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9：我把知青老婆寵上天 第十六章：重啟人生

張嵐盯著陳默那嚴肅的神色，沉默片刻，忽然泄了氣。

“她要是有你大姐半點兒讀書天分，我跟你爸砸鍋賣鐵也會供她。可你看看她那成績...這書也念不出什么名堂，白糟蹋錢?！?/p>

陳秀芝聽到這話，也有些著急的走過來：“媽，小妹的成績還行啊，她從來也沒有墊過底??？”

“就我們大隊的小學，一共也沒幾個孩子啊，沒墊過底有啥用?！睆垗共毁澩卣f。

陳默沒理張嵐，直接拉過陳小雨：“陳小雨，你抬頭看著我?！?/p>

陳小雨抬頭時淚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轉。

陳默盯著陳小雨的眼睛問：“跟哥說實話，你還想讀書嗎？”

陳小雨有些不知所措，仍舊揪著衣角：“二哥，我…我明明已經很拼命學了，但就是考不好，可能我天生就是個榆木腦袋..."

“放屁！”陳默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陳小雨的話。

“哥不用你帶佳浩，家里也不缺你這份勞力?！标惸斫Y滾動兩下，突然放輕聲音：“一個小學成績，說明不了什么，就算你以后真讀不進書，好歹讀完高中?！?/p>

陳默伸出手使勁兒的揉搓了兩下陳小雨的頭頂。

“你才11歲，很多事情你還意識不到這對你未來的影響。聽哥的，回去讀書。”

“嗯！”小姑娘紅著眼睛，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陳秀芝在旁邊看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張嵐不樂意了：“哎，我說，你小子能耐大了是吧，你說讓小幺讀書就讀書？讀初中要去縣里，你天天送她去？”

陳默不以為意：“結個伴兒唄，村里又不是沒有女娃子去縣城上初中的?！?/p>

“好，你們都是好人，就我是惡人?！睆垗雇_階上一坐，真的開始委屈起來了：“我養你們這么大，到養出不是來了?！?/p>

“哎呦，老太太，你咋還要掉金豆子了呢?！标惸B忙狗腿般湊過去，對大姐于小妹使了個眼色。

轉頭接著哄張嵐：“我們家張嵐女士最是勞苦功高啦，誰敢說你的不是?！?/p>

陳秀芝拉著陳小雨和孩子們到旁邊玩。

陳默哄了老太太好一會兒，才把老太太哄得破涕為笑。

“就你這張嘴會說?！?/p>

陳默借機趕快說：“媽，你今天別去上工了，請一天假，幫我姐看一下小侄女唄，我想帶我姐回趟縣城?！?/p>

陳默心里還惦記著事兒呢，得趕緊帶她姐去離婚。

“??？不是說要回來小住幾天嗎？”

“是啊，我姐剛跟我說，走得急，忘帶奶粉了，我陪她回去拿點。”

張嵐感覺不對，審視的目光在陳默與陳秀芝之間來回掃蕩。

“你倆是不是有事兒瞞我？”

陳秀芝有些緊張，她不擅長撒謊。

但是陳默卻很自然地摟著張嵐的肩膀哄道：“哎呦，媽，真沒啥事兒，就是這不小兩口吵架了么，我這個做小弟的得出現一下啊，要不然周國榮還以為我大姐沒人給撐腰呢！”

這話一出，張嵐很是贊同地點頭：“對！你陪你大姐回去，敲打敲打姓周的，他要再敢給你姐氣受，我們就把你大姐接回來。”

其實張嵐只是沒什么長遠的眼光，但是她骨子里還是很寵愛孩子的。

陳秀芝松了一口氣，看向張嵐的目光中帶著感激：“媽，謝謝你?！?/p>

“這話說的，你跟小默多拿點東西回來，就在家住著，這本來就是你的家?！?/p>

“嗯！”陳秀芝笑著點頭。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突然覺得未來也沒那么可怕，她還有愛她給她底氣的家人。

當陳秀芝看到嶄新小巧的白色飛鴿的時候，還是驚了一下。

“小弟，這車？”

“我給我媳婦新買的，好看吧。”陳默有點嘚瑟，他給車解開鎖，推出了院子。

“來，大姐，坐上來”陳默拍了拍車后座。

陳默登著車帶著陳秀芝往縣城騎，路上正好遇到了劉嬸子和李嬸子夸著個小籃子結伴往家走。

“呦，嬸子們這是要回家啊。”陳默不著調的隨意打了聲招呼，就掠了過去。

“陳小子騎的是誰家車？”劉嬸子一眼就看到了陳默騎的是新自行車。

“沒見過啊，他后座帶的好像是他家大姑娘。”

“難道是他那個當工人的姐夫給他大姐買的？”

“誰知道啊，不過我跟你說，我聽說現在工人的工資漲了！”

“是嗎？漲了多少？”

“我聽說……”兩個人就這樣八卦著回了村。

陳秀芝坐在自行車后座，一路上看著周遭的熟悉的山里，小時候總是想走出這座山，現在卻覺得無比親切。

“小弟，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可嫉妒你了，村里人說你長得不想爸媽，我甚至惡意的想，你要不是爸媽的孩子就好了?！?/p>

“?。俊标惸行┥笛?，他自從有記憶以來，大姐就對他很好啊。

陳秀芝扶著車座笑道：“真的，那時候你才剛出生，還不記事兒呢，我也才四歲。也不懂事兒?！?/p>

陳默邊登著車，邊好奇地詢問著陳秀芝：“你嫉妒我啥啊，咱家也不算重男輕女吧?！?/p>

“你是不知道你小時候有多討人嫌，全家都得讓著你。”陳秀芝輕拍了一下陳默后背。

“那后來你怎么又對我那么好?。俊?/p>

“因為后來你長大了一點，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姐姐，我就想有個小弟好像也不錯?！标愋阒ルS手攏了攏被風吹散的發絲。

“大姐，當年你成績那么好，為什么要嫁人呢，明明再有一年就能參加高考了?！标惸蝗幌肫鹆诉@茬。

“我等了呀”陳秀芝眼神有些暗淡。

“當時我已經高中畢業很久了，每一年，大隊里的知青都會傳出明年就能恢復高考的消息，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都沒有等到，只覺得恢復高考遙遙無期?！?/p>

“最后……實在等不下去了，就嫁人了。”

陳默喉嚨發緊下意識地攥緊了車把，怪不得呢，他大姐比他大四歲，但是佳浩都三歲了，小侄女才剛滿周歲。

原來是堅持了那么久，都沒有等到希望嗎？

兩人都沒有在說話，只有自行車碾過土路的聲響，越發清晰。

良久，陳默突然輕聲道：“大姐，女孩子結婚就相當于一場豪賭，賭輸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買單離場重啟人生的勇氣?！?/p>

陳秀芝眼眶驟然發紅，她趕緊仰起頭望向天空的白云，手指死死摳住自行車后座。努力克制住淚意。

她不想再哭了，小弟說得對，輸了不可怕，只要能重新站起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