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里低頭,輕輕抿了一口酒,眼中掠過一絲算計。
他故作無奈地嘆氣:“也許吧。畢竟卡爾文他似乎不太懂得尊重別人。要是我肯定會提前親自來向伯爵您致敬。”
弗斯伯爵的眉頭緊鎖,臉上開始浮現出怒色。
宴會上的喧囂似乎都被這一番話吸引,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凝重。
弗斯伯爵沉默片刻,隨即拍了拍桌子:“這卡爾文,是該敲打一番了。讓他知道,北境可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
“之后的行動,我要他去最危險的地方,沖在最前頭!”弗斯伯爵心想到,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計劃通。
扎克里輕輕一笑,內心卻充滿了扭曲的快感。
弗斯伯爵的決定,正是他精心布局的結果。
自從路易斯在宴會上薄了他面子,扎克里的心底便積壓著一股怒火。
特別是路易斯那不屑的眼神,狠狠地打擊了他的自尊心。
“你以為你是誰?”扎克里冷笑想著,“也不過是個家族棄子罷了,竟然敢對我不屑一顧?”
借著弗斯伯爵的無知,他能就輕松把路易斯置于最危險的位置。
而路易斯的傲慢,將會讓他付出最大的代價
當然,扎克里也知道什么時候該停手。
只要弗斯心中埋下偏見,剩下的就交給時間發酵。
于是他很快轉移了話題,談起自己在南方打獵時的趣事。
貴族們漸漸放松,氣氛也逐漸回暖。
宴會再次回歸了該有的熱鬧,一切看上去似乎正朝著“難忘今宵”的方向收尾。
然而就在宴會逐漸接近尾聲時,一名侍從匆匆走進大廳,向主座低聲匯報。
“啟稟伯爵大人,卡爾文男爵與哈維男爵已至門外。”
聽到這個名字,弗斯伯爵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卡爾文男爵?”他不快地重復了一遍。
站在他身旁的扎克里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沒想到路易斯這個倒霉鬼,居然現在就自己送上門來,簡直是天助我也。
他聲音壓得剛好讓伯爵聽見:“正是那位路易斯·卡爾文,卡爾文家的子弟。”
弗斯伯爵冷哼一聲,眼神泛起明顯的不悅。
“讓他進來。”他語氣冰冷,“我倒想問問他,在宴會快結束的時候才出現,是想表演什么把戲。”
不多時,大廳的門緩緩打開,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入口。
路易斯與約恩堂堂登場。
他們身后跟著兩名卸甲的騎士,肩上各扛著一只巨大的麻袋,帶著一點腥臭味。
在豪華優雅的宴會上格格不入。
貴族們或疑惑、或驚訝地盯著這不尋常的一幕,原本的談笑風生瞬間消散無蹤。
弗斯伯爵坐在主座上,見到這一幕,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尤其是看到那兩只麻袋時,心頭更是怒火中燒。
隨即他騰地站起身,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斥道:“路易斯·卡爾文,你可真是讓我失望。
居然在這樣的宴會上遲到,而且態度如此不屑,是不是連最基本的貴族禮儀都不懂?
你這是把伯爵府當成什么地方了?!”
他視線掃過路易斯背后的麻袋,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不悅:“你看這些麻袋,這是要做什么?這是貴族的宴會,不是街頭集會!”
宴會廳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貴族們低聲交談起來。
一些南方開拓貴族開始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仿佛早就等著看路易斯的笑話。
扎克里站在一旁,繼續低聲挑撥:“弗斯伯爵說得對,貴族的宴會是貴族的臉面,每個人都得遵守規則。
你是不是覺得弗斯伯爵配不上你這么高貴的人物?故意羞辱伯爵大人?”
這番話一出,周圍的貴族們笑聲愈加喧囂。
“真是不懂規矩的家伙,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看這場面,簡直不像貴族宴會。弗斯伯爵怎么能容忍這么一個不知禮數的人混在這里?”
“卡爾文家族的子弟,居然這么沒風度,沒教養,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敢這樣隨便來打擾弗斯伯爵的宴會。”
他們的聲音充滿了輕蔑,似乎已經認定路易斯是個傲慢、無禮的人。
扎克里幸災樂禍著看著這一切,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讓路易斯陷入了窘境。
弗斯伯爵聽到這些話語,愈加惱火。
他冷冷地看著路易斯,似乎已經決定不再給他任何貴族的禮儀。
自己要狠狠地修理他,讓他知道什么是雪峰郡的主人。
周圍貴族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氣氛似乎變得更加緊張。
然而路易斯卻依舊神情平靜,就像是并未受到任何影響。
他微微低頭,行了個貴族禮儀,接著禮貌開口:“伯爵大人,我確實有急事,才耽擱了時間。至于麻袋,里面是我特意為您準備的禮物。”
他邊說邊示意背后的騎士將麻袋緩緩放下。
扎克里冷笑了一聲:“哦?禮物?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不過作為卡爾文公爵的兒子,不應該帶這種粗鄙的禮物吧?難道是你們領地產的什么野雞野兔?
不如直接讓我們看看,里面是什么貴重物品,值得你拿到這里亮相。”
扎克里的每句話都帶著嘲弄,顯然是想讓路易斯陷入更深的泥潭中。
弗斯伯爵聽到扎克里的話,他對于路易斯的巨大偏見已然產生,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既然是禮物,那就看看吧。畢竟我們北境的貴族也不是故意刁難你。”
弗斯伯爵低聲命令:“把它們打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
路易斯微示意騎士打開麻袋。
麻袋被揭開的一瞬間,數顆雪誓者的首級滾落出來,鮮血滴落在地。
宴會廳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所有貴族都愣住了。
弗斯伯爵愣愣地盯著地上的首級。
他的胖臉因為害怕與憤怒而扭曲,眼角的脂肪微微顫動。
似乎想用力呵斥些什么,卻被突如其來的沖擊弄得措手不及。
“這……這是什么?!”他終于艱難地擠出聲音,語氣中充滿了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