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涉身新聞 總第47章 風水師羅盤驅邪
“沒…沒事。” 高漸設驚魂未定地擺擺手,心有余悸地看著樂正軍,“小樂正啊,多虧你了…身手真快。” 他重新坐下,深吸了幾口氣,疲憊地揮揮手,“情況我知道了,很嚴重。必須盡快解決!不能任由這種…這種‘東西’擾亂正常工作秩序,影響集團形象!這樣下去不行!”
他看向潘永一,“永一,這事交給你,務必想辦法,盡快處理!花多少錢都行!找最好的專家!風水大師!驅邪的!都行!我要結果!”
潘永一立刻點頭,神情嚴肅:“書記放心!我親自督辦!絕不讓這種歪風邪氣再蔓延下去!” 他轉向樂正軍和周明,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樂正軍,你既然了解情況,也有想法,這件事就由你具體負責跟進。需要什么資源,直接向我匯報!”
樂正軍握緊了手中冰涼的水晶墜飾,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和潘永一目光深處一閃而過的異樣,雖然他不喜歡這個發面臉集團總編,但他還是沉聲應道:“明白,潘總編。”
走出總裁辦公室,走廊里明亮的燈光也無法驅散樂正軍心頭的陰霾。剛才潘永一轉身瞬間的表情變化,絕非僅僅是驚訝和關切。那眼神深處的東西,更像是一種計劃被打亂的惱怒和一種被窺破秘密的緊張。樂正軍低頭,攤開手掌。那顆水晶墜飾在燈光下折射著冰冷的光芒,斷口處異常平滑,像是被某種極其精準的力量瞬間切斷,絕非自然老化斷裂。
大廈的問題,恐怕遠比一個100年前枉死的和尚怨靈要復雜得多。這冰冷的墜飾,更像是一個警告,一個指向某種人為陰謀的冰冷物證。
蒼老悠遠的聲音,自心中佛龕青布長衫老者那里發來:“玄孫,易天風。”
樂正軍馬上驚醒,立刻想到了烈祖父提到的易天風——唐城市周易研究會會長,人稱“易老”,是風水大師。這位老先生年逾古稀,鶴發童顏,在玄學和風水堪輿界名聲赫赫,行事低調卻極有真才實學,絕非市面上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可比。更重要的是,易老與樂正軍已故的祖父有些淵源,算是忘年之交,對樂正軍這個有功夫在身、文字漂亮,心性沉穩的年輕人頗為欣賞。
“烈祖父,您老人家這是第3次幫我了。咱祖孫能不能正常說說話。”
“不可能。”
“我受了斬立決砍頭刑,元氣大損。多說話,等于斷我命。”
“好!老祖,我給您搞一批百年年人參,東北頭茬鹿茸,西藏那曲冬蟲夏草,金絲燕燕窩,山東東阿阿膠。讓您老人家多說說話。您老人家每次3個字,指點迷津,振聾發聵啊!能多說說,我不是受益更大。”
“搞藥,大銀子。你有?”
“啟稟烈祖老人家,玄孫我拿大官的俸祿,相當于您那個時候四品知府的月奉銀。”
“多少?”
“月奉銀3萬,相當于150兩。”
“廉銀?”
“沒有養廉銀。”
“不多!”
“烈祖啊,您老人家不要管我銀子多不多,給您的搞藥錢,還是有的。您老人家等著,用不了1個月。我把藥給您搞來。您養好元,給玄孫多多指教。”
瘋狂青布長衫老者不說話了。樂正軍內視,老人家閉目而睡。乏了。
通過祖父,也就是佛龕青布長衫烈祖的孫子,留下的關系,樂正軍很順利地聯系上了易老,并約定了時間。
兩天后的下午,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了新聞大廈后門。樂正軍早已等候在此,親自將一位身著灰色棉麻唐裝、手持一根油亮紫檀木手杖的老者迎了進來。老者須發皆白,面色紅潤,眼神卻異常清亮銳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正是易老。他身邊跟著一個30歲左右、背著沉重黃布褡褳的沉默助手。
樂正軍沒有驚動任何人,帶著易老和他的助手,避開人群,乘坐一部少人使用的內部貨梯,直接抵達27樓體育部。此時正是工作時間,辦公室里人來人往,電話聲、鍵盤聲不絕于耳。易老站在體育部入口處,并未立刻深入,只是靜靜地環顧四周。他微微閉目,似乎在感受著什么,手中那根紫檀木手杖的頂端,一顆溫潤的墨玉球,在日光燈下流轉著奇異的光暈。
片刻,他睜開眼,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對樂正軍低聲道:“此地氣脈沉滯,陰寒凝而不散,如死水微瀾。尋常建筑,縱有陰氣,也斷然不會如此沉重粘滯,更不會集中在特定區域。必有外因強行拘束、引動。”
樂正軍心中凜然,引著易老避開眾人視線,來到體育部最靠里、也是怪事發生最頻繁的區域——靠近那排巨大文件柜的角落,也就是高雅上次遇險的地方。
易老站在那片區域中央,從助手背著的褡褳里取出一件器物。那是一面造型古樸的青銅羅盤,只有巴掌大小,邊緣鑲嵌著暗紅色的朱砂,盤面密密麻麻刻著天干地支、八卦九星、二十四山等極其繁復的符文。羅盤中心,是一枚懸浮在透明液體中的磁針,針尖細如牛毛。
易老將青銅羅盤平托于掌心,口中念念有詞,是某種晦澀的古調。隨著他的念誦,那枚懸浮的磁針,竟開始劇烈地、無規律地顫抖起來!如同受到無形力量的瘋狂拉扯!針尖瘋狂擺動,指向各個方位,時而順時針旋轉,時而逆時針急旋,發出極其細微卻刺耳的“嗡嗡”顫鳴!盤面上那些朱砂鑲嵌的符文,在日光燈下仿佛活了過來,隱隱透出暗紅色的微光!
樂正軍屏住呼吸,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以易老手中的羅盤為中心,周圍空氣的溫度似乎在急劇下降!一股陰冷的、帶著陳腐氣息的氣流,若有若無地拂過皮膚,激起一片雞皮疙瘩。樂正軍從未有過的心中一緊,連佛龕中青布長衫烈祖都驚動了。不過,烈祖對玄孫的古怪驚奇似乎漸漸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遂瞇眼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