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外。
“那丫鬟去通報,怎么需要這好長時間?”
等了好半晌的秋蘭,眉宇間寫滿了不悅,抱怨道:“小姐,等那陳宴回來了,你一定要讓他發(fā)賣了她....”
說罷,咬了咬牙。
她憋了一肚子的氣。
區(qū)區(qū)一個下人,怠慢自家小姐,不立刻恭恭敬敬請進(jìn)府中,奉為上賓不說。
還去了這么久,將她們晾在這里。
“嗯?!?/p>
溫念姝頷首,應(yīng)了一聲,雙手貼在小腹前,審視著這座屬于她的府邸,輕哼道:“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府中的小人,是該好好換一換,管一管了....”
待她成為陳府主母后....
不!
等陳宴回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讓他,換了這些沒眼力見的奴婢下人。
“哐當(dāng)!”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陳府緊閉的大門打開,從中走出了幾個人。
“小姐,陳府管事的來了?!?/p>
秋蘭見狀,循聲望去的同時,拉了拉溫念姝的衣角,說道:“你可不能心軟,得好好立一立規(guī)矩.....”
慢待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必須要給這些下賤胚子,一個下馬威,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免得讓下人騎到了主子的頭上。
“本姑娘當(dāng)是誰呢?”
“原來是溫家大小姐呀!”
青魚一身青衫,停下腳步,居高臨下打量著階下兩人,輕蔑一笑,毫不遮掩地嘲諷道:“都已經(jīng)拋棄了我家少爺,你怎么還有臉來的?”
“更還有臉,自稱我陳府未來的主母?”
青魚看著溫念姝那張臉就來氣。
一想到曾經(jīng)那些年過往的種種,還有天牢死獄中發(fā)生的一切,她就替自家少爺感到不值!
所幸現(xiàn)在少爺經(jīng)此一遭,終于醒悟了,不再鬼迷心竅!
“你...你怎么對我家小姐說話的?”
秋蘭被青魚劈頭蓋臉一頓,整得臉色大變,厲聲呵斥道:“你一個下人,怎么敢對主子這個態(tài)度?”
“還有沒有規(guī)矩?”
她原以為,只是看門的丫鬟不懂事,等陳府管事的來了,必定低聲下氣、恭恭敬敬地將她們主仆請進(jìn)門....
卻沒想到,陳府管事的態(tài)度更加惡劣!
甚至,還陰陽怪氣地嘲諷自家小姐?!
要翻天不成?
“主子?”
青魚聽樂了,斜了眼溫念姝,嫌棄道:“她只是你的狗主子,又不是我陳府的!”
“青魚,我想咱們之間,是有什么誤會....”
溫念姝波瀾不驚,似是并未聽到一般,嘴角含笑,溫聲細(xì)語道:“陳宴呢?”
“他去哪兒了?”
“什么時候回來?”
說著,眸中閃過一抹陰鷙。
顯而易見,她并非是大度不計較,而是清楚地知道,現(xiàn)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見到陳宴,緩和關(guān)系,并拿捏他的心....
至于這個青魚?
不過是陳宴身邊一個小丫頭,以后有的是辦法處置。
青魚剛準(zhǔn)備回嗆,就只見澹臺明月先開口了:“落井下石,薄情寡義,自私自利,追到天牢死獄去退婚,危難關(guān)頭急著撇清關(guān)系的女人,能有什么誤會?”
“不愧是長安溫家的小姐,還真是既要又要呢!”
話中一個臟字沒有,卻是滿滿的陰陽怪氣。
還簡明扼要地陳述了,某位大小姐的所作所為。
澹臺明月配圖
陳宴怎么什么都往外說.....溫念姝心中罵了一句,目光落在那張陌生的臉上,疑惑問道:“你又是誰?”
她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
更不記得,陳宴的身邊除了青魚外,還有這號人。
尤其還生的如此美貌,絲毫不遜色于自己....
“我是誰不重要!”
澹臺明月面無表情,冷冷道:“重要的是,陳宴不會想見到你,這里也不歡迎你!”
聲音冰冷。
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言而喻。
“陳宴曾經(jīng)那么愛我,怎會不想見到我?”
溫念姝咬了咬牙,輕哼一聲,反問道。
頓了頓,又?jǐn)蒯斀罔F道:“現(xiàn)在肯定也會原諒我的!”
“一如既往地對我好!”
儼然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別的世家子弟,溫念姝或許沒有把握,但對于陳宴,她還是很篤定的!
曾經(jīng)是什么樣,以后就會是什么樣!
等陳宴回來,見到她都主動上門了,肯定迫不及待地要求和好,冰釋前嫌。
“好大一張臉,容得下千山萬水!”
澹臺明月看著那迷之自信的女人,翻了個白眼,嘲弄道:“你的自信,跟你的為人一樣可笑!”
“趁現(xiàn)在天還沒黑,抓緊時間睡覺,白日夢里什么都有....”
“陳宴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澹臺明月的神情語氣中,對溫念姝是說不出的嫌棄。
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陳宴那個家伙,以前眼神是真的不好....
不!
是眼瞎!
怎么能看得上,這種垃圾貨色的?
秋蘭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質(zhì)問道:“你...你怎么對我家小姐說話的?”
秋蘭都傻眼了。
打死她都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自家小姐口出狂言,還是在陳宴那死舔狗的府邸外。
“賤人就是矯情!”
澹臺明月冷冷回了一句,又轉(zhuǎn)頭看向溫念姝,繼續(xù)道:“溫大小姐,那日要退婚的是你,從那之后,你與陳宴之間就路歸路橋歸橋了,再沒有任何瓜葛!”
“沒有簽退婚書,就沒有解除婚約,本小姐依舊還是陳宴的未婚妻!”
溫念姝胸中的怒火在竄動,雙手不住地捏緊,臉色陰晴不定,咬牙道。
要退婚的是自己不假。
但陳宴并沒有簽退婚書,那婚約就仍然存在!
她只不過犯了一個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難道陳宴會不原諒她嗎?
她要退婚≠她不是陳宴未婚妻!
“兩面三刀癡心妄想能力不大心眼不少!”
澹臺明月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頓了頓,又戳穿道:“無非就是看中陳宴現(xiàn)在發(fā)達(dá)了,又有了利用價值,才死皮賴臉,眼巴巴貼上來繼續(xù)糾纏....”
賤人就是賤人。
真當(dāng)她看不出來,這個姓溫的女人,心中打的什么算盤?
滿肚子的利用算計!
廉價又愚蠢。
“你說什么!”
溫念姝一怔,幾乎是吼了出來。
儼然一副破防的模樣。
被戳中了痛處,更被撕下了遮羞布。
澹臺明月似笑非笑,淡淡道:“我說觸景生情,你就占了兩個字!”
“光著屁股拉磨,轉(zhuǎn)著圈丟人!”
“驢一天啥也沒干,盡踢你腦袋上了!”
.....
澹臺明月的小嘴,就跟淬了毒一樣,不停歇地輸出。
“你敢罵本小姐?”
“誰給你的膽子?”
溫念姝被氣得胸前,上下起伏,臉色陰的能掐出水來。
長這么大,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澹臺明月秀眉微挑,戲謔道:“別說當(dāng)面罵你了,你要是聽不清,我還可以刻你的碑上!”
頓了頓,又貼心的補(bǔ)充:“長安青樓勾欄里的婊子,都比你有情有義!”
“連娼妓都不如的貨色....”
青樓勾欄里的姑娘,只是被迫淪落風(fēng)塵,不代表她們不講人情,不講恩義。
隨便挑一個出來,都勝過這溫家大小姐千倍萬倍!
“啊!”
溫念姝猛地一跺腳,發(fā)出了尖銳的爆鳴聲,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侍女,歇斯底里道:“秋蘭,給我掌嘴!”
“撕爛這個賤人的嘴!”
澹臺明月最后兩句話,對溫念姝形成了絕殺,還是殺人誅心。
前有陳宴罵她當(dāng)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后有這個女人罵她,連婊子都不如。
秋蘭聞言,一刻不停,擼起袖子,就朝前走去。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澹臺明月抬手一揚(yáng),將秋蘭扇翻在地。
隨后,在青魚震驚又崇拜的目光中,沖到了溫念姝的面前,徑直呼了上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