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梔離開不久警方就找到了天臺這邊,老劉帶著一隊警察抵達現(xiàn)場的時候空曠的天臺上只有蘇牧堯一個人呆呆的蜷縮著身子。
解除警戒之后他敏銳的發(fā)現(xiàn)天臺的堵塞的雨水好像有點不一般,那顏色像是血液稀釋之后的顏色。
環(huán)顧整個天臺就一個小孩子還有兩個塑料桶,其中一個在雨里泡著,里面的液體已經(jīng)稀釋的差不多,還有一個在蘇牧堯不遠處,隱隱約約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兒。
老劉收起槍小心翼翼上前,警察到來之后蘇牧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誰都不知道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里面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小朋友,沒事兒了,警察叔叔帶你回去。”
他脫下身上的雨衣罩在蘇牧堯小小的身軀上,將人摟進懷里的時候才知道小孩兒渾身都是冰涼的。
“叔叔你認識劉繼明叔叔嗎?”
小小的孩子已經(jīng)堅持到了極限,但是腦海里還記得小姑姑離開之前交代的事情。
老劉將人摟的更緊了,貼著他耳邊輕輕嗯了一聲,得到肯定的回答,蘇牧堯抬手示意自己帽子兜里有東西。
老劉悄無聲息的拿到蘇梔藏在他衛(wèi)衣帽子里的針孔攝像頭,正打算將人交給另外的警察送醫(yī)院的時候。
一道稚嫩卻帶著些沙啞的聲音傳來:“那邊是我爸爸,能帶我爸爸回家嗎?”
小孩子空洞的話語讓在場所有人都起來一身雞皮疙瘩,順著蘇牧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有那個巨大的塑料桶,也就是說蘇鈺在那個塑料桶里面!
老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用衣服裹住蘇牧堯交給隊里其他警員,示意將人帶去醫(yī)院檢查。
他們不敢想要是蘇牧堯一個小孩兒目睹了自己父親的死亡過程將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情,這與當年蘇梔那個案件完全重疊。
當年蘇梔目睹了簡簡的死亡全過程,現(xiàn)在蘇牧堯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的死亡,當年的案件在蘇家重新上演。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對于蘇牧堯來說沖擊實在是太大了,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觸碰到警察叔叔溫熱的懷抱,整個人就昏睡了過去。
老劉握緊了手心里小小的耳釘,安排人對現(xiàn)場進行勘察。
當現(xiàn)場勘察人員打開塑料桶上的蓋子時,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那塑料桶足夠容納一個成年男性。
蘇鈺的尸體已經(jīng)被腐蝕的看不出本來面貌,完全就是血肉包裹著一具骨架的感覺,就像是恐怖電影里的血尸。
現(xiàn)場有的年輕警察已經(jīng)忍不住跑到警戒線外狂吐一通,實在是現(xiàn)場有點慘烈了。
同時他們更加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要是蘇牧堯真的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變成這個樣子,該怎么去治愈這個孩子心里的傷痛。
警方將塑料桶里的尸體帶回了警局,安排進行DNA比對,畢竟尸體已經(jīng)成那個樣子了,他們誰都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不是蘇鈺。
光憑蘇牧堯一個小孩子的口供不足以認定被害人的身份。
現(xiàn)場勘察完畢之后,老劉回到市局之后直接把自己一個人關進了辦公室,用自己的手機聯(lián)系了江城一隊的李勝利,讓他們教自己提取蘇梔留下的針孔攝像頭里面的錄像畫面。
這東西還是骨雕案的時候蘇梔教他們的,當時他們也只是學著玩兒,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狹小的辦公室里面,針孔攝像頭里面偷取出來的畫面正在一幀幀播放,清清楚楚記錄了蘇梔情急之下開的那一槍,更加確定了塑料桶里面的人確實是蘇鈺。
畫面最后定格在KrOnOS那張臉上,老劉看完全部過程之后異常沉默。
蘇梔是他當年從那個天臺上抱下來的,沒想到最后也會是在那個天臺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
從蘇梔成為一名警察開始,他們都知道蘇鈺有多疼愛這個妹妹,沒想到最后傷她最深的竟然也是他!
她親手殺了蘇鈺這對她來說將是多么大的打擊。
KrOnOS這一手毀了蘇家三個人!
在老劉提取視頻的時候,蘇梔開車往城東那片棚戶區(qū)而去,只是沒想到在半路上竟然被殺了個回馬槍的KrOnOS直接攔截了下來。
看著面前堵住自己車子的人,蘇梔眼神殺氣四溢,瞬間握緊了那把槍。
“AUrOra,我?guī)湍闵坪竽戕D(zhuǎn)手就把我的視頻交給警察是不是有點不道德了?”
蘇梔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將針孔攝像頭交給了警察?不!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這個東西!
“AUrOra想想你的父母,你現(xiàn)在殺了我他們也得給我陪葬。”
KrOnOS從頭到尾都是冷靜的,對于蘇梔身上有針孔攝像頭這事兒,他好像并不憤怒,只是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不可能讓你的計謀得逞,你想將所有的罪名都安在哦我身上,我總得有能洗清自己罪名的證據(jù)。”
蘇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亂,若是她現(xiàn)在先亂了陣腳,那就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既然我安排的路你不想走,我 只能讓你回到自己原定的命運軌跡了,真可惜AUrOra,你原本該是最頂級的犯罪天才。”
他揮揮手,身后的車窗突然降下,一道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還不等他驚訝,緊接著一枚麻醉針正中她的脖子。
下一刻眼前的畫面開始變得模糊,那道身影正緩慢向她靠近。
“老師,剩下的交給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在之后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警方對天臺塑料桶里的尸體與蘇鈺留在醫(yī)院的血液樣本進行了DNA比對,證實了被害人就是蘇鈺本人,京都警方聯(lián)合江城警方同一時間對原市局法醫(yī)蘇梔發(fā)布了A級通緝令。
就在兩邊警方聯(lián)合偵破案件的過程中,遠在京都軍備司令部干休所被監(jiān)視的蘇老爺子收到了一封與當年一模一樣的威脅信。
信封里面這次裝著的是一團沾著血污的頭發(fā),看上去格外惡心。
誰都不知道這封信是怎么進的安保嚴密的干休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