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賬簿 第22章 冰債鏈

烽火灼紅的夜空下，玉夫人立在延州城垛。雙璽寒毒在她皮下游走，金絲脈絡(luò)隨呼吸明滅。“天下債主來了。”她染霜的指尖點向城外——諸侯聯(lián)軍陣前升起百架青銅秤，秤盤堆滿鹽債契單，契面“股抵命”三字在火光中淌血。

楚硯裂硯貼上城墻。硯底墨血遇霜顯影：秤盤底暗藏硫磺管，管口連著地底鼠疫菌窖！“假秤真疫...”他汞燈擲向護城河。燈光破冰透水，照見河床密布引菌竹管——管身刻著慈幼堂舊印！

“用我的善堂散疫？”蕭玨玉璽鎮(zhèn)河。寒毒冰封管口剎那，聯(lián)軍戰(zhàn)鼓裂石。鼓皮竟蒙著炭筆債契，每擂一聲，契面股額便漲一成！鼓聲共振中，青銅秤忽傾，鹽債契雪崩般滑向延州。

“債雪壓城！”燕翎劍風(fēng)卷契。契單卻遇風(fēng)自燃，青煙凝成公股賬冊虛影——冊間數(shù)字隨煙流減！玉夫人金絲絞碎虛影：“數(shù)字而已，重做便是。”她寒毒指凝冰針，刺向自己心脈。

冰針入心瞬間，全城流民腕現(xiàn)藍鏈！鎖鏈由寒毒凝成，鏈尾沒入地底。“冰債鏈...”楚硯汞燈照鏈，光透地顯出鏈端——竟拴在慈幼堂地窖的國債碑上！

碑文在汞光中游移：前朝欠延州糧八十萬石，今債續(xù)息三百載。玉夫人冰指撫碑：“這債，該你們償了。”

碑底突噴鼠疫菌霧。燕翎旋劍護童，劍穗銅鈴卻被菌霧蝕穿！鈴舌墜地裂開，露出內(nèi)藏的半把銹鑰——正是慈幼堂地庫鑰匙的殘缺部分！

“堂鑰在此！”楚硯搶鑰插入碑鎖。碑面“慈幼堂儲”印驟亮，地窖轟開露出青鹽堆。鹽袋間蜷著未腐女尸，懷中緊抱《國債正冊》——冊頁金線竟與冰債鏈同源！

“前朝債使...”蕭玨刻刀挑冊。玉夫人寒毒突卷冊頁：“債冊歸黑市！”冊頁遇毒結(jié)霜，霜紋顯出新賬：一童抵一石債，尸鎮(zhèn)百年息。

聯(lián)軍箭雨破空而至。箭桿刻公股戶名，中箭者冰債鏈驟緊！小蘿卜腕鏈陷骨，寒毒順鏈上延。楚硯裂硯砸鏈，硯中磁石吸出箭簇鼠疫菌：“以疫破鏈！”

菌液潑向冰債鏈。寒毒遇菌沸騰，鏈體“咔嚓”龜裂。玉夫人尖嘯震塌窖壁：“你們壞我債網(wǎng)！”她心脈冰針爆射，碎片扎入流民脊背——新冰鏈如蛇再生！

“鏈源在她心！”燕翎劍貫霜風(fēng)。玉夫人寒毒凝盾，盾面浮出炭筆條款：傷債主則股息暴漲。蕭玨公股契突燃藍火，契面股息數(shù)瘋漲！

“漲息吸髓...”楚硯汞燈聚息數(shù)。燈光灼穿契紙，露出夾層微雕：前朝玉璽匣底刻著“債清”血符！玉夫人金絲突纏蕭玨：“用你寒血畫符！”

寒毒血噴上玉璽匣。符光爆射中，地底傳來鎖鏈崩斷聲——冰債鏈盡碎！流民腕間藍印卻突凸成債瘤，瘤內(nèi)寒毒隨心跳泵向全城。

“債毒入心脈...”玉夫人踏碎冰鏈，“清舊債，生新債而已。”聯(lián)軍戰(zhàn)鼓趁機狂擂，鼓聲引動債瘤共振。病童胸瘤“噗”地炸裂，寒毒血凝成新契：活債轉(zhuǎn)死息。

楚硯前朝債冊擲向鼓陣。冊頁遇鼓風(fēng)翻飛，頁間金線纏住鼓槌！聯(lián)軍鼓手突然跪地嘔血，血泊顯影債冊末頁：鼓皮乃人皮蒙制，擂鼓即還血債。

鼓聲驟歇。玉夫人寒毒指天：“那就天擂！”雙璽引雷劈城，電光中現(xiàn)出巨型債秤虛影。左秤盤堆延州公股冊，右秤盤懸前朝玉璽。

“股平則債清。”她冰指劃向股冊。冊頁紛飛燃燒，灰燼凝成新鏈纏住楚硯腳踝。燕翎劍劈鏈，銅鈴卻被寒毒凍碎！

鈴舌迸射釘入債秤支點。秤桿“咔”地傾斜，玉璽盤驟沉砸地。砸地處裂開深淵，淵底金庫汞燈如星——庫門股權(quán)碑亮起：玉璽抵股，天下歸璽。

玉夫人癲狂撲向玉璽。寒毒骨手觸及璽身剎那，雙璽裂紋突射黑光——碑文股權(quán)數(shù)歸零，庫內(nèi)傳出裴世清的金算盤遺音：“債清——權(quán)滅——”

金庫在黑光中坍塌。玉夫人隨玉璽墜淵，寒毒嘶吼混著算珠崩濺聲：“我的股...我的權(quán)...”

楚硯在淵邊攥碎冰債瘤。瘤內(nèi)寒毒滲入裂硯，硯面墨血凝成終契：天下公股，不抵一心

延州殘燈下，流民腕間藍印寸寸龜裂，露出底下新生的血肉。