一個名字上——【盤古】。
“這是我們的盾,也是我們反擊的基石。”
他的語氣變得無比鄭重。
“鷹醬掐斷了我們的芯片,封鎖了我們的系統。那我們就自己造!從今天起,集團抽調所有可動用的資金,啟動‘盤古計劃’。”
“我們要建立一條完全自主可控的無人機全產業鏈!從最基礎的材料,到最高精尖的芯片光刻機;從最底層的操作系統源碼,到最核心的飛控算法……我們一樣一樣地攻克!我們不僅要擺脫依賴,更要做到全面超越!”
“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能造的,我們也能造!他們造不出來的,我們還能造!”
“我要讓這三個項目,為華夏的科技,開辟一片新的天地!”
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
韓東、白落衡等人,已經被林天描繪的宏偉藍圖徹底震撼,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涌起的,不再是擔憂和不安,而是一種近乎戰栗的激動和狂熱!
三秒后。
韓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因為激動,他的臉漲得通紅,聲音都在顫抖:“干!林哥!你說怎么干,我們就怎么干!”
“沒錯!”白落衡的眼中也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種找到了終極目標的熾熱,“這才是林天集團該做的事!”
“干!”
“干!”
之前壓抑在眾人心頭的陰霾、憋屈和憤怒,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化作了沖天的斗志和昂揚的戰意!
林天看著眼前這一張張熱血沸騰的臉,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鷹醬,游戲才剛剛開始。
……
另一邊,陳嫣然獨居的別墅里。
夜深人靜,手機卻固執地在桌面上震動個不停,屏幕上跳動著一個刺眼的字——“媽”。
陳嫣然端著一杯紅酒,靜靜地看著。
聽筒里仿佛已經能傳出母親那尖利刻薄的咒罵聲,以及對林天的各種幸災樂禍。
她閉上眼,腦海里浮現的,卻是林天在發布會上那張平靜又狂傲的臉。
兩種聲音在腦子里交戰,讓她頭痛欲裂。
終于,她伸出手,沒有接聽,而是按下了那個紅色的按鍵,隨后在彈出的選項里,毫不猶豫地將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世界,瞬間清靜了。
電話那頭,郭可盈聽著“您撥打的用戶正忙”的提示音,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什么,氣得將手機狠狠砸在沙發上,破口大罵:“反了!反了!這個不孝女,連我電話都敢不接了!”
第二天,嫣然廣告公司樓下。
一輛出租車停下,郭可盈氣勢洶洶地走了下來。
被前臺禮貌而堅決地攔住后,她積攢了一夜的怒火徹底爆發。
她一屁股坐到公司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雙腿一蹬,開始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兒,當了老總,就不要我這個當媽的了啊!”
“大家快來看啊!黑心的老板,連親媽都不認啊!不孝女啊!”
她一邊哭嚎,一邊控訴,顛倒黑白,聲淚俱下。
正是上班高峰期,人來人往,很快,公司門口就圍了一大圈人,對著里面指指點點,不少人還拿出了手機拍攝。
公司員工們都認得這是誰,一個個表情尷尬,低著頭匆匆繞開。
頂層辦公室,陳嫣然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看著樓下如同潑婦般撒潑打滾的母親,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臉上血色盡失。
羞辱、憤怒、難堪……無數情緒涌上心頭。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內線電話,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保安部,把我公司樓下那個女人‘請’走,以后不準她再踏進這棟大樓半步。”
當晚,陳嫣然剛回到家,電話就響了,是陳強打來的。
“姐!”電話那頭,是陳強帶著哭腔和驚慌的聲音,“你快來醫院!媽……媽被你氣得心臟病犯了,正在搶救!”
陳嫣然腦子“嗡”的一聲,心瞬間揪緊了。
再大的怨氣,在“搶救”這兩個字面前,也潰不成軍。
她抓起車鑰匙,連衣服都沒換,瘋了一樣沖出家門,驅車趕往醫院。
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她沖進醫院,跑到陳強所說的病房門口。
她的手顫抖著,不敢推開那扇門。
可病房的門,虛掩著一道縫。
從縫隙里,她清清楚楚地看到,病床上那個本該在“搶救”的母親,正半靠在床頭,腿上放著一臺平板電腦,看得津津有味。而坐在輪椅上的陳強,正殷勤地給她剝著橘子。
病房里,充滿了郭可盈精神十足的抱怨聲。
“這電視劇拍的什么玩意兒……哎,你這瓜子不行,都皮了,明天換個牌子。”
“咔嚓,咔嚓……”
陳嫣然僵在門口,渾身冰冷。
原來,連性命攸關的病痛,都可以是演出來的籌碼。
這一刻,所有的愧疚、擔憂、心軟,都化作了徹骨的寒意。
她沒有推門,沒有爭吵,只是默默地轉過身,一步一步,離開了這條冰冷的走廊。
……
與這邊的滿地雞毛不同,千里之外,林天集團的秘密研發基地,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這里匯聚了從全國各地,甚至從海外高薪挖來的數百名頂尖科研專家,每一個都是各自領域的權威。
此刻,氣氛卻有些凝重。
在一間實驗室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對著一塊巨大的數據屏幕,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叫李衛國,是國內光刻領域的泰斗,被林天以三顧茅廬的誠意和無法拒絕的條件請來,擔任“盤古計劃”的總工程師。
“不行,雙工件臺的同步精度誤差還是無法控制在0.5納米以下,試了所有算法,都達不到要求。”李衛國搖了搖頭,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和煩躁。
他身邊的幾個專家也是一臉愁容。
“李老,這已經是物理極限了。霍克公司的技術封鎖得太死,他們的磁懸浮驅動和控制算法,我們根本無從知曉。”
“沒有這個精度,7納米的芯片就是一句空話。”
整個團隊已經在這里卡了三天三夜,毫無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