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一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咦，亮子，你今天怎么這幅打扮？”大早晨起來，屠老就看到秦亮穿上了一件補丁摞補丁的衣服，還故意沒洗臉，又戴上了個草帽，裝扮成了一個……農民的樣子。

“偷青啊。”秦亮說道。

“偷情？”屠老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亮子，你有著大好的前途，可別犯錯誤啊，再說了，這身打扮，是去找村花嗎？

“偷青，偷青，就是偷地里的青菜！屠老，您想哪里去了，怎么這么不正經！”

成都的元宵節非常熱鬧，吃湯圓、看燈會、耍龍燈、游百病、猜燈謎、放煙花……不過，這些都是傳統的，秦亮不感興趣，他只對農村的老傳統感興趣。

偷青，跑去別人家的地里偷菜，吃了偷來的青菜，可以一年清潔平安！

后世某段時間，就流行過偷菜，不知道是不是從這個習俗里找到的靈感，總之，此時的秦亮，躍躍欲試。

屠老臉一紅，偷青的確是過去的風俗，但是……前些年搞集體農業，誰敢偷，那是活得不耐煩了……這風俗，估計得從今年才會復蘇吧？

“咳咳，偷青是晚上才去的，你這個時候去，等著被農民伯伯們棍棒教育呢嗎？”屠老有些無語。

“啥？”晚上偷？自己起晚了？還是起早了？

“亮子，今天老巴會帶著渦輪聯合公司的人一起過來，商討給超七戰機換RB199發動機的項目，幸虧你還沒回西工大，這次會面，你可一定要參加?。　?/p>

“這么快？”秦亮睜大了眼睛，老巴看來對超七很上心?。?/p>

上午，九點鐘，132廠會議室。

賈馬爾日理萬機，不可能一直都盯著這個項目，他的助手，薩必爾少將則成了超七項目的全權負責人，上次從東方離開之后，薩必爾就馬不停蹄地前往歐洲，給超七尋找最合適的渦扇發動機。

歐洲的中推之中，RB199是最杰出的，它是專門為狂風戰斗轟炸機研制的加力式三轉子渦扇發動機，既然狂風是幾個國家聯合研制的，這發動機也不能讓英國人吃獨食，于是，英國的羅羅公司、德國的MTU、意大利的Fait Avio，一起組成了渦輪聯合公司，共同研制RB199.

公司在69年成立，首臺 RB199在1971年9月才開始地面試車，到今年投入批量生產，也算是二十年磨一劍了，這還是中推，歐洲人都得用二十年的時間來打磨，足以說明先進的航空發動機的研發難度有多高。

“各位，我們的RB199是全世界最先進的中推，它的長度只有3.6米，直徑0.72米，干重976公斤，加力推力卻可以達到73千牛，推重比超過7！”渦輪聯合公司來的談判代表斯特凡驕傲地說道：“當然，它最突出的特點，還是省油！裝到輕型戰斗機上，也可以有三千公里以上的最大航程！”

靠著這種省油的發動機，狂風戰斗轟炸機的轉場航程達到了四五千公里，甚至還曾經從英國直飛美國，中途不需要空中加油！

現在，裝到超七上，立刻就能讓它脫胎換骨，七噸多的推力，比渦噴-7大，油耗更是渦噴-7無法比的！

“是的，我們對RB199的性能非常滿意。”屠老點頭：“請貴方給我們提供這種發動機的詳細數據，比如進氣流量，發動機固定位置等等，我們盡快修改超七的發動機艙，滿足安裝RB199的需求?！?/p>

渦噴-7的長度4.6米，比RB199長一米，直徑0.9米，也比RB199粗，所以，發動機艙得大改，不過有西工大的計算機輔助設計，修改起來并不難。

“NO，NO，NO?！彼固胤策B連搖頭：“屠先生，我們的RB199，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中推！所以……”

他看向屠老，臉上依舊高傲：“有關這種發動機的所有參數，都是需要高度保密的，我們不能把任何資料交給你們，否則就會違反巴統的相關規定。”

在場的東方人，臉色都陰沉下來。

“屠先生，是這樣的?！彼_必爾趕緊解釋：“我們在歐洲市場上一番了解，認為RB199是超七最好的發動機，但是，這發動機今年才剛投產，屬于最先進的型號，的確不能出口，所以，我們希望，貴方可以把超七的資料，交給歐洲人，由他們來完成配套……”

屠老的臉，陰沉得可怕。開什么玩笑，我們為了研制超七，花費了多少心血，把我們的資料交給歐洲人？

“薩必爾先生，我們的超七是最好的輕型戰斗機，這款飛機今年才剛剛首飛，屬于最先進的型號，所以，我們超七是國內高度保密的項目，我們不能把任何資料交給外國人，否則就會違反我們國家的相關規定?！?/p>

秦亮的回答鏗鏘有力，而且，還是把對方那番話給修改一番懟了回去，此時，看看那些外國佬豬肝色的臉，大家伙心中的一口惡氣，終于出了。

秦亮看向了對面的人：“薩必爾先生，我們上次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發動機和航電，你們可以協調，但是……我們東方才是主承包商，這是基本原則！您做出這樣的選擇，讓我很失望！”

你們不是別人，你們是老巴啊，你們可是咱們東方的鐵哥們！就這么對待鐵哥們的？

薩必爾臉色也很難看：“是的，我當然記得，可是……RB199畢竟是歐洲最先進的中推，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他們不肯把資料交給你們……”

“RB199的確是不錯的發動機，但是這種發動機目前就狂風一種裝機對象，訂單不過超過一千架，這發動機的總產量，也就不會超過兩千臺！而我們超七，至少能賣出去上千架，就能給RB199增加一半的訂單！”

秦亮看向了對面的人：“貴方不把資料交給我們，那我們就不采用貴方的發動機！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分包商向總包商提要求了？分包商要有分包商的覺悟！”

在后世，提起RB199來，還有一群人惋惜，說我們當年不識貨，怎么沒引進這種好東西？

七八十年代，一個斯貝都玩不轉，更不用說這種難度極高的三轉子發動機了！RB199結構復雜，制造工藝高，不是東方現在的工藝能搞定的，秦亮這個重生者也頭大，所以，RB199，屬于可要可不要的東西。

既然這樣，還能讓西方人騎在咱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