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鐵柱咎由自取,想要訛詐自己卻喜提牢獄之災,現在倒是想要得到的自己諒解了?
“秋實阿,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們畢竟還是一個村里的人,還是做的不要那么難看吧......”
王秋實聽到這番話語,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突然想起眼前的人并沒有那么多的花花心眼。
這不是道德綁架,只是一個不知情人的善心作祟罷了!
“張叔,你聽我給你說說?!?/p>
王秋實拉過張大元,將進鎮子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
“什么?這個畜生居然干出這么出格的事情?”
“張叔,我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是這趙鐵柱可不是啥好玩意,要是我簽了諒解書放他出來,指不定怎么報復我呢?”
張大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錯,這種人還是讓他乖乖呆在牢房里吧,村里人那邊要是嚼舌頭,我給你做主!”
“秋實哥!”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兩人同時回頭看去。
只見艾莎裹著那件深棕色的羊毛大衣,金色的頭發在風中飛舞,臉頰被凍得通紅,正一路小跑地追了上來。
“張叔......”
艾莎沖張大元打了個招呼,后者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后自覺地轉身離去。
看來秋實這小子還真是有福氣,這么漂亮的小妮子!
不過這小子倒是也知道疼老婆,那羊毛大衣他在百貨大樓里見過,得花不少錢呢!
“你怎么來了?”
王秋實皺了皺眉,快步迎上去。
“這么冷的天,快回去?!?/p>
艾莎喘著氣,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
“我和姐姐烙了點餅子,你帶在路上吃。”
說著她又拿出一個酒壺,里面裝的沉甸甸的。
“山里冷,你帶著暖暖身子......”
王秋實接了過來,隔著布包依然能感覺到里面的溫熱。
他心頭一暖,看著艾莎凍得發紅的鼻尖,忍不住伸手輕輕刮了一下。
“傻丫頭,跑這么遠,就為了送這個?”
艾莎低著頭,腳尖在雪地上輕輕摩擦。
“我......擔心你,你早點回來?!?/p>
說完她便害羞地跑開了,王秋實看著她的背影,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他想起昨夜的一夜纏綿,艾莎羞紅的臉頰......
告別了艾莎,王秋實踏上了進山的路。
山里的積雪比村里的還厚,樹枝上掛滿了冰棱,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王秋實走在熟悉的山林間,一眼便看見了新鮮的蹄印。
“是狍子?!?/p>
他緩緩蹲下身來,用手指量了量蹄印的大小。
“嚯,還不??!”
王秋實順著蹄印追蹤,很快,便在一處被封的山坳里發現了幾只覓食的袍子。
這種生物憨態可掬,在王秋實的眼里顯得格外呆萌。
他緩緩蹲下身來,并不打算發出任何聲音。
狍子生性警惕,稍有動靜就會逃跑,此時他的手中并沒有趁手的武器,先前的那桿獵槍也早已歸還給了張大元。
“看來有時間還是得買把槍?。 ?/p>
看著眼前的三只狍子在山坳里刨雪找食吃,王秋實悄悄的摸向腰間的繩套。
那只最大的公袍子豎著耳朵黑鼻子一抽一抽,仿佛在聞訊著什么氣味……
然而就在這時,公袍子突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王秋實藏身的地方。
一人一獸四目,相對時間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這家伙還真傻……”
王秋實嘀咕了一句,正欲將手中的繩套甩出,卻聽見遠處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
砰——!
剩下的狍子們瞬間驚跳起來,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林子里。
王秋實心頭火起,村里的獵戶都沒有出門,就算有槍的也沒幾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
好在他的繩套沒有落空,精準地落在了公袍子的脖子上,王秋實用力一拉那公狍子一下子栽倒在雪里。
王秋實正打算上前料理狍子的尸體,卻聽見槍聲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悶哼,像是重物倒地一般。
接著便是一道道痛苦的呻吟……
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人???
但那呻吟聲愈發真切,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微弱,王秋實咬了咬牙還是向著聲音處摸去。
五十步開外的雪地上,一個男人面朝下的趴在雪地里,他身上穿著件不合時宜的黑色風衣。
一桿土質的獵槍,掉落在他的身旁。
他謹慎的靠近,用木棍捅了捅那人。
“喂,還活著不?”
男人沒有反應,他小心的將他翻了過來,倒吸一口冷氣。
那男人胸口一片暗紅,臉色蒼白的像紙片一般。
城里人?
王秋實皺了皺眉,他探了探他的鼻息。
好在還有口氣!
掀開他的風衣一看,只見男人的右肩上有個血窟窿,看樣子好似是槍聲一般!
前世的久經沙場,瞬間讓王秋實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對勁,趕緊找個地方隱蔽起來!
王秋實站起身來,正準備拖著男人的身體向山下走去。
突然想到男人的身體會在雪地里劃出長長的痕跡,這也不是個辦法!
他心一橫,索性將狍子放在原地,雙手抱起男人就向山下跑去。
就這樣,王秋實抱著昏迷不醒的男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跋涉。
他的身體比想象中的要重,不一會兒王秋實額頭上就滲出了汗水。
“堅持住,馬上就到村里了!”
王秋實低聲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男人還是說給自己的。
好在村子離這塊并不算遠,不一會兒,王秋實就看見了村口的石碑。
“來人,快來人!”
王秋實扯著嗓子喊,聲音在寂靜的山村里格外的刺耳。
距離村口最近那戶人家正是張大元,他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一眼便認出了王秋實懷里的人。
“這是咋整的?這不是鎮子上治安所的老張嗎?”
“槍傷,快點,我扛不動了……”
王秋實簡短的回答,隨后就抱著男人向張大元的家里跑去。
“張叔,你看著他,我去找村里的李老頭!”
李老頭是村里唯一的赤腳醫生,年輕的時候在部隊當過衛生員,處理槍傷倒也有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