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開局帶太子勾欄聽曲 第九章 利潤

李承乾兩眼怔怔望著案幾上的酒漬，不明覺厲。

因為，這還真跟輿圖上的西域路線相差無幾。

也不知趙牧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難道是要孤去這十六道關(guān)卡收稅不成？

李承乾還在胡思亂想之時，卻見趙牧又隨手畫出一個長安的輪廓，點在西市的位置道：“若能將這稅卡從十六道減至八道，那來自西域的商隊，利潤至少翻三倍！”

“如此一來，西域各國會跟瘋了一樣往長安派遣商隊，屆時西市的貿(mào)易量肯定會與日俱增。”

“商稅自然會水漲船高，起碼能比以往至少漲五成以上！”

“在下粗略計算，這五成光一年的錢財，都足夠陛下在全國各地建十幾座行宮！”

“敢問殿下。”趙牧嘴角微微抿起，抬頭看著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李承乾，問道：“這般功績，能比得上魏王那編纂《括地志》之功嗎？”

經(jīng)過前面的交談，趙牧非常明白，李承乾最大的心結(jié)是什么，最忌憚的對手又是誰。

此番獻計，自然也算是對癥下藥！

果然，李承乾初聽僅是覺得不可思議，當(dāng)聽到趙牧以魏王《括地志》之功相比較，卻下定決心。

只是……

李承乾略加思索，有些忐忑地望著趙牧說：“趙兄有所不知，孤……從未理過錢糧之事，不比魏王懂得商賈之道……”

“那更要搶在魏王前頭！”趙牧卻突然拱手，建言道：“事不宜遲，殿下于明日早朝，奏請陛下重開河西榷場！”

“理由也很好找，這些年各地災(zāi)禍頻發(fā)，朝廷府庫早已捉襟見肘，甚至京畿之地都有無數(shù)流民涌入。”

“殿下完全可以以此為由，奏請重開榷場，整頓商稅增加朝廷稅收，為陛下分憂！”

趙牧話音剛落，窗外突然炸響一道驚雷！

大雨更瞬時傾盆而下！

雨點噼里啪啦砸在屋頂上，聲聲作響，天上人間院內(nèi)趕忙躲雨的眾人更亂作一團。

李承乾眼神都不禁閃爍：“趙兄，倘若此事不成……”

“成與不成，看殿下敢不敢賭了！”趙牧這次沒再躲開，反而目光更加堅定地盯著李承乾，壓低聲音鄭重道：“此事若成，明日殿下可復(fù)立東宮威儀！”

這句話猶如正自空中傳來的那一聲聲驚雷，讓李承乾感覺胸膛之中仿佛有團火焰在劇烈燃燒！

這股炙熱，李承乾其實很熟悉。

但似在他墜馬受傷之后，再也從未感受過！

“趙兄！”李承乾又一次情不自禁，緊緊扣住趙牧的手臂！

“孤定會應(yīng)你之計，賭上一賭！”

話音剛落。

緊閉的雕花木窗，突然被勁風(fēng)吹開，重重摔響！

一股寒風(fēng)裹挾著窗外的暴雨卷入室內(nèi)，燭臺上的火光應(yīng)聲全滅。

天字一號房中，一片黑暗。

在這黑暗中，趙牧卻借著走廊上傳來的亮光，瞥見半片衣角閃過！

玄色？

看那織錦紋樣似與李承乾東宮隨從身上的，一脈相承？

大明宮。

空中驚雷偶爾還在霹靂作響，但雨勢逐漸小。

宮漏已經(jīng)滴到子時。

李世民卻依舊獨坐甘露殿中。

御案上，是百司騎剛呈上來的密奏。

李世民反而盯著一旁那“悠悠我心”字跡發(fā)呆。

過許久，李世民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嘴角微動。

“也不知這趙牧究竟是什么跟腳，竟蠱惑得高明這小子，要壓上東宮之位來賭上一賭？”

“只是……這關(guān)稅減半，真能讓西市的上稅，上漲五成？”

看過百司騎密奏的李世民，果然如趙牧隨口所說那般，事無巨細(xì)地知曉在他和長孫無忌離開后，發(fā)生在天上人間的后續(xù)交談。

別的不說，對趙牧所獻之計，李世民還真是心頭微蕩……

要知道，大唐沿途各關(guān)收取的關(guān)稅，那其實壓根是過路費的水平。

按車馬數(shù)量計算，而不是以貨物價值計算。

但商稅不一樣！

其實大唐對漢家子民是免征商稅的，只收過關(guān)稅。

但架不住大唐是天下共主，萬邦來朝。

來長安城經(jīng)商貿(mào)易的商隊，那是絡(luò)繹不絕。

西市每天摩肩接踵的各國商人，都快有長安漢家人口的十分之一。

總不能對這些番邦來天朝的行商，跟天朝子民同等待遇吧？

那天朝子民的體面何在，尊嚴(yán)又何在？

長安西市針對番邦行商的商稅，那真是不低！

不然朝廷怎么可能有底氣，免征天朝子民的商稅呢？

這般，那些行商還爭先恐后呢，足見其中利益有多大！

可以說只是西市的商稅在朝廷稅收的占比中，都快有二十分之一，若還能再上漲五成……

光是想一想，李世民都覺得有些心癢難耐。

國朝初立這幾十載，可以說是每年都入不敷出！

甚至貞觀初那幾年，大災(zāi)大難從未斷絕，其中有**，也有天災(zāi)，但不論哪一樣，都得拿海量的錢財去填補窟窿。

不然得拿人命去填！

殊不知那幾年，連朝中重臣家中，都有人餓死。

都是因為朝廷拿不出足夠的錢財賑災(zāi)，只能靠朝野上下共度時艱……

李世民當(dāng)年是吃過缺錢缺糧這份苦的！

連長孫皇后的裙子，那都短得不敢垂過鞋面……

西市商稅上漲五成啊！

他甚至恨不得連夜下旨，依趙牧之計去施行……

李世民內(nèi)心也經(jīng)過好一番掙扎，才算是按捺住。

“高明，機會朕給你了。”

“看你小子，明日如何在朝堂上施為啊！”

李世民這邊剛按下心中激蕩，又想起趙牧那個膽大妄為到足以驚世駭俗的小子！

“能看穿朕用青雀磨煉太子，又能一語道破長孫無忌扶持東宮為家族計，足以見此子不凡！”

“本以為只能到這兒，誰承想，他又獻出寶計……”

“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往怎么從未得知我大唐竟還有這般曠世大才？”

李世民越想越覺得驚奇，心中不禁猜測起趙牧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