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何皺起眉頭,壓低聲音說道:“公子,這易容術雖然高明,但如果遇到細心的人仔細檢查,恐怕還是會被看出破綻。”】
【曹風輕輕拍了拍甄何的肩膀,示意他安心:“放眼整個江東,能識破《太平要術》易容術的,恐怕只有周瑜一人。”】
【“不過周瑜已經親自來祭拜過孫策,按照禮制,他不會再有機會近距離觀察。”】
【“等過幾日出殯之時,棺木一蓋,釘棺定論,這事就算成了。”】
【甄何聞言點了點頭,將昏迷不醒的孫策小心翼翼地背在自己背上。】
【曹風親自在前引路,帶著眾人借著夜色的掩護,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孫府。】
【華佗在【魍】的安全屋里焦急等待,見他們平安回來,立刻上前給孫策診治。】
【過了一會兒,華佗臉色沉重地轉向李儒:“李大人,這種毒藥還是少用為好。雖然能讓人假死,但有傷天和!死者為大!要是他醒不過來,三天內尸體就會開始腐爛,到時候面目全非,連最后的體面都保不住。”】
【李儒不以為然地笑道:“此言差矣。即便不用此毒,人死后不也一樣會化為白骨?不過是早晚之別罷了。”】
【他緩步走到床前,指著孫策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再說了,他現在這副模樣,和面目全非又有什么區別?這可不是我的過錯。”】
李儒心中嘀咕:“賈詡干的傷天害理的事還少嗎?可哪次見他賈文和遭過報應?對了,曹昂那事兒除外。還得是公子能傷到他賈文和。”
【華佗長嘆一聲,知道爭辯不過李儒,只得搖頭作罷。】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已是兩日過去。
【床榻上的孫策依舊雙目緊閉,如同死人一樣。他的身體確實如李儒所說,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甚至連尸斑都沒有出現。】
【第三日清晨,李儒突然抽動鼻子,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香氣開始變淡了,毒效即將消散。”】
【曹風嘆氣道:“趁著還沒爛,埋了吧。”】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華佗驚喜的呼喊:“動了!他的眼皮動了!”】
【孫策的眼皮微微顫動,仿佛在說:“先別急著埋,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搶救。”】
【李儒一個箭步上前,熟練地翻開孫策的眼瞼查看,隨后對曹風正色道:“人是醒了,不過……”】
【“這么重的傷勢,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華佗的醫術,以及……”李儒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他自己有多想活下來。”】
【就在李儒說話間,華佗已經開始了緊張的救治。他手法嫻熟地為孫策施針,每一針都精準地落在關鍵穴位上。】
【曹風見狀,識趣地準備退出房間,李儒也邁步跟上。】
【“李大人請留步。”華佗頭也不抬地喊道,“老朽這里有個以毒攻毒的方子,需要借重你的用毒心得。”】
【見曹風也停下腳步,華佗直截了當地說:“曹公子可以先去休息了。這里不需要你了。”】
【曹風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道:“看來在這里,我倒成了最沒用的那個。”】
曹風也不生氣,他知道華佗向來心直口快,從不知變通為何物。這老頭兒可是敢提著斧頭,直言要給曹操開顱,做一個全菌手術的主兒。
【曹風突然想起前世在論壇上看到的一件趣事兒,忍不住打趣道:“華老頭,聽說華雄是你兒子?”】
【“這都誰在胡說八道!”華佗板起臉道,“公子還是快去歇著吧,別在這兒妨礙我和李大人救治孫伯符。”】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華佗和李儒日夜不停地為孫策治療。】
【華佗負責調理氣血,李儒則用各種奇特的毒藥來控制傷勢。兩人雖然理念相左,但在醫術上卻配合得天衣無縫。】
【終于,在一個雨后的清晨,孫策再次睜開了眼睛。】
【這次他的眼神不再渙散,而是帶著幾分清明。】
【令人意外的是,李儒表現得比曹風還要興奮,他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圍著床榻轉來轉去,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各種毒藥配方的名字。】
【孫策虛弱地支起身子,警惕地打量著房間里的三個奇怪的陌生人。】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曹風身上。這個年輕人相貌堂堂,舉止優雅,但不知為何,孫策本能地感覺到他才是三人中最危險的那一個。】
【接著是那個戴著青銅面具的文士。他的眼神讓孫策渾身不自在,那目光中混合著狂熱、殘忍和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仿佛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等待鑒賞的藝術品。】
【最后是那個頭發稀疏的老者,他的笑容讓孫策想起了傳說中山里的人參老怪。】
【“我們認識?”孫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我這是在什么地方?”】
【曹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故意反問道:“這個問題,不該問你自己嗎?”】
【“問我自己?”孫策愣住了。】
【他努力回想,卻發現腦海中一片空白。他雙手抱頭,痛苦地喃喃自語:“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
【曹風皺了皺眉,對李儒說:“費這么大功夫,就救回來個傻了的孫策?”】
【李儒有些興奮地解釋道:“是假死藥的副作用。隨機失憶。有些事忘得一干二凈。有些卻還記得,比如武藝和個人喜好。”】
【曹風在心里快速盤算著:失憶的孫策,簡直比預想的還要完美。】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忽悠孫策:“這位壯士,事情是這樣的。半月前我去山中打獵,在一處懸崖下發現了昏迷不醒的你。當時你渾身是傷,氣息奄奄,我不忍見死不救,就把你帶了回來。”】
【說到這里,曹風故意露出肉痛的表情,指了指正在整理藥箱的華佗:“為了救你,我可是傾家蕩產才請來這位神醫。光是那些名貴藥材,就花了我整整三百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