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岳任其撫摸,等著女人給出她的診斷結果。
小胖子摸了很久,一會輕撫背甲,一會揉揉肚子,還會捏捏犰甲獸的小鼻頭,怎么都稀罕不夠。
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忘記正事。
撫摸犰甲獸也并不是純揩油,她有在辦事的。
小胖子一邊低頭看著犰狳,一邊抬頭看看顧岳,眼神在兩方之間來回游走著,像是在找著什么東西。
找了半天沒找到,還想上手掀顧岳衣服。
顧岳打掉了小胖子的咸豬手,微微蹙眉道:
“你在干什么?”
小胖子撅了噘嘴,對于顧岳拍開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委屈,揉了揉手腕理所當然道:
“找印記啊,你的契約印記在那里?”
“契約印記?”
顧岳滿臉疑惑:“那是什么?”
“馭獸師和異獸契約的話,都是有印記的啊。”
小胖子歪了歪腦袋,有些意外顧岳連這都不知道:“印記可以在任何位置,也可以是任何形狀。”
“就比如我的在胸口。”
小胖子說著點了點自己胸口的紅痣,下一刻她的指尖就多了一只,扇動翅膀的透明蝴蝶。
蝴蝶很好看,在陽光下反射著透明晶體才有的火彩閃光。
但顧岳卻沒有心情欣賞,她和小胖子說的不一樣,她身上沒有什么所謂的契約印記。
她升至元嬰后,對身體有著絕對的掌控,她很確定自己身上沒有這種東西:
“我沒有印記。”
“怎么可能!”
小胖子十分篤定的反駁道:“馴獸師都有的。”
可看到顧岳認真的表情,小胖子又不那么確定了,垂眸開始沉思。
怎么會這樣呢?
這和她從小學到的不一樣啊?
難道是自己遺漏了哪里...
就在小胖子苦惱的時候,顧岳開口說話了:“契約異獸是不是要什么儀式?”
她記得兜帽男和她講過,想要和異獸達成鏈接,是需要儀式的。
但自己并沒有舉行什么儀式,而是直接跳過了這個環節。
會不會和這點有關?
顧岳將想法和小胖子簡單說了一下,小胖子擰眉搖頭道:
“沒有結契的話,是不可能和異獸合體的。”
“除非...”
小胖子抿嘴有些不確定道:“它是不是主動喝過你的血?”
異獸主動喝血的話,是能和馭獸師建立精神鏈接的。
但幾乎不會有異獸愿意這么做,這樣做是單方面結契。
也就意味著,異獸將無條件獻出自己的力量、生命以及自由。
這是極不平等的條約,異獸什么也得不到,還把生命的閘刀,交到了別人手上。
從此失去了自由,變成被他人操控的傀儡。
小胖子說著說著就犯起了嘀咕,怎么可能有異獸愿意這樣做呢?
但顧岳卻被她的話點醒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犰甲獸有喝過自己的血!
在瓦罐墳副本里,自己墳墓被封死陷入沉睡時,它為了叫醒自己,主動咬了自己好幾口。
瓦罐墳整個副本都是夢境,她在里面是沒有任何痛感的。
犰甲獸想要叫醒她的話...就只有從精神意識上建立深層的鏈接。
所以。
犰甲獸是不是在那個時候,為了叫醒自己,才笨呼呼的選擇單方面結契?
它很笨想不到別的方法,只能這樣做。
情急之下,單方面把一切都交給了自己,身體、生命以及自由。
怪不得當時在夢里,她也能感覺到疼痛,瞬間醒過來。
想到這顧岳心里涌起了一絲暖意,聲音也溫柔了很多:
“它喝過的。”
說完看向小胖子,奇怪的詢問道:“喝了我的血,和它醒不來有關系嗎?”
“當然有!”
小胖眼前一亮,總算是找到了病根:“它只是單方面結契,從你這里得不到任何好處!”
“你修煉的炁流也只是自己的,不會分給它絲毫,自然而然就得不到修養了。”
“上古異獸的自愈能力確實很強,但現代空氣中的炁流密度,根本不足以它休養生息。”
“所以...”
小胖子說到這頓了頓,表情復雜,看著顧岳神色凝重道:
“所以它只有你了...你要是不和它結契的話,它可能會永遠陷入沉睡,直至消亡。”
這就是異獸不愿意單方面結契的原因,實在是太被動了。
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狡詐的人類身上,得有多蠢笨的異獸,才會做出這種事。
小胖子抿嘴道:“但結契的話,就意味著它會是你的弱點。”
“你們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顧岳無所謂的聳聳肩,眼神沒有絲毫猶豫:“那就結。”
這種笨家伙愿意相信自己,那她又怎么會辜負她呢。
更何況上古犰甲獸,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于情于理她都不會讓它陷入沉睡的。
小胖子點點頭,臉色也好看了些:
“但也是有好處的,徹底結契的話,馴獸師和異獸都會有一次質的飛躍。”
“尤其是這種上古異獸,帶來的好處更多。”
“可以。”
顧岳頷首應下:“我要怎么做,才能和它結契?”
說到這里小胖子又有些犯難了,撓了撓腦袋有些為難道:“需要結契晶石。”
“但所有結契晶石,都被我的家族壟斷了,輕易不會外流的。”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民間素人玩家沒有御獸的了。
就算有異獸,也沒有結契所必須的晶石,從根源掐斷了民間馭獸師的誕生。
這樣做就能盡收所有,和御獸有關的資源了。
也不會有素人玩家參與瓜分。
所有隱世家族都有個共同點,他們會死死握緊手中資源,不會分給外界分毫。
顧岳聞言瞇了瞇眼睛,契約晶石么...
這東西無論在哪里,在誰那她都一定是要搞到的,為了犰甲獸也為了自己。
御獸的蠻家又怎樣,有了黑魁和鬼家,她不介意再多一個了。
就在顧岳想著要怎樣從小胖子嘴里,套出點蠻家資料的時候。
小胖子說話了。
但說出的話卻有些驚駭世俗。
“我可以幫你偷一個。”
兜帽男簡直要瘋了,不是,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幫著外人掏自己家啊?真就神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