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幾成把握?”卞人雄死死地盯著沈之奕,聲音沙啞地問道。
沈之奕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緩緩張開了整個手掌。
“十成?!?/p>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源自絕對自信的、無可匹敵的力量。
“因為獵人,不止他們一方?!?/p>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熟悉的機械提示音,在他的腦海中轟然響起。
【叮!成功洞察“高等陰謀”,并制定出反制計劃!智力屬性永久 5!】
【叮!解鎖全新被動技能:【邏輯推演·初級】!】
【邏輯推演·初級:你的大腦如同精密的計算器,在分析情報、推演局勢時,有20%的幾率直接看穿表象,洞悉核心邏輯鏈。】
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涌入沈之奕的腦海。他感覺自己原本就清晰的思路,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敏銳,整個計劃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可能出現的變數,都在他腦中飛速推演,并找到了相應的解決方案。
卞人雄被沈之奕那強大的自信所感染,他心中的狂躁和不安,竟然奇跡般地平復了下來。他看著沈之奕,仿佛看到了雁門關唯一的希望。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那枚代表著最高兵力調度權的虎頭令牌,再一次,鄭重地拍在了沈之奕的手中。
“好!老子就陪你瘋一次!從現在起,鷹愁澗所有相關防務,全部由你節制!需要什么人,需要什么東西,你一句話!”
一場針對內鬼和北蠻大軍的驚天騙局,正式拉開了序幕。
蘇杏吟當仁不讓地接過了偽造布防圖的任務。她取來李默之前簽發的公文,仔細揣摩著對方的筆跡和用詞習慣。
很快,一張天衣無縫的假布防圖,就在她的筆下成型。
在這份假的計劃里,她故意夸大了正面城墻因為“內亂”和“清查”所導致的兵力空虛,并且明確寫出,為了“加強主城防御”,將從鷹愁澗抽調一半的精銳,只留下一群“老弱病殘”和“新兵蛋子”駐守。
這份計劃,完美地迎合了敵人心中所有的貪婪和預期。
第二天。
沈之奕拿著這份假圖,沖進了卞人雄的帥帳,兩人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校尉!你這是自毀長城!把鷹愁澗的精銳全抽走,萬一北蠻人從側翼突襲怎么辦?!”沈之奕“聲嘶力竭”地吼道。
“放肆!”卞人雄一拍桌子,“老子怎么調度兵馬,還用得著你一個百夫長來教?!”
兩人“爭執”間,沈之奕“腳下一個踉蹌”,“不慎”將手中的圖紙掉落在地。
恰在此時,一名負責遞送文書的小校從門外走過。他正是參軍李默的心腹之一。
他看到了地上的圖紙,也聽到了兩人的爭吵。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彎腰將圖紙撿起,恭敬地遞還給沈之奕。但就在他低頭的那一瞬間,他的目光,已經在圖紙最關鍵的位置飛快地掃過。
當他退出帥帳時,臉色已經變了。
他沒有回文書房,而是腳步匆匆地,朝著李默的營帳方向走去。
帥帳之內,沈之奕和卞人雄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那冰冷的笑意。
魚兒,上鉤了。
當晚,趙坤的營帳中燈火通明,他頻繁召見數名心腹將領,借著盤點軍械的名義,開始暗中調動武器裝備。
而李默,則以“加強關外巡防,防止蠻子探子滲透”為由,派出了一隊親信,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雁門關,去向不明。
一切,都在按照沈之奕的劇本,精準地發展著。
他沒有急于行動,他只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營帳里,擦拭著那把飲過無數鮮血的魔兵。
他在等。
等李默把情報徹底送出去。
等北蠻人集結好他們自以為是的無敵騎兵。
等他們興高采烈地,一頭撞進自己為他們準備好的,死亡陷阱里。
三天后。
一名負責在關外二十里處潛伏監視的斥候,連滾帶爬地沖回了關內,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疲憊而嘶啞變形。
“報——!”
“關……關外三十里,鷹愁澗方向,發現北蠻主力騎兵集結的蹤跡!”
“火把連營,遮天蔽日!人數……人數至少三千!”
三千主力騎兵!
這個數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帥帳內每一個人的心上。
斥候的話,徹底證實了一件事。
李默送出去的情報,北蠻人信了!
他們不但信了,還為此押上了血本!
卞人雄猛地站起身,在帳內來回踱步,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嗜血的興奮。
“好!好得很!”
“他們終于肯把主力拉出來了!老子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沈之奕沒有說話。
他只是緩緩走到那張巨大的沙盤前,目光落在了“鷹愁澗”那三個字上。
那里,已經為這三千鐵騎,準備好了一場盛大的死亡歡迎儀式。
收網的時刻,到了。
……
風雨欲來。
整個雁門關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沈之奕手持卞人雄的虎頭令,開始了他雷厲風行的布置。
一道道命令,從他的口中發出,精準而冷酷,通過傳令兵,迅速傳達到每一個指定的角落。
他的布置,沒有選擇在狹長的鷹愁澗正面硬碰硬。
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設下了三層殺招,一個層層遞進、環環相扣的死亡之網。
第一層,隘口之前。
那里是北蠻騎兵的必經之路。沈之奕調集了上百名士兵,耗費了整整一天一夜,將那片開闊地變成了一片偽裝起來的死亡地帶。無數尖銳的鐵蒺藜和削尖的木樁被埋在薄雪之下,更深處,則是足以讓戰馬折斷前蹄的陷坑。
道路兩側的山坡上,堆滿了用草繩固定的巨石和滾木。每一塊巨石,每一根滾木,都被反復澆上了猛火油,只等一顆火星,就能化為焚盡一切的洪流。
第二層,隘口兩側的山壁之上。
這是整個陷阱的核心。
陶建和鐵鼎,這兩員悍將,早已率領著他們手下最精銳的五百名斧兵和弓箭手,潛伏于此。
他們就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只等獵物完全進入攻擊范圍,便會亮出最致命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