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珠僵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就是一剎那,喚醒了她腦子里對他某些特殊的記憶。
記憶中三十多歲的他,同樣高大的身材,肩膀寬厚而挺拔,胸膛厚實,有著成熟男人獨有的質感。
而現在不滿二十歲的他,肌肉線條緊實而流暢,像一把剛剛鍛造好的利劍,每一寸都蘊含著蓬勃的青春活力。
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心臟跳動的節奏,急促而有力,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熱度,皮膚下仿佛有火焰在燃燒,連呼吸都帶著清新的朝氣。
她趕緊從他身上下來,她以為他會狠狠地將她推開,沒想到他只是將臉偏向別處,威脅道:“付云珠,你膽肥了是吧?上次沒摔疼你所以這次又來?要是再有下次,我把你扔到山上喂野豬。”
顧聿感覺自己要瘋了,明明這個女人所有的行為和之前一模一樣,到底為什么會讓他產生一種被妻子抱住的幻覺。
“沒有下次了。”付云珠退后幾步,一抬頭就看到他的耳朵脖子紅了。
付云珠有點無語,這男人什么得性她可太了解了,現在居然裝純情裝到這種地步了,她都沒臉紅。
何艷艷連忙解圍,“趕緊把野豬拉下山吧,咱們的板車還放在下面等呢。”
何勇從口袋里掏出六十塊錢,交給付云珠。
又鋪好木板上,讓顧聿幫忙把野豬抬到木板上,然后用繩子綁好,打算順著山坡直接拉下去。
三人走了幾步,發現付云珠沒有跟上,何艷艷回頭,“怎么了云珠,不跟我一起回去?”
付云珠笑道:“不了,我再呆一會兒,你們先走,我馬上就來,免得被我家人看到會懷疑。”
“那你小心一點,不能呆太久。”何艷艷叮囑。
“嗯。”付云珠笑著沖她揮手。
三人離開,付云珠回山洞把錢數了一遍,付家要回來的兩百,郵局取回來的二十,加上今天賣野豬的錢,再減去前兩次去縣城吃飯和買東西的錢,一共還剩下兩百七十塊。
除去路費,應該能在京都生活一陣子了,就是不知道目前那邊的房租需要多少錢?書上面也沒有寫過。
算完賬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嘆了一口氣,打著補丁的粗布褲子,短得都到腳踝了,大夏天的腳上還穿著破了洞的布鞋,上面的那件花色襯衣也不知道是付玉芬哪年不要的。
到了京都可能不這么穿了,但是一想到這筆置裝費,還是忍了。
她把錢重新裝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提著東西準備下山。
下山進村口后,明明也是避開人群走的,還是遇到了兩個村民,有人看她提著東西沒往家的方向走,笑著問道:“又給顧聿送東西呀?”
村長家和顧家是同一個方向,付云珠笑著點了點頭,“嗯。”
另一個村民好心提醒道:“你爸今天在顧家可是干了一天的活,又臟又臭的,這會兒去要是被遇上了,可就麻煩了。”
付云珠正愁找不到借口呢,當即笑道:“謝謝王嬸,那我先去村長家坐坐,等他走了我再去。”
付云珠說完直接朝村長家的后門走去。
她去的時候,堂屋里坐著村長和村長的兒子,像是專門在等她。
“村長,我有件事想求您,能不能借一步說話?”付云珠態度誠懇。
“云珠,我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接跟我爸說。”黃輝說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付云珠手上提著的那個黑色袋子上。
付云珠猶豫了一下,見村長也沒有讓黃輝離開的意思,便直接開口說了,“村長,我想讓你幫忙開一張長途外出證明。”
說完后直接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
如果村長沒有爽快地應下,那她就只能再想個法子,讓付衛東出面。
黃輝看著桌上的煙酒眼睛發光,笑道:“這又不是什么難事,這么客氣做什么?”
村長沒說其它的只是問道:“你要去哪里?”
“去京都,我前天去取撫養費的時候,沒有取上,于是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她說她病了,想讓我過去看看,所以我爸讓我過來找您寫張證明。”
村長有些驚訝,“你爸同意你去京都找你媽?”
付云珠無奈地解釋,“他不愿意,但我媽病成這樣,我不去照顧一下,往后她不能工作掙錢了,誰給我寄這筆撫養費,我姐每月還等著這筆錢上大學呢。”
村長知道付家的情況,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心想要不是付家同意,哪里會有錢買這些東西,最后嘆了一口氣,“云珠啊,這一家子就指望著你那筆撫養費供玉芬,你要是會想……”
“爸,你說什么呢,玉芬考出來能忘了云珠?”黃輝立即打斷了村長的話。
付云珠知道老村長的意思,他心疼原主這個丫頭,就是讓她別再給人做嫁衣了,去了就別回來了。
也知道黃輝,他喜歡付玉芬,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偷偷暗戀。
但她不能順著老村長的意思說,否則黃輝一定會傳到付家人的耳朵里,于是開口道:“黃輝哥說得對,我還指著我姐出人頭地后,好跟著過點好日子呢。”
這話就是真被黃輝傳到付家里,她也能順著這個謊圓一圓,她力量單薄,不到離開的最后一天,絕不能正面撕破臉。
村長搖了搖頭,最后還是取了筆和紙替她開了一幅證明。
付云珠拿到了證明收好,再次感謝村長后離開。
回到家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但家里人早就吃完了飯,聽到動靜,大伯母趕緊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看到付云珠立即問道:“云珠,今天的錢取到了嗎?”
付云珠沒有正面回答,“我媽病了,所以這錢寄晚了一點。”
大伯母聽了這話,默認她已經拿到了,沒再說其它的,畢竟以她的膽子也不敢在這種事上和大家開玩笑。
付云珠正打算去廚房找吃的,付衛東就咬牙切齒的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